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公主,名柳倾城,乃当今雪贵妃的义女。
据说,贵妃未进宫之前,与平阳公主的娘亲是极好的关系,后来贵妃进宫,柳倾城的娘亲因病去世,贵妃因为怜惜故友之女,才将其领进皇宫之中,收为义女,册封公主。
而这位柳倾城也很是争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丝毫没让贵妃失望。
哦,对了,雪贵妃便也是萧凤栖的母妃。
所以,柳倾城与萧凤栖之间是义兄义妹的关系。
但是前世,她是秦家嫡女秦臻之时,与柳倾城的关系并不好,好像是天生的敌对,柳倾城很是看不上她,凡是她进宫或者参加宴会,只要碰到柳倾城就会被刁难。
但碍于她秦家嫡女的身份,她基本上都是隐忍,说起来她在柳倾城的身上吃了不少亏,对于柳倾城,她一向是敬而远之。
所以秦臻没想到,今日喊她过来的会是柳倾城。
她如今不是秦臻,而是君绯色,便也没有行礼,直接开口打了招呼。
“君大小姐,本公主冒昧请你过来,还望君大小姐不要介意。”
只见柳倾城一笑,开口道。
“不会,只是不知道公主喊绯色过来所为何事?”
秦臻看向她,不卑不亢的出声。
她如今已是君绯色的身份,更是无需伏低做小。
“本公主今日得了空闲,好不容易才出了宫,正巧瞧见君大小姐路过,所以便喊你过来喝杯茶,希望没有耽误君大小姐的事儿。”
柳倾城道。
秦臻的秀眉不着痕迹的拧了一下,听柳倾城这语气,跟君绯色好似也没有多熟悉,却突然将她拦下,就是为了喝杯茶?
秦臻那是不信的。
她并无心情跟柳倾城喝茶,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她就这么转身走了,那着实是不识抬举。
当即轻勾唇角道,“不会,公主请绯色喝茶,是绯色的荣幸。”
这话一落,便见柳倾城脸上似是露出满意的表情,只听她道,“桃红,给君大小姐上茶,愣着做什么?”
“君大小姐请坐。”
柳倾城的丫鬟立刻上前给秦臻倒了一杯茶水,秦臻坐下,她是不知道柳倾城想做什么,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不慌。
“君大小姐最近可好?”
柳倾城抿一口茶水,出声问道。
从秦臻进来,她就一直在打量她,虽然不着痕迹,但眼神中的探究掩饰不住。
“还好。”
秦臻道。
不卑不亢,话也不多,但透出很明显的疏离之态。
面对秦臻这般的态度,柳倾城倒也不恼,只随意道,“这些日子,本公主虽然是在宫中,却也听到了许多关于君大小姐的传言,尤其是君大小姐去皇家温泉偷窥本公主义兄这件事……瞧我,怎么就提起这件事了……”
柳倾城一副不小心说了这话的模样,忙一顿,可眼神中却是没有半点儿抱歉的意思。
秦臻抿了抿唇,心下一片平静。
早在踏进这里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了,柳倾城请的茶没有那么好喝。
秦臻没说话,目光清凌凌的,倒是显的柳倾城有些做作。
“后来又听闻是姜家的那位二小姐坑了君大小姐,听闻姜紫云也是受了家族惩罚,被打发去了偏远庄子,这辈子怕是都没法儿再回来京城。”
柳倾城又道。
秦臻抿了一口茶水,眸光冷静,即便此时,她都没搞清楚这位平阳公主到底想说什么,想搞什么。
“绯色好久没关注这个人了。”
秦臻道。
姜紫云什么下场,她的确没在管,那日在心悦茶楼她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她做的事儿也在世家圈子里传了开来,姜家那边肯定不会因为一个庶出的女儿得罪姜家和玄王府,送去庄子上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样啊……”
柳倾城声调拉的很长。
她手指扣着桌子,眼神看着君绯色,“本公主听闻,君大小姐最近跟玄王走的很近,是有这回事吗?”
听似随意的口气,可柳倾城眼中没笑意了,目光也有些锐利的盯着她。
这话落下,秦臻总算是搞明白了,看来这平阳郡主拦她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又是萧凤栖……
秦臻拧拧眉,心下确实有些厌烦,怎么她的麻烦都是跟萧凤栖有关。
“臣女跟玄王爷不熟。”
秦臻淡淡道。
却没想,话音一落,只见柳倾城面上仍然带笑,眸光却透出压迫之意,“不熟的话,为何有人看到你几次出入玄王府,君大小姐,你能跟本公主解释一下吗?”
秦臻有些被气笑了。
别说眼前这人还不是真的流着皇家血脉的真公主,就是真的,那又如何?
皇家长公主见到君家父子,态度都是温和。
这以前,她也没觉得这柳倾城这么没脑子啊。
她本来就没有这个闲心在这里喝茶,还要面对这柳倾城的盘问,是秦臻的时候也就忍了,如今是君绯色了,她还忍什么?
当即轻笑一声,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带着讽刺意的看向柳倾城道,“平阳公主想要臣女解释什么?臣女已经说了,跟玄王爷不熟,如果公主想要知道些什么,不如直接去问玄王爷。”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柳倾城嘴角边的笑意顿时就敛了下去。
柳倾城眯眼看向秦臻,这位君家大小姐之前与她也是打过交道的,但是往日里她那一副神气只是让自己不喜,但今日,却是厌恶,她很是厌恶面前的君绯色。
“公主若没其他事的话,臣女还有事要忙,便先告辞了。”
秦臻起身,直接准备往外走。
本是没想着得罪柳倾城,毕竟是雪贵妃收的义女,又册封了公主称号,但很显然柳倾城来者不善。
她是不知道柳倾城是如何知道她跟萧凤栖走的近了些,但很显然,她不高兴了。
秦臻也不高兴了,就觉得这无妄之灾都是萧凤栖带给她的。
“站住。”
却听身后柳倾城一声厉呵。
她也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了的笑,只有一片冰冷。
她绕过桌子,站在秦臻的面前,“君大小姐,今日本公主喊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句话,不属于你的人最好不要肖想,不要仗着自己父亲那点儿军功,就异想天开,以为自己可以麻雀变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