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黑的脸被泪水擦得模糊、滑稽,邓桓庭:“儿女被带走,女眷佣人皆留在府里。”
孔静晓:“司令,我想在军中效力。”
邓桓庭蹙眉,不悦之意顿起。
过河拆桥,城防图到手,就想把她这累赘推开。
孔静晓决不能回去,她待在军中,才有机会报仇。
“陆腾虽跑了,但他在城中安插的眼线定留在城中,我假装陆娴敏时,他派人在当铺监视,我记得那些人的长相,陆腾逃得急,抓住奸细,说不定还能查出别的东西。”
过目不忘的本领是被她运用得淋漓尽致,要不是孔家与陆腾有血海深仇,邓桓庭都要怀疑孔静晓费尽心思想留在军中,是居心不良。
“孔家只剩你一点血脉。”
孔静晓:“生死有命,我绝无怨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城中奸细是颗炸弹,邓桓庭要清算,有她的助力,可事半功倍。
城破民乱,他也不好大动干戈抓捕,不得不说孔静晓这话,很合他心意。
邓桓庭思来想去,最终应她留在军中。
……
邓军作为先锋,冲进城内,温志海带兵紧随其后。
他带兵先搜查了城里联络点,未发现齐裕文的身影,越查,心越凉。
潜进城内这么多人,竟无一人踪迹!
难不成全军覆没?!
温志海忐忑不安,又奔向城郊。
……
头顶轰隆隆的枪炮声不止,看不清外面的情况,未知的恐惧更让人无措。
温如雪不禁蜷腿抱膝,心跳加快,有些害怕。
齐裕文透过洞眼观察外头情况。
伴随枪炮声,搜查的士兵慌张逃窜,急促的脚步声让人更加心安,他大概明了,这场仗打赢了!
‘兹!’
桌子被拖开的刺耳声,在地上听得更清楚。
‘咚!’
‘咚咚!’
熟悉的敲门暗号。
砖头被一块块撬开,随即头顶石板被搬离。
刺眼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
温如雪蜷在角落,听见一男人惊喜万分,“旅长,参谋长在这儿!”
洞口伸进一只手,齐裕文借力,被拽出地洞。
他回手伸进洞内,将温如雪拉上来。
温志海见女儿安然无恙,喜不自胜,“小雪!”
温如雪稳住身形,见到父亲,激动的扑到他怀里,“爹!”
温志海安抚女儿,又向齐裕文道谢。
齐裕文关心战况,“陆腾何在?”
温志海不甘道:“逃了。”
齐裕文:“接下来如何?”
温志海:“穷寇莫追,敌军不会就此罢休,少帅的意思,还是原地整顿。”
齐裕文:“那我这就回去复命。”
温志海:“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此处不安全,劳烦你将小女带回津门,少夫人已应我,代为照顾。”
送佛送到西,人都救出来了,齐裕文也不差这最后一段路,“伯父无需客气。我定将她安全送到。”
温志海叮嘱女儿,“你暂待在指挥所,勿要乱走,我会给你娘,省得她担心。”
温如雪:“好。”
……
温志海留守燕冀,等待各地联军到达。
众人围剿,决不能让陆腾逃脱。
齐裕文休整一日,便带人回程。
他等在门口,见温如雪出来,解释道:“有段铁路被炸毁,只能辛苦你坐车。”
温如雪浅笑盈盈,眉眼弯弯,“不辛苦,给齐大哥添麻烦了。”
齐裕文瞧她这乖巧样,不禁想起他家那二世祖,要是有她一半懂事,得少挨多少打。
……
山地颠簸,睡不得,更是种折磨。
温如雪却很是兴奋,她被掳到燕冀,一路上躲躲藏藏,不曾欣赏沿途风光,这次回程,倒要看个尽兴才好。
行走半日,午时将至。
路过镇子,道旁有一饭铺。
车停在此处休整。
齐裕文下来,走到温如雪所在的车,打开后车门。
温如雪下车,冷不丁踩到土地,脚步虚浮,莫名有点飘。
齐裕文:“在这儿用过午饭再走。”
温如雪点头。
数辆车停在铺前。
老板热情迎接,“长官吃点什么?面条、烧饼,还有新出笼的包子。”
齐裕文问温如雪的意思。
吃些汤水,暖暖胃,发发汗,最是舒心。
温如雪:“面条。”
齐裕文:“一碗面条,一笼包子。”
又让警卫自行点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