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洁白的胴体穿上黑色泳装,犹如一条黑白相间、反差很大的黑花蛇,通过不断变换的各种姿势,她向正在喝酒行乐的这群高级食客们展示着她的全部性感部位。
为了得到就得付出,对于喜欢女人的领导干部,女人是最好的礼品,也是最好的钓饵。
善于察言观色的尹力学,看见孙天纵的眼光盯着那个穿黑色泳装的女人,立时明白了孙天纵的用意,但他觉得火候未到……
于是他暂时末露声色。
半个小时后,赵宏博向尹力学挤眉弄眼,意思是下面的“戏”该他唱主角了。
尹力学来这里之前多少了解到今天“海鲜宴”的“内容”,他意识到此刻的赵宏博真的要演他的“戏”了。
他也明白,下面的“戏”孙天纵看不看、听不听都无所谓,赵宏博之所以费尽周折,请孙天纵这个龙观市副职领导到清河滩度假村来,主要是想让他给自己撑个“门面”、赏个脸。
因为今后要办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孙天纵这个大人物亲自去办,万一将来他要办的事情出了什么庇漏,只要一说这件事情孙天纵知道……谁敢再往下查?
所以,尹力学不失时机地走到孙天纵身旁说道:“领导,这楼顶上风太大,别着了凉;您是不是到三楼的房间‘休息休息’?如果您的兴致未尽,一会儿再上来继续与他们聊天。”
孙天纵自从宴席一开始就盯住那位穿着泳衣、像只黑天鹅似的陪侍女,他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恨不得一下子将她搂在怀里……
此刻,尹力学恰到好处地请他“退席”,他也知道尹力学让他到三楼房间‘休息休息”意味着什么,当然正中他的下怀。
孙天纵没有推辞,站起身来,对大家、特别是对赵宏博说道:“宏博,你们几位年轻人继续在这儿观水赏月。我年纪大了,先回房间休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别绕圈子,就直说。”
赵宏博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没啥要紧的事,就是最近家里人想到香江去看看,我没时间张罗这些事情,想让几位兄弟帮忙办个手续……”
赵宏博觉得他跟孙天纵说这几句话就已经够了,再多说,没那必要……
孙天纵未置可否,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孙天纵离座后,尹力学急忙跟过去,将那个穿黑色泳装的陪侍女和另一个漂亮的姑娘叫来搀扶着孙天纵去“休息”,并附在她俩耳边低语:“今夜你们一定要拿出全部本事把这位领导‘服务’好……”
这两个陪侍女点头颔首、含笑未语。
因为孙天纵坐在席上,大家多少都有些拘谨。孙天纵“退席”后,宴会进入了一个更加轻松、自由的阶段。
最终“歌舞”撤了,音乐停了。
湖风轻轻吹,浪涛阵阵响。
赵宏博见时机已到,便手执高脚酒杯,对在坐的三个人说道:“各位兄弟,首先感谢大家瞧得起我,驱车来此聚首,这杯酒我先于了。”说完,仰着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夹了一点菜,放在嘴里嚼着,并把空杯斟满酒,又举起来说道:“这杯酒,是我向各位的祝福酒,也是我向各位兄弟的‘请求’酒,好,我再干一杯!”说着,又饮了第二杯。
第三杯酒,是尹力学替他满上的。
斟上酒后,尹力学说道:“宏博兄,今日各位兄弟远离喧嚣的龙观市,一来可借这个难得轻松的机会叙叙旧;二来把各自难办的事都说一说,兄弟们一起想办法。”“毕竟各位的岗位不同、权力范围不一样,兄弟之间不分彼此,你的难处就是我们的难处,还说什么请求不请求的?”
“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就直说,再转弯抹角就没意思了。”
赵宏博点了一支烟,喷出烟圈说道:“不瞒大家说,最近我的老婆和女儿都想去香江定居,但苦于单程赴香江的审批手续十分复杂难办,但我的决心已下,准备让她们走。”
“请各位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把这件事办妥……”
说完,赵宏博特意看了看钟夜华和叶展鹏。
赵宏博知道,这件事能否办成,这两个人物非常关键。
因为出国定居的审查和报批手续是头道难关,龙观市委办公厅副主任、市一把手的专职秘书叶展鹏,负责计划、安排赴香江人员指标。
如果钟夜华发话,叶展鹏肯定会进行帮忙。
交易进入了高层,自然就直言不讳,单刀直入。
第一个表态的是钟夜华。
说起来,钟夜华与赵宏博关系还是可以的。
有一次钟夜华随赵宏博去龙观市一个叫“金樽歌舞厅”的地方跳舞、听歌,那次孙天纵也去了,是带着一个叫竺安红的女人一起去的。
“金樽歌舞厅”装修得非常豪华气派,而且造型精美、特别。
内部舞厅整个形状宛若一个泉水池,四周是椅子、电视投影屏幕,中间是舞池。那个舞池稍低一些,一片蓝光洒在其中,宛如一泓碧水。
当那些五彩灯旋转时,舞池里如泉水在流动,潺潺有声。
舞厅里的那些舞女舞姿优美,舞伴们配合默契,华尔兹、探戈、拉丁舞、恰恰舞、草裙舞应有尽有,还有一种新创的迪斯科节奏的热情奔放的“大秧歌”。
舞厅老板经营有方,内部装饰虽然豪华,但以“薄利多销”为主,所以,门票并不算贵,真正挣的钱是点歌费。
一支歌曲由歌手来演唱。歌手名气越大、价钱越贵,至于客人愿意多出钱,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歌舞厅的老板是一个40多岁的外地女人,她很会巧妙地捞钱,比如在点歌时,她让主持人在介绍客人身份的同时,把所点的那首歌的最低价(即起价)也报出去,然后再挑逗、煽动、暴炒价格。
一支歌被炒得越火、价格抬得越高,她这个老板从中得的实惠也就越多。客人支付点歌费,歌手与歌舞厅进行五五分成。
一阵狂舞之后,就开始点歌了。
有一个叫兰兰的歌手,已经小有名气,看上去她长的并不漂亮,但还耐看、身材苗条,长方脸、杏仁眼,而且她的歌唱得非常好,甜甜的、清新婉转。因此,点她歌的人不算少。
主持人进行介绍:“各位来宾,兰兰是龙观市去年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前三名,是龙观市新涌现的歌星。除此之外,她还曾经获得龙观市通俗唱法二等奖和民族唱法一等奖,是不可多得的歌坛才女。”
“现在,她应11号桌的先生之请,给各位朋友献上一支《朋友我爱你》。11号桌的先生是用555元点的这支歌。11号桌的先生是龙观市新崛起的实业家,他想听了这首歌后在事业上再大展鸿图,以歌言志。”
话音刚落,兰兰便开始唱了起来。
这首歌确实唱得清新优美,唱出了一个姑娘偶遇心中人的羞涩心情,曲调情意绵绵,使人感到一个青春少女对美好爱情的憧憬。
一曲终了,掌声如潮。
兰兰微微向大家鞠了一躬,说声“谢谢”。
这时,又有一位客人点了一支歌,歌名是《潇洒走一回》,点歌费是380元。
兰兰润了润嗓子后又开始唱了起来。
如此这般,歌厅便开始活跃起来。
只见舞池边上那些圆形座椅上的客人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在商讨点歌的价钱……
片刻,主持人将五名歌手全部集中在舞池的中央,这五名歌手中有男两名、女三名。男歌手是良平和可可;女歌手是兰兰、诗蕾和梦香。
接着,女主持人向各位客人介绍每一个歌手,而且每个歌手的帅照倩影都在电视荧屏上出现,并标明每支歌的标准价(最低价位)。
点歌“竞争”的“拉锯”战开始了。
客人们根据自己钱袋的鼓瘪程度,分别点了自己承受能力范围内、又爱听的歌曲。
钟夜华与赵宏博坐在椭圆形的电镀椅上,各自品着咖啡。
钟夜华瞥了一眼赵宏博,意思是让他点一支,好让他长长见识。
赵宏博见状,向舞厅“特席”那边努了努嘴,意思是孙天纵和他的女人都坐在那里,现在点歌不方便,等他退场后,再点不迟。
特席指的是在高级歌舞厅的前边都设有四五个、十来个不等的特殊座位。有特制转椅、脚下自动调温器,座前有一排做工精美的长方形小桌,桌内敞开的抽屉里放着各种高级饮料和香烟之类的物品。
钟夜华会意地点了点头,而且他也顺着赵宏博暗示的方向看了一眼:孙天纵正坐在“特席”上悠闲地吸着烟,但从他的表情上看,似乎他对听歌并不感兴趣,特别是对那些通俗歌曲,更不在意,甚至有些不耐烦。
因为这种场合的歌舞,对孙天纵来讲根本没有刺激性。特别是那些跳舞的女人,穿着打扮虽然华丽入时,但都把肌肤遮得严严的,一点也不性感……
钟夜华估计,孙天纵不会久坐在那里,根据他的经验,孙天纵的兴趣并不在听歌、跳舞上,之所以带着竺安红出来,肯定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