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看着姜小玥，
“我的一个朋友。”
“？”
姜小玥觉得这个开场白有些熟悉，大概率是出现在小说里的频次比较多，叫做我有一个朋友系列，基本上接下来的话都说的是自己。
杨凡没有察觉到异常，继续说道，
“他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
嗯，不能说是同校，同桌，否则就太容易被揭穿了。
杨凡在心中补充道。
姜小玥的大眼睛灵动地闪了闪，自动翻译了过来。
‘你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
‘你的异性好友，那就只有我，七七，小敏。’
“他们之间是很纯洁的友谊，就是那种一起刷题都会感到快乐的友谊。”
杨凡打了个比方。
姜小玥微微颔首。
‘你们之间是很纯洁的友谊，还经常一起刷题。’
‘刷题都会感到快乐，首先排除掉小敏，小敏刷题只会想打人。’
‘七七也排除掉，她不喜欢和你刷题，她还经常跟我抱怨，和你一起刷题就是嫌命长，会被你气死。’
‘那就只有我了。’
姜小玥思绪电转，已经意识到了杨凡正在描述的目标。
“你觉得这种友谊有没有可能变成其他感情？”
杨凡做好了铺垫，然后问道。
姜小玥愣了愣，“什么感情？”
“例如…”
钢铁直男杨凡有些说不出口。
姜小玥莫名有些期待。
‘表白？他该不会又要表白了吧？’
上一次表白被刘敏打断的事姜小玥还一直惦记着。
不过这次情况和上次又有所不同，上一次是当着全班同学，众目睽睽之下，感觉很尴尬。
这次不一样，这次只有两个人，还是在其他城市。
再加上天气晴朗，环境宜人，是个表白的好时机。
姜小玥觉得就算自己会犹豫，但应该也不会立刻就拒绝，也许会考虑考虑。
当然，立刻答应什么的，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交往是一件很慎重的事，不能轻易决定。
能轻易决定的，都是不负责任的。
姜小玥想法纷呈间，脸颊不自觉就染上了一层红晕，看杨凡的时候，心跳也忍不住加速起来。
这大概就是第一次被单独表白的紧张感。
姜小玥的手下意识地拉住了衣角。
‘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想不到会这么快。’
杨凡正在苦恼地想着如何举例，完全没发现身边的姜小玥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情轻喜剧。
憋了十分钟，他才说出口，
“例如亲人？”
‘亲人？？？’
姜小玥瞬间懵逼。
‘怎么就升级到亲人了？’
‘从朋友到亲人？你在开玩笑？’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我妈妈和你妈妈明明不是一个人，爸爸也不可能！’
‘难道他说的不是我？是另外的异性朋友？是我不认识的朋友？’
‘这个朋友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妹？’
‘这信息量好大啊，为什么要告诉我。’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很苦恼，所以想询问我的意见？’
‘一定是这样，哎，我也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啊。’
此时，杨凡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从朋友到老婆，那肯定就是从友情变成亲情了。
而且，说爱人两个字，总觉得很羞耻。
“你觉得我那个朋友该不该说破？”
杨凡问道。
姜小玥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恢复正常，反问道，“你朋友的异性朋友对他的态度如何？”
“态度？她对他挺好的吧，生日，情人节，新年都送了礼物，女孩子送男孩子礼物，至少代表不讨厌吧？”
杨凡小心翼翼地瞄了姜小玥一眼，觉得自己已经铺垫得够到位了。
姜小玥微微颔首。
‘想不到这个女孩和我一样，生日，情人节，新年都送了你礼物。’
‘如果她不是和我一样，被你救了几次，充满了感激，那一定就是喜欢你吧。’
‘真是可怜的女孩，命运弄人。’
“你觉得他要是将真实想法告诉那个女孩，女孩会不会高兴？”
杨凡再次问道。
姜小玥摇头，“不会。”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高兴，喜欢的人变成了哥哥或者弟弟，想想都很悲剧。’
“啊？”
杨凡很意外，想不到姜小玥这么直接了当。
“为什么？”
杨凡问道。
姜小玥不说话，主要是解释需要花很多口舌，她又不是那种喜欢解释的人。
杨凡挠了挠头发，这就很难办了。
这种感觉怎么像是表白之后朋友都没得做。
果然她对我完全没那方面想法啊。
可怜我还一直笑别人是舔狗，自己连做舔狗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我也不可能做舔狗。
要么两情相悦，要么泾渭分明。
这才是我对待感情的态度啊。
杨凡心里咯噔咯噔的，就像是有人在丢石子，一块一块坠落。
“你觉得他应该怎么做才好？”
杨凡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征求一下姜小玥其他意见。
姜小玥想了想，说道，
“尽快疏远。”
‘没错，与其让那女孩知道了身世之后痛苦，不如先疏远，让她先淡忘对你的感情，到时候知道真相，也不会太难过。’
额…尽快疏远？
杨凡愣住了。
这个意思是，朋友都没得做了吗？
还好还好，自己用的是我有一个朋友举例，并没有直接开口。
看来想攻略姜小玥，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困难的事。
哎，系统啊，净给我出难题。
杨凡默默为自己的聪明点赞，同时又为自己的任务担忧。
“姜同学，今天早上这道题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杨凡立刻转移话题，生怕姜小玥深究下去，询问那个朋友是谁。
姜小玥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起来。
‘他转移话题了，难道是害怕我问他那个女孩是谁？’
‘这是他的隐私，确实不该打听。’
‘看样子，他是不是也挺在意那个女孩的。’
‘我是不是该安慰他？’
“还行，下午，加油。”
姜小玥说出了简短的句子。
杨凡点头，“现在还早，我们去哪里好？”
姜小玥拿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详细写着旅游攻略。
这是一个三天行程安排，排除掉了杨凡比赛的时间。
day1：拙政园—狮子林—苏州博物馆—忠王府—平江路—藕园—观前街
day2：虎丘—寒山寺—枫桥夜泊—诚品书店—月光码头—山塘街
day3：苏市中心—某某兄弟电影世界
她，也是有备而来。
杨凡看了看攻略，竖起一个大拇指。
“那我们就先去拙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