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淡淡的香薰,靠过来的柔软身体。
体温，呼吸，腰间的双手,都让这个夜晚变得缱绻起来。
温妤就像在外厮杀的小兽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彻底收起所有爪牙，毫无保留地埋在蒋禹赫怀里。
迷迷糊糊的困意袭来,她逐渐就以这样的姿势睡去。
许久许久后，蒋禹赫的手才慢慢回应地,揽住了温妤的腰。
慢慢收紧，完全地占有在掌心里。
车平稳开着,四周都格外安静，耳边只剩怀里女人浅浅的呼吸声。
蒋禹赫垂眸看过去。
车窗外不断后退的光影忽隐忽现地打在温妤的侧脸,像一帧一帧静止的画。
上一次这么恬静地在自己面前睡着,还是在书房玩找不同的游戏时。
那时的他们,才进入一个互相适应的时期。
蒋禹赫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从哪一刻开始变的，是起源于最初的同情，还是日渐相处的习惯,还是别的任何一种。
但这不重要。
他很清楚地认识当下的自己,对温妤，就是很纯粹的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和渴望。
没有别的。
“老板,”老何突然开口,原想问一句要不要把车开进停车场,就从后视镜里看到蒋禹赫捏着温妤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她的每根手指。
像是把玩着什么心爱的物件,姿态散漫,却又专注认真。
这画面谁敢打扰,老何便把话憋了回去，直直开进了观南公寓的停车场。
几分钟后停好车，才小心问道：“老板，要我通知一下小鱼的哥哥吗？”
话毕，蒋禹赫淡淡抬起头看了过来。
这股意味不明的视线让老何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仔细想想，该死哦，他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看不出男人的占有欲。
哥哥之位本来就争得水火不容的，他还在这火上浇油。
于是老老实实闭上嘴不再开口，直到蒋禹赫吩咐他：“过来开门，声音小点。”
老何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后座打开门，手挡在车门上方，配合蒋禹赫把温妤抱在怀里下了车。
温妤这一觉睡得沉，蒋禹赫抱她进电梯，上楼，到家门口，一概不知。
按了门铃，温清佑出来开的门，看到两人后微愣了下，视线落在温妤身上，问：“睡着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下意识的伸手动作，“我来吧。”
蒋禹赫直接让开，“不用了。”
温清佑：“……”
蒋禹赫抱着人走进去，环视一圈：“她房间在哪。”
温清佑无语跟在身后，顿了顿，上前打开了房门，“这里。”
蒋禹赫便朝房间走了过去，进门后把温妤放平在床上，脱了鞋，盖好被子。
这一切，都没让温清佑插手。
安置好温妤，蒋禹赫稍稍站直，忽地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以及一个没有拆封的礼盒。
盒子表面是用黑色条纹的牛皮纸包装的，看起来很有质感。
温清佑这时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蒋总是想在我妹妹这过夜吗。”
蒋禹赫最后看了温妤一眼，转身走出房门，擦身而过时不屑对温清佑说：“我要真想做点什么，你以为自己拦得住吗。”
说完人已经冷淡地出了大门。
温清佑轻轻摇头笑了笑，良久在心里感慨——
这姐弟俩还真是完全不一样。
蒋禹赫轻狂自负，对爱情的占有欲极强。蒋令薇却完全相反，只热爱自由的风和烈酒。
爱情对她来说，可以是调剂品，却不是必需品。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最难的人。
-
隔日早上八点，温妤醒了。
身上还穿着昨晚应酬的裙子，隐隐约约能闻到一点酒味。
她很快想起昨晚在会所包厢里发生的事，以及后来和蒋禹赫在车里的对话。
温妤并没醉，每一句都记得很清楚，只是当时有些微醺上头，连胆子都被放大了似的，故意去撩了下蒋禹赫。
现在清醒了才有些茫然。
撩完了呢？
发生什么了。
她去抱了蒋禹赫，那他什么反应啊？
他回抱自己了吗？
温妤大脑是空白的，一点关于昨晚的记忆都没有。
就离谱，哪有人一边撩人一边睡觉的。
她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下床重新卸妆洗澡，全部收拾好了出来时，温清佑正在吃早餐看新闻。
温妤在他对面坐下，犹豫了会，还是问道：“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温清佑没抬头：“自己不知道？”
“我睡着了啊……”
温清佑抬眸，顿了顿：“你觉得你还能怎么回来，总不能自己睡着走回来。”
那就肯定是被抱回来的了。
温妤抿了抿唇，小心试探道：“我的意思是，是你还是他……”
“你觉得可能是我吗？”温清佑斜了温妤一眼，看出来很无语了，“我这个亲哥哥都没法从他手里把你要回来，你干脆改姓蒋算了。”
他说完起身，抽起沙发上的领带边系边说：“你喜欢的人可是一点没把我这个未来大舅放在眼里。”
温妤：“……”
好像已经脑补出了昨晚的画面，温妤压住上翘的唇角，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什么未来大舅，我们还没确定关系，你这么急着要跟人家成一家人吗。”
“无所谓。”温清佑系好领带，意味不明地冒出一句：“反正迟早也会是一家人。”
“……？”
吃完早饭，兄妹俩一起去了公司。路上尤昕给温妤打来电话，说是回京市了，约她晚上出来聚一聚。
尤昕在外地拍了一个月的戏，好不容易回来，刚好温妤也连轴加了很久的班，便一口应下了聚会。
接着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温妤就让唐淮解除了和顾秦服化组的合作，并重新物色起了合作对象。
顾秦那边收到通知后，不断打来电话希望能和温妤解释道歉。
《我爱上你的那个瞬间》首先已经是一个人气ip，其次它在竞拍时被蒋禹赫看中，又戏剧化地被温妤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抢得，更是无形中赢了许多的话题度。
再加上温妤现在请到了名导林有生和金牌编剧钟平团队，只要在演员选择和后期资金上不拉垮，这个项目几乎是稳赚不赔的。
所以顾秦才会力争挽回的余地，但温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蒋禹赫教过她，手段该强硬的时候必须强硬，这个圈子不会有人跟你讲什么真善美。
何况这个顾秦还是自己送上门给温妤立规矩的。
唐淮这时递了些文件过来，说：“这里是一些演员的资料，部分是各大公司推荐的，还有一些是我们综合分析过后筛选出来的适合人选，林导也推荐了一些。”
跟古代皇帝选妃似的，温妤随便翻了几张，就看到了好几个风格不同的帅哥。
看了会她问：“亚盛那边没有推荐艺人吗？”
唐淮：“蒋总可能是想避嫌。”
温妤猜想也是这个可能，但她想让尤昕试试剧本里的一个角色，尤昕是亚盛签约的艺人，就必须要跟他们谈才行。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唐淮离开，温妤给蒋禹赫打去电话。
接通过程中想起昨晚自己主动撩人家的画面，赶紧喝了口水压惊。
没事，待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他不提我也不提。
几秒后——
“喂。”
电话接通，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沙哑。
温妤心蓦地一跳，脑子里立刻就蹦出昨晚抱着他的画面，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都随着这一声“喂”疯狂发散。
后劲太大，太上头。
温妤好像又抱住了他似的，浑身隐隐作热，思路莫名就被打断，想说的话卡了半天说不出来，最后不得不匆匆找借口：“没事，我打错了。”
正要掐断通话，蒋禹赫忽然叫住她：“晚上一起吃饭，我过来接你。”
温妤怔住，“尤昕回来了，约我晚上聚一聚。”
那边停了几秒没说话，“去哪玩。”
“还没定，她想唱歌。”
“嗯。”
挂掉电话没几分钟，温妤收到了蒋禹赫发来的微信。
是一条城中知名ktv的包厢预订信息，以及一句简短地叮嘱：【少喝点酒。】
温妤忽然有种甜丝丝的感觉，忍不住抿了抿唇，回道：【你要一起来吗？】
蒋禹赫：【我晚上有事。】
那行吧。
温妤没有再打扰他，马上把信息转发给尤昕，【地方订好啦。】
尤昕原本还在找合适的场所，没想到温妤动作这么快，不禁夸了句：【好家伙，当老板了就是不一样！】
温妤暗戳戳把蒋禹赫和自己刚刚的对话截屏发给了尤昕，来了个无声的炫耀。
几秒后，尤昕把刚刚那句话加了一个字又发了一遍：【好家伙，当老板娘了就是不一样！】
“……”
温妤看着闺蜜的话先是没忍住翘了翘唇，可紧接着又抿住。
什么老板娘不老板娘的，蒋禹赫可从没说过半个字。
虽说成年人之间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清楚，可温妤还是希望能听到一些确定的话。
毕竟他们之间又有些复杂，还多了一层伪兄妹的关系。
可是蒋禹赫不说，总不能她一个女人去主动问吧，那多没面子。
因为这个问题，温妤走了会儿神，直到办公室里电话响起，唐淮外线告诉她：
“有位叫沈铭嘉的先生找你。”
温妤瞬间回神，“谁？”
“沈铭嘉。”
哪怕只是隔着电话听到这个名字，温妤都觉得一阵恶心，“不接，别转进来，这个人的电话一律不接。”
温妤不知道沈铭嘉突然找自己干什么，当然也没兴趣知道。
之后正常工作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唐淮开车送温妤去ktv，到时随意说了句：“这是蒋总朋友开的，他有时候应酬客人也会来这里，温总你在这可以放心玩，都是自己人。”
怪不得那么快帮自己订到位置……
温妤想起了什么，问唐淮：“老实说，蒋总在这种地方应酬，叫不叫公关？”
唐淮停顿了几秒，很坦诚地回答：“会视情况给需要的客户叫，但蒋总个人从来不碰。”
其实温妤也能猜到，毕竟当初自己还是三等公民的时候只是挨着他睡了下，都差点被赶出家门。
更何况外面的这些公关小姐。
-
大概是蒋禹赫事前打过招呼，到ktv后，有专人带温妤来到包厢，尤昕和许常已经到了，桌上满满堆着各种饮料和酒，小吃水果。
一切都安排妥当，专人毕恭毕敬离开。
尤昕这才卸下女明星的包袱，说：“好家伙，这一桌我吃三天也吃不完吧？蒋总喂猪呢？”
许常也很兴奋地到处乱看：“这家ktv是娱乐圈的明星店，最小的包厢都是800一小时起，我们就三个人开个豪包是不是有点破费了？”
“所以说你眼皮子浅，”尤昕一副对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蒋总的女人出来玩能唱小包？”
这个称呼让温妤有些尴尬，“好好说话行吗，什么蒋总的女人。”
尤昕瞥她，“你不是吗？”
他都没开过口，温妤才不想上赶着给自己盖章。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初稿的剧本给尤昕：“回去好好看看，改天我带你去见陈有生。”
尤昕惊了：“陈导？”
“没错，就是你当初要去自荐的陈导。”
这边尤昕还在震惊中没回神，温妤又跟许常说：“常常，到时候你也来剧组做服化吧，我会给你开个好价钱。”
许常一直跟的都是些小剧组，没想到温妤竟然朝他抛出了这样的橄榄枝，一时间激动到说不出话。
两人都没想到只是出来唱个歌，事业都被安排着往前进了一大步。
但这对温妤来说，却是早就存在心里的感激。
她最困难落魄的时候，是尤昕陪着她，是许常收留了她，还给她熬姜汤。
温妤举起一杯酒，“不是早说过吗，姐妹会带你再次飞的，这一次一定带你们去最高的地方，看最美的风景。”
尤昕竟然听哭了，“我就知道你会出息的，温大小姐什么时候输过！！”
“冲——！”
三人碰杯，气氛一时间热闹又动容。
之后一起唱歌，喝酒，游戏，玩到兴起的时候尤昕告诉温妤：
“我听说沈铭嘉现在混得挺惨的，好像被业内共同封杀了。”
温妤轻嗤一声：“怪不得那么恨我呢。”
“他现在已经接不到什么戏了，没看到吗，都开始做直播割韭菜了。”
温妤刚要说下去，手机忽然响了，她看了眼马上站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钟平打来的，是一些和剧本有关的事，温妤原本在过道里和他说，但人来人往走动声音大，她看到隔壁有一间没被开的闲置包厢，便直接走了进去。
在里面安静地聊了五六分钟后，温妤挂了电话。
正要回包厢，一转身，却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面前。
温妤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后瞬间皱眉：“你怎么在这？”
沈铭嘉耸耸肩：“我往你办公室打了十多个电话你都不接，只能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了。”
温妤蓦地反应过来：“你从公司跟踪我到这？”
这家ktv隐私性极高，客人刷卡进入包厢后门会自动关上，外人进不去。
沈铭嘉一定在过道晃了很久，就等温妤出来。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免了，”温妤往门口走，“我们不熟，也没什么好说的。”
谁知门却不知怎么被沈铭嘉反锁，温妤弄了半天没打开，转身盯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把我整得这么惨，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整我也就算了，还玩我朋友，温妤，没你这么做人的。”
温妤听笑了，“不是你们自找的吗？”
顿了顿，“我怎么做人不用你教，马上开门，不然我报警了。”
沈铭嘉不慌不忙地在小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手机：“我开门见山吧，要么在你的剧里给我一个角色，要么我曝光我们以前的关系，让大家知道，现在这么红的美女投资人，以前也跟我沈铭嘉风花雪月过，你猜大家会不会感兴趣呢？”
沈铭嘉一张张滑动着以前和温妤在一起时拍过的自拍照，其中有几张姿态很亲密。
温妤被突如其来的照片炸懵了。
看着那些早就随自己那部丢失的手机一同消失在记忆里的影像，她脑中有片刻的凝滞。
沈铭嘉如今已经声名狼藉，他走这一步摆明了是想跟自己鱼死网破，这些照片一旦被曝光，随时影响合伙人对自己的信任不说——
温妤不知道蒋禹赫看到了会怎么样。
这才是最重要的。
换个立场，如果是蒋禹赫现在被爆出和前女友的亲密自拍，她看到了一定也会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何况沈铭嘉还曾经是自己骗蒋禹赫三个月的理由，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前男友，本就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好不容易事情翻篇了，再闹大的话，无疑又一次的伤害。
可温妤又不想这么便宜了渣男。
“你让我想想。”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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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禹赫从会议室出来是晚上九点半，这场海外视频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内容繁琐又复杂，期间好几次蒋禹赫都在看手表。
想到温妤这个人喝多了没什么酒品，在自己面前喝多的两次都撒娇乱抱，今晚他不在，总担心她跑去抱别人。
好不容易结束会议，出来后蒋禹赫便问厉白：“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厉白：“说三个人关着门在里面唱得可开心了。”
蒋禹赫一边收拾文件一边扯了扯唇。
厉白见他心情不错，提议道：“老板去接她吗？估计快结束了。”
蒋禹赫本也有这个打算，收拾完毕后刚和厉白下了停车场，ktv的人电话就打了过来。
“温小姐和沈铭嘉单独进了一个小包，还锁了门。”
厉白微愣，紧接着转述。
听到那个膈应的名字，蒋禹赫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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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温妤还没有妥协。
“怎么，这都还犹豫？”沈铭嘉等得不耐烦了，“我要求不高，给个男三的位置就行。温妤，做人留一线，你把我逼得太急，我也会咬人的。”
温妤思绪急速运转着，想找到第三个办法去应付他的威胁，可无论怎么想，这些照片就像是她人生中的黑历史，是真实存在的。
她无法去改变这个事实。
“实在不愿意，”沈铭嘉又阴恻恻地靠近温妤，“你陪我睡一晚也行，让我尝尝被蒋禹赫睡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一只手伸过来，温妤正要躲闪，门嘭一声忽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温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进来的那道身影拉到身后，紧接着便是冷冷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沈铭嘉的手亦被瞬间打开，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蒋禹赫。
男人眸色冷沉，气势逼人，应该不是刚好路过。
这让沈铭嘉有些怵了。
以为温妤和他闹掰了才敢找上门威胁，没想到竟然没有？
沈铭嘉不是没脑子，快速权衡后，他决定先退一步，不把事情闹大。
起码，不要在蒋禹赫这里闹大。
于是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没说什么，一点误会而已，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沈铭嘉就朝门口走，可打开门却愕然发现，门外这时站了至少八九个陌生的男人。
层层将他围住，根本出不去。
一看就是ktv养的那群专门处理闹事找茬的人。
声色场所这种地方，灰色的东西太多，不同的人不同的圈子，亦有不同的规则。
沈铭嘉不禁生出几分恐惧，恐惧很快转化为怒意，他回头冲温妤说：“温妤，我刚刚说过别把我逼急了！”
“你他妈滚进去再说。”一个男人踢了沈铭嘉一脚，接着又关上门。
沈铭嘉狼狈摔倒在地，刚好摔在蒋禹赫脚边，手机也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温妤心一紧，马上暗戳戳把手机踢到一边。
蒋禹赫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但没出声，看着地上的男人问：
“逼急了要怎么样？”
“你在威胁谁呢沈铭嘉？”
沈铭嘉肘骨被撞得一阵刺痛，痛到失去理智般口不择言道：“我他妈跟温妤叙叙旧不行吗，谁规定分手后不能跟前女友见面了？！我见我前女友犯法了吗？”
一声声的“前女友”在包厢里回荡，像一簇无形而浓烈的火，彻底激化并抽出了深藏在蒋禹赫心底的那根刺。
“你还知道自己是前任。”
蒋禹赫语气冷冷的，慢慢蹲下，平静而又压迫地看着沈铭嘉，半晌——
“见她之前问过我这个现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