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女儿竟然说可以恢复容貌,虽心里还是怀疑居多但经过女儿清醒的这段时日的表现,两人又莫名的对女儿产生了一点信心。
半个月的时间,燕臻都没有出现,只能看到碧柳每天从府外不断地买药,燕叙和唐馨两人从一开始的怀疑、期待,慢慢的都变成对女儿的心疼。
现在看到一脸喜色的碧柳跟在身后,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燕臻,就是我们的臻儿啊。
“臻,臻儿……”
唐馨轻声说道,眼泪随即盈满眼眶。
没人知道这段时日,唐馨的心里是如何的揪心,她怕啊。
唐馨的一生本顺风顺水,这辈子最大的坎坷便是女儿及笄之年忽然痴傻,她不在乎外面的冷言冷语,只有对女儿的心疼,甚至埋怨过自己,是不是自己哪里惹怒了上天,恨不能把女儿的一切不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爹爹,娘亲”
燕臻向燕叙和唐馨行了一礼。
唐馨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赶紧向前几步抓住燕臻的手,似是怕眼前这个完好无损的女儿消失。
“臻丫头,你这是好了?”
燕叙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女儿虽展露了一手医术,但能否治好自己的脸,燕叙没办法直接下结论,他的心里也是一直忐忑。
“娘亲,你不要激动,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
“我身上的毒这半个月解的差不多了,脸也已经完全治好了。”
燕臻扶着娘亲朝厅内走去,燕叙赶忙跟上。
“好好好,真的是上天保佑,我的女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唐馨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拿起帕子擦擦眼泪说道。
“娘亲,你把手伸出来,女儿为你把个脉,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唐馨随燕臻坐下,毫不迟疑的将手伸出来,女儿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医术。
燕臻细细感受着,喜脉强劲有力,娘亲心里的郁结之气也消散了很多,只是病弱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便道“孩子挺好的,娘亲注意将养即可。”
“我今天正准备出府一趟,去药铺拿最后一副药,也能给娘亲拿一点调养身体的药。”
燕叙和唐馨听到女儿要出门的消息,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燕臻痴傻之后,每次出门都会惹出一点乱子,虽不是什么大事,善后都处理好了,但是臻儿落在外面的名声是越来越差。以前的燕臻没什么感觉,可以肆无忌惮的出门,但是现在……
但燕叙和唐馨转念一想,臻儿现在已经清醒,容貌也已经恢复,处事也很有自己的主见,那有什么不敢出门的呢。只是京中权贵多,还是需要注意下。
遂燕叙只是稍作迟疑,便说道“带着碧柳,若遇到什么事情,父亲帮你处理。”
燕臻知道父亲担心什么,世人多从众,流言蜚语不过一捧黄沙,随风就消散了,她并不放在心上。京中权贵……除了一个宫中的四王爷,其他时候有碧柳在身边,燕臻在这京中也没真正惹到过谁。
燕臻回房换上一身绯色衣裙,戴上细纱帷帽,就带着碧柳出了门。
辰时已过,正是温暖宜人之时。
燕臻和碧柳从京郊一路行来,路上所遇行人越来越多,等快要靠近主街,就已经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了。
燕臻目标明确,没在路上过多停留,让碧柳带路直接往之前拿药的杏林堂去。
杏林堂就开在主街旁边的街道上,坐北朝南,乃是京城最大的药铺。杏林堂占地很大,主要分两区,一区有大夫坐堂看诊,一区专门售卖药材,价格公道,品类齐全。是以除了少数达官显贵之家有府医和专门存放药材的库房,其他人基本都会来杏林堂看病拿药。
杏林堂门口人来人往,燕臻带着碧柳一出现便频繁有人向她们投去注视的目光。
碧柳稍感不自在,但还是站在小姐旁边,为小姐挡去一部分目光。
燕臻环视一周,发现原来来杏林堂的大多是男子,也有女子一看就是丫鬟和婆婆之类的。而燕臻一身一看就是大家小姐的打扮,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跟此处格格不入。
燕臻顿感无奈,但没办法,药方里有味药,碧柳拿不到,只能自己亲自来找找。
“小伙计,帮我拿一下这两副药。”
柜台里的药童听到一声清灵的声音抬头一看,虽然看不清面前女子的容貌,但这通身气度不凡,当即应是,麻溜的找起药材。
不一会除了一味药其他的都找齐了。
药童年纪不大,但已经跟随师傅识药多年,在这堂中从没抓错过药,乍见有自己的不识的药,就有点着急。虽心里不觉得面前这位一看就是大家小姐的姑娘能认识药理,但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下。
便把方子拿起来,看着燕臻一脸为难道“姑娘,小人年纪虽轻,但已在这药铺中干了6年,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您是否知道这味药是什么呢?
燕臻一看,在脑海中这味药并不难寻,她心里有点疑惑,便向药童描述了一番“这一味药上有黄白色皮孔,大小似称星,气微,味先苦后甘。”
药童一听,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来一味药,立马转身从柜子里拿出来,说道“姑娘,您看是否是这个苦梅根?”
“就是这个,原来这个叫苦梅根吗?”燕臻道。
“姑娘,你这药方可是大夫为您开的?这药错了一味,药性可就不同了。小人从没听说过苦梅根还有别的名字。”
药童心里还在为面前这姑娘担忧,哪个不靠谱的大夫开的方子,连苦梅根都不知道。
燕臻闻言谢过药童后,便带着碧柳走出了杏林堂。
燕臻心里也是疑惑重重,这梦中习得的医术确实不同凡响,从杜仁义那里便能看出,其比当世医术更胜一筹。但再怎么不同脉的医术,所用的药材必是大同小异,现在同一药材竟叫出不同的名字,难道这医术是从哪个山沟传给我的不成?
“小姐,奴婢想吃北庄那家桂花糕,咱们去买一点儿回去可好?”
忽的,旁边碧柳吸着小鼻子出声道。
小丫头年纪不大,本就是贪吃贪玩的年纪,这会儿是嘴馋了。
“好。”
燕臻对她多有宽容,便含笑点了下头,
“小姐真好,奴婢知道一条近路,穿过那条巷子直接就通北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