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啤酒馆。
有一次,有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自称是龙观市“某物业管理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的人,喝了酒,玩了陪侍女却说没带信用卡,兜里也没有钱,还声称:一天后把钱送来。
李晓红当然不同意。
那两个“董事长和总经理”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从兜里掏出两把刀,“噌”地一声插在桌面上,声严色厉地说道:“老板,今天我们到你这里喝酒,那是我们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八壹中文網
“你看,这两把刀是我们的祖传宝刀,杀人不见血、剁铁如泥、削发不留茬,能值二万元!”
“老板,我们把这两把刀放在你这里作个抵押,二天不取,就归你了!”
这两个人以为这一下能把李晓红给镇住,说完,手指并拢,向李晓红递了个飞吻,转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回来!”李晓红大声喝道。同时不慌不忙地拔出那两把刀,使劲往那两个人的头顶掷去,吓得他俩赶紧一缩脖子,只见“嗖嗖”两道白光闪过,两把刀擦着他俩的头皮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恰好插在餐厅正中的立柱上。
李晓红柳眉倒竖,进行怒斥:“她姥姥的!你们是不是瞎了眼!不睁眼瞧瞧,站在你们面前的老娘是谁?”
“告诉你们,别说就你们两个痞子,就是再来十个、八个,老娘也能对付!你有人,我也有人,要不要试试?我还可以报警,警察肯定会抓捕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
”怎么样?乖乖付钱结账,还是各自割下一块肉给我放下?说!”
那两个自称是“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家伙,看见这个女老板软硬不吃、大胆勇猛,立即被吓的酒醒了,只见他俩不断地作揖打拱陪不是。
其中一个“董事长”像孙子似地陪笑道:“老板息怒,今天冒犯了您的虎威,怨我们瞎了眼……”
“说实话,我俩都是在这一带混饭吃的混混,我叫宏远,他叫凯康……我们兜里确实没钱。如您不嫌脏、旧,我们身上穿的西服和手上戴的表,多少值点钱,先给您留下,待我俩攒足钱,再到这里来赎!您看怎样?”
凯康接话道:“女老板,我们过去诈吃诈喝惯了,想不到今天在您这里栽了。不过,俗话说,‘不打不成交’,看来,您非等闲之辈,如原谅我们这一回,今后必当重报!”
李晓红见这二个家伙真的软了下来,气也就消了一半,但仍然以教训的口吻进行怒斥:“不长眼的东西,告诉你们,想当初,老娘在‘道’上走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混?跟我来这一套,你们还嫩点!”
“不过,今天老娘看你们还年轻,放你们一码。但是今天的饭钱是饭钱,一分不能减!从明天起,早晨八点钟准时到后边去给我摘三个小时菜,五天为止!否则,我非扒了你们的皮!听见了吗?”
“听明白了!”两人齐声应着。
“那好,把他俩的身份证给我搜出来,扣下!”她扭头对站在厨房门口的两个小伙子说道。
宏远和凯康刚要说点什么,抬头一看,餐馆操作间门口站着两个手持菜刀、胸前长满黑毛的大汉,吓得他俩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赶忙将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李晓红拿起二人的身份证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于是“啪”地一下甩给他们:“你们拿着吧,说不定你们今天还有用。滚吧!”
两个人出了“夜色”啤酒馆,自认倒霉。想不到今天闯进了一个“孙三娘”式的黑店……
这件事的整个过程,亚飞看得清清楚楚。
她从此明白李晓红是个比流氓、混混更坏的女人。她想,自己来龙观市区后虽然顺利地找到了工作,但从此进了“狼窝”。
如今的孙三娘也许不卖人肉包子了,但是卖活的“人肉”。
亚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李晓红往正面的小楼走去。
住惯了村舍平屋的亚飞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楼房。
进了侧门的楼道,她望着脚下地毯边露出的那明亮如镜的带有彩色花纹的大理石地面,心想,这一块块的高级石板得花多少钱?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楼道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墙上那一盏盏红、黄、绿各种颜色的壁灯闪着萤火虫似的微光,脚下那软绵绵的羊毛地毯踏上去像是踩在雪堆里似的,舒服极了。
李晓红领着她到了楼道西侧的一盏较明亮的莲花灯下停住,亚飞心里感到疑惑,这里没有门,只有镶着高级丝绸壁布的墙壁。李晓红停在这里干嘛?
就在此时,只见李晓红随手在那壁灯的座底轻轻一按,那壁灯左边的墙壁像变魔术似地轻轻裂开一道缝,李晓红又连按三下,那墙壁便向左边缩了进去,原来是一道暗门!
看来,李晓红对这幢楼的布局非常熟悉。
亚飞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隐藏的与墙壁浑然一体的暗门,她真算是大开眼界。
房门开启,李晓红并未进去,只是顺手把亚飞推进房间里。她不敢逗留,只在门边说了一声:“老领导,给您送‘花’来了……”然后,悄悄地离开了。
亚飞走进房间,心里觉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双手搓弄着衣角,眼睛不敢正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
虽然她曾在“难忘今宵”夜总会的包间里坐了很长时间,但那里光线太暗,加之李晓红坐在他身边,挡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她始终没看清这个男人的真面貌。
夜总会散场后,这个男人究竟怎么离开的,一直是个谜。亚飞在路上曾猜想,这个男人大概走的是隐蔽的侧门,不然怎么连影子都没见到他就上了车呢?
“请坐!请坐!”从那个高高耸起的红色沙发里响起一个低沉而又殷勤的招呼声。亚飞这才微微地往前挪动两步。
这时,她借着对面射过来的桔黄色灯光,睁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这才看清三人沙发里坐着一位半秃顶的男子。
瓜子脸、厚嘴唇、粗眉毛,稀疏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朝脑后梳去,表情和蔼、不怒而威。
亚飞猜想,这个男人大概是一个大集团公司的总裁或老板,不然哪有这么大的派头?
正在她猜想时,只听那男人又亲切地招呼了一声:“李晓红已经给我介绍过了,你叫亚飞,多么漂亮的姑娘!来,亚飞,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几句亲切的话,使亚飞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于是,她迈着碎步走到了沙发边。
“坐、坐,亚飞,是不是等我起来请你,你才会坐下?”
“我……我站惯了,不好意思在您身边坐下。”
这个男人果然站了起来,走到一个精致的小酒柜旁,从里边拿出一盘盘猕猴桃、荔枝、桔子、苹果之类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热情地说道:“亚飞,先坐下来吃些水果,我还要听你唱歌。”
亚飞这才想起,她来这里不是做客的,是按照李晓红的吩咐来给这个大人物提供“服务”的。
于是,她轻轻坐下,拿起盘里的一把水果刀,陪笑道:“我来给您削个苹果吧。”就在削苹果的时候,凭着女孩子的直觉,亚飞感到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正用火辣辣的眼睛在她全身上下搜索。
由于匆忙,亚飞从夜总会出来时一直没有更换演出服,所以,她现在仍然穿的是粉红色的超短裙,她感到这个男人的眼光特别注意她身上的某些部位……
片刻,亚飞将那个苹果削好了,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那个男人:“请您尝尝我削的苹果。”
话音刚落,那个男人顺手将她两只纤细小手抓住,嬉笑道:“亚飞,你真美……”说着、他用另一只粗大的手托起她美丽的粉腮,仔细地端详着,然后将他的嘴巴贴了上来……
亚飞自从来到“夜色”啤酒馆当了女招待,时常会遭到一些喝酒男人的骚扰,但像今天这样被一个男人紧紧搂着亲吻,还是第一次。
过去,她在家乡看电影、电视时虽然也经常看到亲吻的镜头,但每每这时,都好像她自己在与人接吻一样,她的心都在狂跳、脸都在发烧。
有时她想:一个女孩子被一个男人吻过后不知是啥滋味?今天,她尝到了,他那臭哄哄的嘴让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对于这个男人的狂吻和某些动作,亚飞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在来这里之前,李晓红就一直在暗示她:“服务”要周到一些,要多给人家一些温柔。
“温柔”是什么?亚飞虽然不懂得这两字的全部含义,但她也朦朦胧胧明白一个女孩子应该尽量地让那个被她“服务”的男人得到一些满足,这大概就是她“服务”的全部内容?她天真地这样想着……
当年高喊过“为人民服务”的孙天纵,如今更热衷于享受美女提供的特殊服务。
一阵狂吻后,那个男人大概为了延长欣赏、玩弄这朵“鲜花”的时间,慢慢又将她松开,同时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道:“亚飞,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到现在为止,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