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泓宇看着秦臻离开的背影,罕见的愣了神。
“主子。”
金大上前,有些犹豫的开口。
“回府。”
萧泓宇回过神来,看一眼地上的尸体,面色沉了沉。
秦臻直接去了玄王府,门卫跟她打了招呼,便直接让她进了府。
“玄王爷呢?”
秦臻入了后院,正跟冷牧撞到一起,忙上前询问。
便见冷牧一张脸比往日里更冷,神色间似有复杂,“君姑娘,主子说请您回去,他没事。”
“我要见他。”
秦臻面色微微一凝,当即开口。
玄王府后院很大,长廊下的屋子更是好几个,萧凤栖不肯见她,秦臻自是不知道他在哪里,此时冷牧等在这里,明显就是等着她,给她传话的。
萧凤栖不想见她。
“君姑娘,您不要为难属下。”
冷牧道。
他严格执行主子的命令,但心里对秦臻也生了一丝丝的不满,因为他在现场,所以也看到了生死关头,君姑娘竟然护着六皇子,而主子为了护她,才受了伤。
“萧凤栖在哪儿?”
秦臻的脸色也冷凝下来,口气有些沉,她不喜欢这样子,不管有什么事情,冷处理是最伤感情的。
秦臻的情绪明显看出不好,奈何冷牧是个木头,抿着唇就是不出声。
两个人僵持半天,秦臻也没能从他口中得到萧凤栖的消息。
“告诉萧凤栖,我在凉亭等他,见不到他,我不会回去。”
秦臻扔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院子,去了亭子里。
冷牧抓了抓头,心道他好像很久没瞧见这般发脾气的君大小姐了。
不过却也不敢耽搁,赶紧去找萧凤栖禀告。
屋内。
冯晨给萧凤栖上了药,胸前的伤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但其实没那么重,就是那一掌让萧凤栖受了内伤,怕是要将养好长一段时间。
听到冷牧的禀告,萧凤栖靠在榻上,抿唇没有出声。
冯晨收拾好药箱,看一眼萧凤栖道,“你跟君绯色,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去找她?这怎么带着伤回来不说,还闹上矛盾了?”
冯晨不解的出声,他忙着给萧凤栖处理伤口,还没来得及询问冷牧之前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
萧凤栖闭上眼,显然不欲多说。
“你去告诉她,就说我睡下了。”
萧凤栖想了想,对冯晨道,说完就闭上了眼,脸色神色疲惫。
冯晨看萧凤栖这个样子,明明想去见人,却又独自在这生闷气,忍不住的捏了捏眉心道,“景行,有什么问题说开了就好了,你这样躲着不见人算怎么回事?”
“你不懂。”
萧凤栖却出声打断他。
“也许之前是我做错了,我本就时日无多,且身负血海深仇,却又为何要将她给牵扯进来?”
萧凤栖道。
冯晨一听这话,脸色便微微一变。
他与萧凤栖自幼相识,对他最是了解,所以萧凤栖这话一说,他就听出来了,萧凤栖的心态变了,他竟是抱了必死的心态。
在他心里,火寒蛊无解。
冯晨心里也急,却不敢告诉他,君绯色准备将自己炼化成后天毒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火寒蛊本就有法可医,你不要过早下定论,何况有君姑娘在……”
“别说了,你出去吧,我休息会儿。”
萧凤栖打断冯晨的话。
他现在心里烦闷的厉害。
见萧凤栖已经闭上了眼,冯晨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去见见君姑娘。”
萧凤栖没出声。
但冯晨瞧见他耳朵动了动。
……
冯晨直接去了凉亭,远远的就看到秦臻坐在那里,背影挺直,看着远方,怔怔的似在出神。
冯晨突的就想到第一次见到君绯色的情形,好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她清瘦了很多。
秦臻听到脚步声,便下意识的回头,便见冯晨走了过来,而没有瞧见萧凤栖的身影。
“冯公子,萧凤栖他怎么样?”
秦臻掩下眸中的失落,忙出声道。
“还好,外伤不是很厉害,那一掌多多少少让景行受了内伤,需要将养,没有生命危险,别担心。”
听到冯晨的话,秦臻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他还是不肯见我吗?”
秦臻问。
冯晨抿了抿唇,“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我问景行,他不说,冷牧的嘴巴也撬不开。”
秦臻轻吐出一口气,而后便将北山山脚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就这样……”
冯晨,“……”!
“所以景行这是因为吃醋,所以闹脾气了?”
冯晨的语气很是夸张。
他真想去去骂自家好友一顿,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眼前这姑娘为了他能做到什么份上?
秦臻话都不想说了。
“走吧,我带你过去,你好好训他一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闹上脾气了。”
冯晨道。
秦臻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向萧凤栖的房间。
冷牧正挡在门口,瞧见冯晨领着秦臻过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冯晨给瞪了一眼,便没敢出声。
“你直接进去就行,景行那个人心思比较敏-感,之前也不曾喜欢过女孩子,他……哎,你应该能理解,他只是没有安全感。”
“我知道。”
秦臻点点头。
如果不是理解萧凤栖,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甩脸色,她早就转身走了。
秦臻推开门,进了屋子。
屋内很静,燃烧着檀木香,带着安神的作用。
她脚步很轻,走向卧室,萧凤栖赤着上身,穿着中裤,背对着她躺着。
墨发披散在脑后,听到动静了,他也没转过来。
秦臻知道刚才在门外她跟冯晨说话的时候吧,他应该是听见了。
心里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向他,坐在床边。
“萧凤栖,你转过身来。”
秦臻道。
萧凤栖没动,但是后背却微微一僵。
秦臻叹了口气,倒也没强迫他转过来,只是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一下,萧凤栖,你误会我了。”
她说。
“今天我跟萧泓宇去北山山顶,是因为我之前答应了他,作为唯一见过‘秦臻’死亡的我,自是知道地方的,答应带他去缅怀,也是对过去的彻底告别,我跟他之间,该有个结束的。”
秦臻声音清雅,在卧室里响起。
“那鬼面刺客抓向萧泓宇的时候,我当时脑子里闪过的是你,我知道萧泓宇若是丢了性命,你便也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当时想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