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指着萧凤栖,语气中是对魔炎的愤恨,也转向萧凤栖的时候,目光中是对他掩饰不住的心疼。
“臻儿,不必跟他说。”
萧凤栖冲她道。
他的经历,他所遭受的一样,根本不必跟魔炎说,因为不在乎,也没有必要。
从来到魔族,他从未将魔炎当成父亲过,要不是软软在他手里,真以为他会那么听话?呵,实在是天真。
“为什么不说,阿裴,我就要说,我要让他知道,他造的是什么孽,干的是什么事。”
秦臻咬牙,恨怒交加。
“当年救了你的那个姑娘本来就出自名门,受到过最好的教养,才貌双绝,她心地善良,救你一命,却赔上自己,等你三年,过了年岁始终未曾嫁人,但那样好的女子多得是男人欣赏,你可知娶她的是谁?”
秦臻说道,她不曾说雪贵妃一句不好,人已逝,清白名声要留下来。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的是魔炎。
“是大夏皇上,那是大夏国最至高无上的人,跟你一样,是君王,他喜欢上了那位姑娘,给了她最至高无上的地位,赐予她贵妃之位,荣宠了她半生……”
随着秦臻的话落下,魔炎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男人大概都有这种心理,虽然这个女人是自己曾经不要的,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是属于过他的,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却嫁给另一个男人,还被荣宠一生,这心里怎么都不舒服了。
“你不是说她是被那个男人逼死的?要是喜欢她,对她好,怎么会逼死她?呵……小丫头,你自己说的话都前后矛盾,还有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本君就会难受?不过是当故事听了罢了,哼。”
魔炎冷哼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秦臻却直直的看着他,双眼中有厌恶和嘲弄,这眼神看的魔炎心里很是气怒,还没人敢这么看他,这个小丫头简直胆大包天。
“这事情本身也没什么好说谎的,但凡你去大夏国打听一下都能知道,雪贵妃是何等的受宠,她之所以被她的夫君逼死,却是因为她对不起她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的孩子,所以才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秦臻说这话,魔炎显然没听懂。
秦臻却接着开口,“萧皇爱她,宠她如命,不惜娶了怀着孩子的她,他明面上对这个孩子很好,视如己出,至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这样的,包括雪贵妃自己都当他真的接受了这个孩子,为此感恩感动,可是真的是如此吗?”
秦臻话锋一转,轻轻询问。
“除了雪贵妃和萧皇两人,无人知道这个孩子不是萧皇亲生的,而雪贵妃这一生只得了这一个孩子,萧皇爱她,所以留下了这个孩子,但是他又疯狂的嫉妒那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又极度的厌恶这个不是他骨肉的孩子……”
秦臻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痛的几乎失去知觉,她只靠想象,就知道她的阿裴受了多少苦,再回首过去,初次见他,哪里有对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点儿留恋呢?
魔炎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内心有什么在失控,他想让秦臻闭嘴,但是又想要听下去,极度的矛盾。
秦臻心疼的眼神看过萧凤栖,他依旧是淡漠的,那些伤害对他来说早已经成为过去,成为他的铠甲。
见秦臻看过来,他凤眸轻轻一动,似在用眼神告诉她,没事儿,都过去了。
看的秦臻更是心疼不已。
“人人都当萧皇很爱这个孩子,雪贵妃也是这样以为,所以她不知道,萧皇在背后是如何折磨这个孩子的,从他记事起,就开始给他下毒,让他将毒药当成饭吃,之后再给他解药,反反复复璀璨他的身体,甚至将他的双腿生生打断,又派太医医治,却被告知永无修复的可能……”
秦臻一句一句诉说,却是字字泣血。
魔炎冰冷的内心终于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向萧凤栖的双腿。
甚至他身后的人,在场的人,听到秦臻的叙说目光都复杂的落在萧凤栖的身上,他们没想到,这位少君殿下竟然遭受到了这么多的摧残,能活到这么大那真实在是不容易。
“你不用看他的腿,也不用怀疑我说的话,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去大夏国打听一下玄王,便会知道过去那么多年他都是在轮椅上度过的,为了确保他是真的双腿残疾了,萧皇还会经常测试,用木棍在他的腿上敲打,用针在他的腿上狠厉的扎,就怕他能站起来,所有残忍的手段都用在了他的身上,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不,还没有完,萧皇他还给他下了蛊,一种名为火寒蛊的毒蛊,每月发作,日期不定,发作之后生不如死,犹如在烈火中燃烧,在寒冰中浸泡,后期更是冷热交替,浑身经脉胀痛,毒蛊在体内肆虐……”
随着秦臻的诉说,很多人都不忍心听下去,甚至有人都红了眼眶。
而魔炎却是紧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面色复杂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名为亏欠的东西第一次出现在他的心里。
看到他的面色,秦臻冷笑一声,接着道,“你以为这就是最痛苦的,不,不是……”
秦臻摇摇头。
“这个萧皇它还想干什么!”
终于有人忍不住的怒斥出声。
这会儿静悄悄的,这样的出声会被视为大不敬,但是忍不住啊,只想一想就让人头皮发麻,都说魔族人坏,可是比起来,人族也很坏,而且坏的离谱,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孩子?
“你们可知道这火寒蛊如何解?那是十大毒蛊之首,若是想解,必要死人,不是对方死,就是他自己死。”
秦臻想到那一幕,闭上眼。
便是这火寒蛊害了他,害了她,害的他们分开这么多,害的她怀胎十月都不在他的身边,爱人失散,骨肉分离。
“那就让对方死。”
不知是谁悄声说了一句。
秦臻知道他们不懂医术,说这话自是不会入耳,只是看着这些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懂他们曾经经历了什么,谁也没有资格介入他们……
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