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友,多保重!”
“君侯请回,友必不负君侯所托!”
轮台旧城外,张越带人送别杨友。 杨友此次将前往金山建立一座完全属于轮台的铁矿工场。 金山铁矿是张越现如今最重视的项目之一。 为了保证铁矿的安全,张越不但为杨友配置了一屯骑兵,两屯步兵,还特意给他配三台床弩。 非但如此张越还特意给了杨友招募两屯义从的权力。 在人力物力也也给了最高的配置。 饮过送行酒,杨友翻身上马,意气风发的往东而去。 跟随他一起的除了三屯汉军,还有一千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和800匹运输用的马骡和100辆马车。 “诸君回吧!”
一直到杨友走远,张越才带人回了府邸。 …… 于此同时,张越请在西域设县的奏请和且末王一行也进入了长安。 “什么,云阳侯想做什么!”
“难道大汉真的要扫平诸国吗?”
随着且末王进入蛮夷邸,整个蛮夷诋一下子炸开了锅。 尤其是南西域诸小国,一个个胆战心惊,生怕皇帝同意张越的奏请,灭了自己的国家。 各小国使者皆是惊疑不定,莎车、精绝、于阗等国使者已经开始串联,欲要上奏皇帝…… 月氏、大宛、安息、康居诸国使节则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位西域营田都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诸国中最淡定的反而是龟兹与姑墨两国。 两国使节不但不担心,反而在心中窃喜。 蛮夷诋中的动静很快传到典属国的耳中。 让人奇怪的是典属国竟然没有派人前来安抚。 这让一些人嗅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 博望苑中太子家令郑会、东宫詹事李元、博士徐偃等人正聚于一堂。 “诸公以为这张越小儿此欲何为?”
作为太子家令的郑会面色严肃的询问诸人。 众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个个陷入了沉思。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博士徐偃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正了正衣冠,环视众人道,“以某观之,张越这孺子,恐怕是别有所图!”
郑会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还请徐公细言!”
徐偃道,“我大汉如今虽在楼兰、山国、尉犁、轮台、龟兹、姑墨诸国屯田,但真正有所成效的不过轮台、楼兰二地而已……” “依靠此区区弹丸之地,如何能支撑大军耗费……” “张越小儿手中正兵亦不足三千之数,西域诸国之兵,百倍于彼,此子岂会如此不智……” “以某观之,此子当是欲退而求其次……” 郑会缓缓起身,思忖片刻道,“徐公的意思是,张越此子欲回长安?”
徐偃道,“然!诸公别忘了,前番此子在张掖遇袭后竟然一直一言不发,诸公莫以为此子软弱可期吧!”
“此子可是行伍出生,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军功侯……以某判断恐怕此子早已经埋下棋子……” 徐偃站在堂中侃侃而谈,却没有注意到那文学杜陵已是满脸不耐。 好不容易等徐偃说完,还未等他坐下,那杜陵已然站了起来。 “诸公还请见谅,某对此另有看法……” 郑会道,“杜公请讲!”
杜陵对徐偃拜了一拜,“徐博士还请见谅……” 随即他就抬起身走到堂中道,“某以为那云阳侯行此时实则并无回长安之意,而是在向陛下表忠心……” “呵呵!”
杜陵还没有说完,那徐偃已然冷笑出声。 杜陵转过身来对徐偃道,“徐公以为陵有何不当之处否……” 徐偃扶掌起身道,“听杜夫子的意思是以为那张越孺子不愿意回长安,难道此子还想一辈子呆在西域吃沙子不成……” 杜陵没有在乎徐偃的讽刺,整了整衣冠,“诸公,陵以为那张越恐怕确有长驻西域的打算……” “张越为何明知陛下不会答应他的奏请,还要上奏此事,分明在向陛下表忠……以示其绝无二心之意……这更是表明了此子分明在图谋西域……” 郑会此时听着听着也忍不住摇头。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张越孺子竟然有如此枭雄之志。 “诸公还请查之!”
杜陵说完对着众人又是一拜。 郑会道,“杜公是否太过危言耸听,张越不过一黄口孺子,安能有如此野心……即使他据有西域又如何,岂能挡吾大汉一击!”
“郑公所言甚是!”
其余诸人皆是纷纷附和郑会之言。 在众人看来,杜陵却是是危言耸听了。 张越如今不过是一个比两千石的西域营田都尉而已。 手中兵不过三千,民不过两万!如何敢有背汉自立之心。 “杜公威严耸听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杜陵也不生气也不辩解,只是在一旁安坐。 后续众人讨论之时,他也不发一言,似乎今日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待到结束,他独自走出了博望苑。 将要踏出宫门时,却见一人急步追了上来。 来人却是他的好友傅介子。 “杜公走的为何如此之急,今夜诸贤制酒高会……” 杜陵拍了拍手,微微一笑,“诸贤?呵呵,竖子不足与谋……此辈皆冢中枯骨,傅兄亦当远离才是……” 接着他又叹息一声,“吾恐太子殿下,终有一日被彼辈所害啊……” 傅介子闻言一愣,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当他反应过来时,杜陵已是出了宫门走远了。 傅介子,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对着杜陵远去的身影一拜,起身后往博望苑的方向看了看,随即也出了宫门家去了。 …… 宣室殿中,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不知不觉已然批阅到了张越所呈递的奏书。 “来人,命公孙贺来见朕!”
一名小黄门匆匆而去,正好公孙贺收到典属国递交来的西域诸国奏请。 他不敢擅专,也正好向宣室殿而来,是以不过区区一刻钟,他就赶到了宣室殿。 “拜见陛下!”
公孙贺举手躬身一拜! 皇帝对公孙贺的早到似乎并不意外。 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公孙贺,“丞相坐吧!”
“谢陛下!”
皇帝面上并无表情,只是一边示意身旁的侍者把张越的奏书递给公孙贺,一边貌似随意的问道。 “丞相此来可是为了西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