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都伯可在?”
信使询问道。 “稍待!”
堡中之人很快把吴正寻了回来。 “吴都伯,军侯有令,命汝两日内交接好堡中事务,前往定西障侯命!”
“诺” 吴正答应一声,送别信使后,立即与副手进行交接。 好在墩堡建成不久也不大,需要交接的事务也不多。 第二日一大早,吴正就带着一名随从往定西障而去。 定西障与别处塞障不同,他属于汉军在莎车国的租借地,虽然由汉军使用,但名义上还是属于莎车。 下午时分吴正已然到达了定西障前。 站在山下,吴正抬头看向山上的定西障,也不由感叹定西障之险。 他的随从更是感叹道,“如此险要之地,恐怕死伤万人也难以攻破吧……” 吴正点了点头,随即顺着唯一的小道往山上而去。 “吴君多日不见,尚好否!”
还没有见到人影,远远的就传来了苏飞的声音。 “都伯,来的可是苏都伯?”
随从问道。 吴正没有说话,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
不一会儿,苏飞已然到了两人面前。 “苏君还是如此洒脱啊!”
吴正也难得的出言打趣道。 苏飞哈哈一笑,“那是当然……”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番,吴正却是问道,“苏君可知军侯调某来此是何原因?”
苏飞道,“自是好事,某当提前恭贺吴君了!”
吴正笑问道,“是何好事?”
苏飞摇头道,“某可说不得,见了军侯不就知道了!”
吴正闻言也就没有再问。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往山上走去。 …… “下吏拜见军侯!”
厅中吴正大礼参拜刘益。 刘益微笑着道,“吴都伯来的正好……” “吴都伯可知三河堡?”
刘益问道。 吴正知道这是刘益在考较自己,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 他一边回忆着所知的三河堡的情况,一边回答着刘益的问题。 不过一刻多钟时间,汗水就打湿了他的后背。 出了厅堂,吴正还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吴君如何?”
苏飞问道 吴正摇头道,“尚好!”
吴正在定西障待了三日,第四日之时,新的命令终于下来了。 吴正因在宣威堡表现优异,因此被调任三河堡担任亭长一职。 三河堡地处三条溪流的交汇处,地处丝路交通要道,是汉军在莎车国最西,也是整个大汉最西面的墩堡。 三河堡不大,但修建的颇为坚固。 这是一座完全为战争而准备的军事堡垒。 其周长只有约150步,但墙高却达到了四丈。城墙底部厚达3步,顶部宽一步。 城墙东西南三面各设有一个箭楼。每座箭楼顶部还配有一台床弩。 即使城墙被人突破,守军依然可以凭借箭楼继续抵抗。 墩堡的中央有着两口水井,保证了守军被围城后的饮水。 墩堡内的北侧建造了10间营房,主要供士卒居住。 营房中央还建有一座烽燧和箭楼。 营房和箭楼烽燧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体系。 东边则是马厩,战马平时就在此处,因为驻扎于此的汉军多为骑兵,马厩修建的也比较大。 如今已经完全进入了骑兵称雄的时代,在这广袤的西北大地,想要有所作为,骑兵是最好的选择。 墩堡的西边则是仓库和指挥所,用于存放粮草和各种武器装备。 南边则是大门,吴正计划未来在南边再修一条大道,这样一旦有警讯的时候,守军就可以快速出击。 吴正上任之时,刘益鉴于三河堡的重要地位和面临的危险,特意加派了两什步卒于他。 因此此时三河堡的守御力量并不算弱,拥有一屯骑兵,两什步兵。 另外还征召了十五名莎车人做为辅兵。 堡中总计拥有守军86人,粮草储备也很充裕。 三河堡在建造之时就考虑到长期被围的情况,因此堡中备有5个月的存粮。 武器装备自然也不缺,武库中储备有弓30、弩20、箭矢6000。 盔甲80副、枪300、剑80、环首刀100、其它武器无算。 饶是如此,吴正还是不放心,这些时日他又领着堡中将士,引来三条溪流之水,在堡外挖掘了一条宽约五丈的护城河。 做完这些吴正还不满意,一面继续保持对士卒们进行严格训练。 另外一方面也想尽办法囤积物资,研究城堡防御作战。 在他的努力下,三河堡很快就做好了战争准备。 …… 转眼之间已然是到了后元年十二月,张安世一行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年前回到了长安。 一入长安,众人首先听到的就是皇帝遇刺的消息。 原来钩弋夫人死后,皇帝命人彻查巫蛊之案。 宫中牵连之人众多,尤其是钩弋宫之人,几乎皆与巫蛊案有关。 马通、马何罗等人害怕自己参与巫蛊案之事败露。 因此秘密谋划刺杀皇帝,幸好当日驸马都尉金日磾随侍在旁。 提前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联络霍光、上官桀,三人及时调动宫中侍卫和郎官,合力粉碎了阴谋。 张安世打听到这里已是后怕不已,他把随同进京的诸国使节交给典属国后,立即带着杜陵等人直奔长杨宫。 “臣张安世拜见陛下……” 此时皇帝已经病入膏肓,见到张安世等人只是摆了摆手。 张安世恭敬的报告了西域之行所观之事。 皇帝听完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让人赏赐了张安世等人一些财货。 后元二年一月,皇帝再次迁居五柞宫。 这日皇帝已经感觉自己时日无多,因此下令召霍光、金日磾、上官桀与桑弘羊入宫。 翌日,皇帝下诏加封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 金日磾为车骑将军、桑弘羊为御史大夫、上官桀为左将军。 诏命下达后,长安朝堂一片哗然,众大臣已经从皇帝的诏命中明锐的察觉到了这是皇帝在托孤。 这时一些幸进之辈已经猜测到皇帝将立刘弗陵为太子,因此上书皇帝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
皇帝正担心死后有人会动摇刘弗陵的地位,因此趁机下令处死关押在长安狱中的所有犯人,这其中就包括刘据之孙后来的宣帝刘病乙。 消息传出,正在典属国交接处理诸国使节的丙吉大惊失色。 “陛下怎能行此昏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