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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章:兔子与雄鹰(1 / 1)

风卷尘沙迷人眼,滚滚乌云遮天幕,铁马战鼓震九霄,一剑横空九万里。城外。一白衣男子左手持剑,右手背负身后,凌空而立,面对九名黑衣蒙面之人的猛烈围攻,他目光依旧睥睨,白衣之上点点血迹昭示着他已受伤,粗重的呼吸与苍白的面色说明他已力尽,握剑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围攻他的九名黑衣之人也都是气喘吁吁,全身挂彩。“兄弟们,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一起上,将其斩杀!”

一名蒙面男子恶狠狠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兴奋与杀气。“好!”

九人一起各显神通,手持兵器,向白衣男子围杀而来。“铮!”

白衣男子手腕一振,剑光夺目,雷鸣裂空,一剑横扫,剑气磅礴,直接将九人逼退。“咳咳…”白衣男子胸口一阵起伏,剧烈咳嗽了几声,嘴角流出鲜血,醒目而刺眼。“尔等鼠辈也想杀吾,可笑!”

“铮!”

白衣男子嘴角挂着鲜血,眼里寒光一闪,长剑一抖,剑鸣铮铮。“一剑问天!”

他一声大吼,声音嘶哑而悲壮。剑指长空,一道剑光直冲九霄,将头顶的乌云直接冲开了一个洞,周边黑云滚动,宛如巨大的漩涡,要将这天地吞噬一般,其间电弧闪烁,雷鸣不绝。狂风带雨扑面袭来,吹得他衣袂猎猎,竟有一种莫名的悲壮与决绝。“晃啷晃啷…”“哗啦哗啦…”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自云层传来,声震原野,响彻天地。一条铁链,从天空的漩涡之中伸出,黑漆漆的,闪着冰冷而令人畏惧的寒光,宛如天神的触手,从天而降…黑衣人见了,个个心中大骇,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这样的场景就算古籍残卷也未曾提及,而且那漆黑的铁链透着一股无可匹敌的杀伐之气,让人心惊胆破,哪里还有抵抗之心。“撤!”

带头的黑衣人招呼一声,便率先向远处撤退,其他人也是四散逃逸。“哼…想走!”

“疾!”

白衣男子一声疾呼,长剑挥动,铁链受到召唤,随之而动,灵动如蛇,向着其中一名黑衣人激射而去。“砰!”

“啊…”铁链的前端直接从黑衣人后背刺入,穿堂而过,铁链没有丝毫停滞,链端一摆,直奔另一名黑衣人而去,那名黑衣人感受到身后呼啸而来的威胁,又听到了同伴的哀嚎,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同伴的尸体挂在铁链上,铁链灵动如蛇,快如闪电一般,转瞬即到身前,还未等他反映过来,铁链已经刺穿他的胸膛,与他之前的同伴一样。其他黑衣人见状,个个心惊,人人胆魄,被秒杀的两位同伴可都是洞玄境的高手,世间罕有的强者,但在这诡异的铁链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这铁链恐怖如斯。白衣男子剑锋所指,便是铁链攻击的方向,他的每一次挥剑,都会引动铁链击杀一名黑衣人,他连挥八剑,铁链一连攻击八次,八名黑衣人就这样被像糖葫芦一般穿在铁连上。当白衣男子试图再挥剑的时候,胸口急促起伏几下,突然七窍流血,手中剑脱手,人与剑一起从半空掉落下来。“呃…呼呼呼…”方湛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无助的失重感袭来,让他猛然惊坐而起,冷汗侵袭而来,不断地喘着粗气,平复糟糕的情绪。一只大手轻抚着他的后背,目光温柔,语气关切地问道,“湛儿,又做噩梦了?”

“嗯!”

方湛点点头。“还是那个梦么?”

“嗯。”

方湛再次用力地点头。做噩梦的男孩名为方湛,今年六岁,安抚他的是他的爷爷药老头,至于名讳不详。方湛自从记事起,他就经常做这个梦,每次心里都会很难受很疲惫,仿佛那白衣男子就是自己一般,当他从半空跌落的时候,自己亦是坠入深渊,心里没着没落的。渝州地处天之南,坐落于崇山峻岭的滇黔高原。这里四季常青,花开四季,宛如人间仙境;这里高山耸立,丛林密布,山林几乎就是这里的全部。这里是猛兽的天堂,毒虫的栖息地。在渝州西南林深叶茂的十万大山深处还有杀人无形的瘴气,迷人心智的沼气,更有许多未知之地,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又有什么都无人知晓,因为去过那些地方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过,也因此,这些地方被当地人称之为死地。钟吾山坐落在渝州城西二十里处,北邻深渊沼泽,南接赤水湖,西靠十万大山,是进入十万大山的门户,所以钟吾山的位置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是挡在十万大山与渝州城之间的一道天然屏障。在钟吾山深处,距离山下大约两个时辰路程的地方,有一个名为猫耳岭的山坳,山坳里坐落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山寨——云家寨,是它千年守护在钟吾山,让十万大山的鸷禽猛兽不敢轻易踏出,因此受到世人尊敬。云家寨是一个古老的氏族村寨,寨子里的人几乎都姓云,为什么说几乎呢,因为六年前,寨子里突然来了两个外姓人,而且还就此居住了下来。一个是尚在襁褓之中的方湛,一个是他的爷爷药老头,也因为这个例外,方湛从小便因为姓氏而被小伙伴们排挤、欺负。在一次被揍得鼻青脸肿,狼狈回家的时候,他带着哭腔,委屈地问自己的爷爷,自己为什么姓方,而不姓云,爷爷给的回答是,姓氏只是个代号而已,你若喜欢,你也可以姓云。方湛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爷爷说的不是气话之后,当即便决定改姓为云,名为云湛。药老头对此只是笑笑不语。方湛本以为改了姓氏,与小伙伴们一样之后,便能够融入他们,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改姓不但没有让自己被接纳,还更加的被鄙视与看不起,甚至还被骂为软骨头、反骨仔。小小年纪的方湛是既伤心又委屈,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与他们一样都姓云了,他们为什么还那样讨厌自己,排挤自己。云老头看着坐在门槛上独自伤心落泪的方湛,便走到他身旁,摸着他光滑的小脑袋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和你玩,甚至欺负你么?”

方湛抽泣地说道,“因为我是外姓之人呗。”

说着,心中的委屈再次释放,涌入小小的胸膛,抽泣的声音也愈加大了起来。“我也是外姓之人,为何没人欺负我呢?”

药老头撇着嘴满是不屑地说道。“呃…”对于这个问题方湛从未想过,一时哑然了,不知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在方湛的印象里,全村的人,甚至寨主都对自己的爷爷毕恭毕敬,从不敢造次,就连神秘的大祭司也对爷爷礼遇有加。药老头见方湛一脸愕然,心中也生起一丝得意,咂巴了咂巴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刚来这里地时候,我也被排斥过,可是后来他们便不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湛当年尚在襁褓之中,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只能无奈地摇头回应,药老头掸了掸自己的长衫,也坐在门槛上,与方湛并坐,满脸轻松地道:“因为他们打不过我呀。”

“啊…”方湛对这样的回答充满惊讶,因为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药老头见方湛仍是一脸吃惊的表情,伸手疼爱地揉了揉方湛的脑袋,望向远处的青山回忆道:“记得我抱着襁褓中的你刚来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村民对我们也是十分的排斥,冷嘲热讽,背地里对我们指点点,说我们坏话的人比比皆是,但现在他们哪个见了我不是毕恭毕敬,那还不是被我打服的。”

“打服的?”

方湛震惊得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没想到一向和蔼可亲的爷爷竟然如此暴力。药老头见方湛一脸震惊的表情,以为他不信,便解释道,“就是云黎,当年他叫得最凶,于是我便将他打趴,直接挂在路口的大槐树上,挂了七天七夜,最后若不是大祭司求情,我还要挂他几日,让他控控肚子里的坏水。”

“啊…”方湛太过震惊,一个不注意直接从门槛上摔了下去,惹得药老头开怀大笑。方湛一骨碌爬起来,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道,“你说的是修为比寨主还要高的云黎叔?”

“是他!”

药老头说得很随意。药老头拍着方湛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无恙,外姓人只是他们排挤你的借口,那些都是表象。你被它们排挤,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太弱了,弱到对他们没有任何帮助,可有可无,所以他们才会对你任意欺凌与羞辱。”

听了爷爷的一番话,往日的屈辱一下子涌了出来,撑满他的胸膛,填满他的眼眶,脑海里回想着与小伙伴们过往的点滴,他们偶尔地“接受”自己,都是有目的的让自己做一些危险肮脏,他们厌弃而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样偶尔的“善良”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绝望,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拉扯,方湛其实已经看清事实,只是善良的孩子心底还保留着那一丝纯真,始终抱有一丝幻想罢了。如今幻想直接破灭…也不会再有期望。还没等方湛回过味来,药老头继续说道,“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的生存法则,你见过地上的兔子欺负过天上的雄鹰么?”

药老头问道。方湛愕然地摇头。“为何?”

药老头继续追问。方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因为兔子斗不过雄鹰。”

药老头满意地点头,突然眼神犀利地盯着方湛,“那你觉得你是哪一个呢?”

方湛从来没见过爷爷如此犀利而深邃的眼神,宛如深夜的星空,能够看穿一切,整个人呆若木鸡一般愣在原地,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滑落,不甘又无奈地挤出两个字,“兔子”。“很好。”

药老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频频点头,“至少你还能认清自己,孺子可教!”

“那你觉得云青山他们是什么呀?”

还没等方湛反应过来,药老头又抛出一个问题。云青山就是欺负方湛那群孩子的头,也是寨主云河的长子,在孩子之中向来颇有威望。方湛撇着嘴想了想,不情愿地说道:“青山他们是雄鹰。”

“呵呵…”药老头听了方湛的回答,轻笑几声,但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他们不配,他们和你一样也是兔子,只是比你强了一些而已,但一样是兔子。”

方湛满脸不解,心中更是疑惑重重,反问道,“那谁能称之为雄鹰?”

“嗯…”药老头微蹙,正琢磨之际,恰巧一妙龄少女踏着轻盈的步伐,一蹦一跳向着院子跑来,少女也就八九岁,一身红衣,头扎马尾,白纱遮面,柳叶弯眉下一双眸子更是柔情似水。药老头便指着正开院门的少女道,“锦鲤这丫头勉勉强强算是一只雏鹰吧!”

正在开院门,走进来的少女,名为云锦鲤,是寨主云河的长女,云青山的姐姐,今年九岁,正是豆蔻年华,袅袅婷婷。方湛对于这个答案也十分认同,因为云锦鲤就是云家寨所有孩子遥不可及的存在,她是寨主云河之女,一出生便被大祭司相中,收为亲传弟子,三岁修行,四岁习文,六岁学医,如今在寨子里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当然云锦鲤也有这样的实力,自从修行以来,七日观境,三月炼气,半年淬体,一年便已通幽,三年炼器,如今小小年纪竟然半只脚已经踏入御物境,听说已经到了突破的瓶颈了,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云锦鲤走到药老头面前,恭敬地喊了声“老师”,瞥见方湛青肿的满脸与破损的衣衫,便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里又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问候”了一遍。其实,对于云青山他们欺负方湛这件事情云锦鲤是知晓的,鉴于自己跟随药老头学医,常常与方湛相处,知道方湛虽然身体孱弱,但乖巧懂事,云锦鲤也是真心喜欢安安静静还有些慵懒的方湛,从心里将他当做自己弟弟看待,所以也曾多次警告过云青山,奈何自己这个弟弟向来骄纵,根本没将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再加上自己的老师药老头也说这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并不希望自己插手此事,再加上自己一直忙于修行,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也就将此事放下了,但今日看到方湛脸上的伤,心中也是气恼的紧。“锦鲤,今日不是授课的日子吧,你怎会来?”

药老头问道。云锦鲤刚被方湛脸上的伤扰乱了心绪,差点把正事忘了,忙将背上的竹篓卸下,放到药老头面前,“这是师父让我送来的药草。”

药老头低头看了一眼,里面都是给方湛做药浴的药草,也是药老头这些年需求量最大的一些药草,药老头便也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随便丢了句“帮我谢谢你师父”,便提起竹篓去晾晒了。“哎!”

云锦鲤看着方湛的样子摇头轻叹,蹲下身子,拿出贴身的手帕,轻轻地帮云无恙擦拭伤口与淤青,疼得方湛龇牙咧嘴,云锦鲤便没好气地数落道,“现在知道疼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要跟青山他们玩,吃了这么多亏还不长记性么!”

“啊…啊…知道了。”

云锦鲤帮方湛处理好伤口,又“教训”了方湛几句,才起身离去。对于云锦鲤的教训,方湛心里是暖的,因为他心里清楚,云锦鲤是真的关心他,疼爱她,是除了爷爷之外,最关心自己、最不排斥自己的人,再加上年龄相差不大,所以方湛对云锦鲤有一种天然的信任与依赖。望着云锦鲤远去的身影,方湛怔怔出神,自言自语道,“要是我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那你就好好努力吧。”

药老头边说边摆弄着院子里的药草。“我一定会的。”

方湛噌的一下站起来,像个小巨人一样,攥着拳头朝着大山的方向大喊,宣泄着内心的悲伤。药老头看到方湛斗志昂扬的样子,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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