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亭见小姐苦笑,不禁皱眉正色道:“就是因为小姐与旁人不同,少帅才会将你视若珍宝,那些安于享乐的人,只知道依附别人,得过且过,他们是不会懂把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重要。”
秦卿听他振振有词的宽慰人,不禁感慨道:“卫亭,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学问了。说起话来,妙语连珠,中听得很。”
卫亭缺发自真心的问道:“小姐,你不觉得我越来越像你么?”
秦卿耸肩笑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我好像养了个儿子?”
卫亭下意识回道:“我把你当姐姐……”
话一出口,他难为情的低下头,“我身份卑贱低微,小姐……我…我就是在心里……”
秦卿瞧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调侃我:“刚才还说像我,我可不会自轻自贱,贬低自己。”
卫亭把头垂得低,他紧抿着嘴,脸色略显苍白。
夜风微凉,秦卿双手抱臂,耸着肩吩咐道:“将万曼筠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
卫亭:“小姐,既然那女人是以劫匪行凶的名义身死,你为何还要将苗头引向自己?”
秦卿:“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我当这个替罪羊不冤枉,顺水推舟,帅府既对国府有了交代,岳家也会念及我的好,人情留一线,以后他们也会善待天逍的。”
卫亭看着小姐落寞的背影,小姐为岳家、秦家、小少爷处处着想,这般煞费苦心。怕是与少帅离婚,是小姐唯一为自己着想的。
他低头应下:“是。”
秦卿掩嘴打了个哈欠,她懒散的往屋里走,路过卫亭时,她拍拍卫亭的肩,笑道:“姐姐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卫亭一怔,随即脸颊涨红,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支吾了半天,待房门关上,他才应着,“是……”
……………………
邓府
次日清早,晨风穿堂而过,带着夏日清凉,树枝轻轻摇摆,清香中带点苦味。
邓家兄妹准时吃着早饭。
邓桓庭看着妹妹心不在焉的样子,抬筷敲了敲碗边,让她回神。
邓鸾乔眼睛一睁,看向二哥,“二哥,你说那报纸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邓桓庭伸筷夹菜,低声道:“说是谣言,却没见抓捕一人。”
邓鸾乔恍惚一早上,没想到知音人近在眼前,她激动不已,“你也觉得是真的?!”
邓桓庭瞧着妹妹面露兴奋之色,眉毛一挑,“怎么?想嫁进岳家?”
邓鸾乔摇摇头,“秦卿那么聪明,都待不下去,我这蛮横的性子,怕是没嫁进去几天就得成了弃妇。”
邓桓庭冷哼,“倒是有自知之明。”
平日面对二哥的冷嘲热讽,邓鸾乔定是会不悦生气,但今天她却不在意,反而幸灾乐祸道:“照这么看,岳家不承认离婚,那这消息是秦卿登的?!”
邓桓庭:“你很高兴?”
邓鸾乔端起碗,刚要去夹菜,又收回筷子,真诚道:“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说话办事真带劲儿!那岳家,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嫁进去,若我们猜的没错,那她做出这决定,该需要多大勇气!”
邓桓庭夹起菜,放进碗里,“等国府那边稳定下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邓鸾乔深感可惜,央求道:“再多待两天,我倒要瞧瞧这事最后怎么收场。”
邓桓庭叮嘱道:“你轻点张扬,万曼筠的下场,你还不引以为戒?”
邓鸾乔不以为意,不屑道:“我可没她那么多坏心眼儿,再说了,我上头有三个哥哥,这种事需要我亲自动手?”
邓桓庭:“………”
邓鸾乔见二哥无语,趁机问他:“你说这人命……是不是真如外面传的,是秦卿所为。”
邓桓庭停下碗筷,“他们这对夫妻……真真假假……”
他扯起嘴角,“一出出好戏,还真让人‘不舍’离开。”
邓鸾乔:“再多待几天,看看热闹吧?”
邓桓庭扫了眼妹妹,沉默应对。
……………………
大帅府
午后的阳光轻柔温和,斜照进来的阳光,将屋内染上一层金色。
矮床低榻,窗户打开缝隙,微风吹进,床幔轻荡,从前佳人若有若无的香气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寂静的冷清。
岳钦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他走到梳妆台前,将首饰盒打开,里面值钱的金玉珠宝,皆被带走,唯留下几件成色稍差,留着把玩的玉件。
岳钦苦笑,这女人办事就是这么干脆,从不吃亏,就算要做个了断,也绝不会冲动行事,为了所谓的面子,装得大方清高。
她会趋利避害,冷静安排好自己的后路,就是这种不管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的做派,真是让人恨她的薄情,爱她的不羁。
佣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少帅,现在用饭么?”
岳钦将首饰盒盖上,神情冷淡的挥手,让佣人退下。
他转身环顾屋内,随即走出了门。
……
暖阳惬意,屋里茶香四溢,宁静无声。八壹中文網
长椅轻摇,翻开的蓝皮书盖在脸上,阳光暖着双腿,一半温暖一半阴凉。
岳训正躺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吱嘎……’门被推开。
这般无礼的举动,岳训听着脚步声,就知是他那混账儿子。
他阖目不语,继续酝酿着睡意。
岳钦见父亲这般悠闲,他坐到藤椅上,往壶里加进茶叶。
瓷器碰撞的清脆声,在这沉静的午后,略显刺耳。
岳训抬手拿下脸上的书,面有不悦,“你没事总往我这儿跑什么?”
岳钦搓了搓手,提壶,添了杯泡好的茶,他端着茶杯,“怪冷清的。”
岳训看着外头烈日当空,“这都入了夏,还冷?”
岳钦抿紧嘴,懒得看父亲那明知故问的嘴脸。
他身体下滑,仰头半躺,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岳训见儿子这般颓丧,“人还没找到?”
岳钦闭着眼,语气失落,“以缴报的名义,将城内搜了个遍,人应该被秦将军藏在了城外。”
被儿子这么一搅和,岳训也没了多少睡意,他坐起身,叹口气,“也不知天逍会不会叫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