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欧阳婉儿对于张东峰的询问,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敷衍道:“缺钱,我弟弟病的很重,需要一大笔医疗费。”
张东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什么病?”
欧阳婉儿是独身子女,其实没有弟弟,也就没什么忌讳,随口捏造:“白血病。”
张东峰却动了恻隐之心,随口问道:“需要多少钱?”
欧阳婉儿无奈之下,不得不继续编织谎言:“医生说,要保证手术成功,至少需要一百万元!”
“一百万元,确实不少。”张东峰转过头,盯着欧阳婉儿的那张漂亮脸孔,笑道:“要是有了这笔钱,你还会做陪侍女吗?”
“当然不会。”欧阳婉儿把脸扭到旁边,轻叹道:“不过,要想赚到这笔钱,不知要过多久!”
张东峰笑道:“这样吧,咱们赌一次怎么样?”
欧阳婉儿皱了皱眉头,问道:“赌什么?”
张东峰拿起色盅,罩了骰子,笑道:“比大小,一局十万元。”
欧阳婉儿连忙摇头,露出窘迫的样子:“不行,我可没钱。”
张东峰温和地说道:“没关系,你要是输了,就陪我跳一支舞。”
欧阳婉儿脸红了,摇了摇头:“老板,我不会跳舞。”
张东峰觉得有些惋惜,继续笑道:“那就唱歌吧。”
欧阳婉儿愣住了,疑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张东峰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出去后,找份正经工作,别再到这种场合上班了。”
“好的。”欧阳婉儿拿起色盅,将骰子罩上,朱唇微抿,似笑非笑地说道:“开始!”
晚上十一点,金碧辉煌的难忘今宵娱乐城门口,不时有成群结队的人进进出出,门口的保安却如临大敌,警惕地注视着来往的客人。
直到张东峰四个人离开,警报终于解除。
站在门口吸烟的钱辉,注视着张东峰的背影,微笑着把半截香烟熄灭,随手弹了出去,转身进入娱乐城,怀着急切的心情来到豪华包厢。
包房里其余的人都已经离开。
雪白的灯光下,只剩下欧阳婉儿一个人。
此时的她神态娇慵,斜倚在暗红色的沙发上,信手摇动着茶几上的色盅,姿态极为优雅。
钱辉一时有些愣神,随即面带笑容,快步走过去,将皮衣披在她的身上,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嗯。”欧阳婉儿放下色盅,抬起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道:“不太好,唱了这么长时间的歌,嗓子都快哑了!”
钱辉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勉强笑道:“我听到了,你的歌声很动听!”
欧阳婉儿微微一怔,双腮晕红,轻声地问道:“钱哥,你一直都在门外?”
“没有,我爸过来后,我下去陪了他一会儿。”钱辉轻声解释着,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耳边仿佛又回荡起那两首情歌对唱和一阵刺耳的笑声。
欧阳婉儿笑了笑,拿起色盅,罩上两粒骰子,轻轻地摇晃了几下,缓缓移开,望着5和3两个数字,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抱歉,钱哥,我太笨了,只顾贪玩,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关系。”钱辉的情绪有些低落,“走吧,我陪你回家。”
“好。”欧阳婉儿穿上那件皮衣,拿手拂了拂秀发,跟在钱辉的身后离开难忘今宵娱乐城。
两个人走在冷清的街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最终欧阳婉儿扬起俏脸,轻声问道:“钱哥,没有弄错吧?”
钱辉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弄错什么?”
“我是说……”欧阳婉儿皱着眉头说道,“他好像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倒像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怎么说?”钱辉心里一沉,转过身神色复杂地看着欧阳婉儿。
在街灯照射下,那张俏丽的面庞泛着柔和的光晕,愈发显得白嫩迷人、妩媚多姿。
欧阳婉儿继续笑道:“和他接触,好像全无压力。”
“他应该很快就会离开吧!”此话说出口,感觉酸溜溜的,钱辉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花店,临时起意,笑道:“婉儿,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钱辉不由分说地走进花店,挑出一束火红的玫瑰,交款后,走出店门,却没有发现欧阳婉儿的身影。
钱辉连忙捧着鲜花一路小跑,奔到街头的拐角处,却见欧阳婉儿站在一部自动取款机前正在踱着步子,那张俏丽的面颊上满是愁容。
他连忙走过去,递过鲜花,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欧阳婉儿叹了一口气,拿着鲜花展颜笑道:“谢谢,钱哥。”
钱辉看着怀抱鲜花的佳人,轻声说道:“婉儿,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钱哥,别急,让我再想想。”欧阳婉儿显得有些慌乱,走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头笑道:“我打车回去吧,你还有任务,就不必送了。”
钱辉站在路边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说道:“也好,那你注意安全。”
欧阳婉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又把头探出窗外,轻声问道:“钱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钱辉有些懊恼地说道:“张东峰!”
“知道了,拜拜!”欧阳婉儿摆了摆手,摇上车窗,小声说道:“师傅,把车子开到中心花园广场兜五十圈,再去警察公寓。”
“啊?”出租车司机明显一愣,一边开车一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欧阳婉儿摆了摆手:“师傅,你只管开车,我付三倍的车钱!”
“好,没问题,不就是兜圈子嘛,五十圈不够的话,我再额外赠送您二十圈!”出租车司机满脸堆笑,脚下一踩油门,汽车很快就开走了。
“这叫什么事!”钱辉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消失在长街的尽头,跺了跺脚,摇头离开,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过了一会儿,街边阴暗的角落里闪出一个人影,保卫干部丁宏朗摘下墨镜,自言自语地道:“虽然感觉很奇怪,不过还好,一切都在监控中!”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来到中心花园广场兜起了圈子,欧阳婉儿伸出纤白的手指,将玫瑰花瓣一片片地摘下,丢出车外,口中念念有词:“还钱,不还;还回去,坚决不还;不还是不对的,傻瓜才还;他是傻瓜,我才不是;不义之财不可取,不取白不取;要么先还一半?傻瓜,一半也是三十多万……”
当汽车转了六十九圈时,火红的玫瑰花上只剩下两片,欧阳婉儿迟疑了一下,把两片花瓣一并摘下来,丢到窗外,喃喃地说道:“别急,让我再想想,我倒不是贪财,就是有些舍不得。”
“神经病!”出租车司机看着欧阳婉儿翻了翻白眼,心里骂道不是神经病的人,化高价这样转圈干嘛?
不过,看在三倍车钱的份上,司机打着方向盘将汽车驶向警察公寓方向。
回到家,欧阳婉儿洗过澡,裹着浴巾出来,迫不及待地回到卧室,拉开椅子坐下,打开面前的电脑,通过某个系统,伸出白嫩的双手,在键盘里敲下“张东峰”三个字,按了回车键,很快就打开了一张带着照片的履历表。
欧阳婉儿眼睛一亮,看了半天,跷起一双诱惑十足的玉腿,晃动着身体,悠然说道:“原来是省委常委、省委组织部长,果然是个重要人物。大叔,你出手这么大方,不会是看上小女子了吧?”
在宾馆的房间里,张东峰对三个人说道:“好了,既然没有查出结果,就不要为这件事情分心了,回去后我和省公安厅的领导打个招呼,交给他们调查吧。”
“我们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会很忙!”
“好的,领导!”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点了点头,都站了起来。
办公室主任李达和秘书宋玉泽先行离开,保卫干部丁宏朗却没有走,而是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讲了一遍,谨慎地说道:“领导,那两个人一直在跟踪咱们,其中那个男人还住在对面的房间,我觉得,应该对这两个人展开调查!”
张东峰走到沙发边坐下,喝了一口茶水,不为意地说道:“不必了,也许是巧合。”八壹中文網
“领导,不能大意!”丁宏朗急了,“明天我要跟着您,不能让您出半点意外,否则,我就是严重失职,没法交代!”
张东峰摆了摆手说道:“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电话联系。”
“领导……”丁宏朗还想坚持,但是看到张东峰的表情,就知道不能勉强,只好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起身告辞。
他回到房间,还是觉得应该有所动作,就拿出签字笔写了一张字条,走到对面的房间,把纸条丢在门下,用脚尖捅了进去。
早晨起来,钱辉发现了门口的字条,连忙弯腰捡起来,却见上面写着:“无论你是谁,不管你是什么背景,都请注意,不要再进行这种危险的游戏,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这种威胁味道十足的话语,对钱辉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就是犯罪分子把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他也不会害怕,这是勇气使然,也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但让他忌惮的是,纸条若是对面那些人送来的,就要认真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