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姝一想到此处便再吩咐青儿去多拿些银两,装入一个荷包中,坐上马车后听着车轱辘的流转声,急忙地使去。
来的一座名洲城盛名的茶楼,名叫归中,其中的含义颇多,老归途的客人都可以喝到新鲜的茶水,具有古旧的风味。
谭姝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目的就是为了今日若能碰见任止这也算是良事一件。
谭姝吩咐着青儿先离开,随即吩咐的店小二端了一壶茶水上来,两个小型杯盏。“若不出我所料,任止每日都会经历此处,而且也会来此讨杯茶水喝。”随后又吩咐那店小二若是遇到书生,便让他上来喝茶水,打赏了那店小二,谭姝便悄然等着任止上来。
才不过去半个钟头,谭姝已然将茶水吃了一半,探头往下一看,除了人群来往密切,也未见着任止着小厮。
正当谭姝无奈,可她不会料错,那茶楼堂下便吆喝着店小二的声气儿,那旁边几间雅舍也开始窃窃私语了,“不过是一个穷书生,也敢来这名人吃的茶楼?岂不是脸上都无光了?”
“那下次我们还是别来了,生怕惹上什么怪事情……”
那下楼的两个客人随即谈了几句,曾不想那穷书生就在后面,任止探头一望,未多说一句话,只呆住,但脸色从容,也许他已经熟悉这样的诋毁他的言语,听与不听似乎并不重要。
任止又抬上眼,一眼望穿就看到谭姝在那显眼的位置,一个靠窗户的雅舍。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姑娘今日不忙,小生今日遇到姑娘可真好!”
谭姝听着两句并不搭的言语,可听起来就让人舒服,那润耳的声气,真是温软。
“我今日不忙,但今日就是特意来等任公子的。”
“等我?可姑娘那日不是说,便要过几日吗?但小生糊涂,确确实实不知道过几日到底是几日?”
任止抽噎着过来坐下,谭姝熟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摆在他的面前,任止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规矩的摆放手脚,又忽觉得自己干热难耐,只得先吃了这杯茶水。
“任公子平日都忙些什么?为何今日……今日却这般狼狈模样?”
那任止急不可耐的想要告诉,还来不及拍下衣服身上的灰尘,却又连忙起身,透过窗户指着那一排排被的古旧房屋。
“小生几年前本是一个读书人,现在我想去创办个学堂,可在第一步就难倒了我,那房的邻居一听我要办学堂,三天五天的来骚扰小生创办的学堂,不是丢鸡蛋就是丢那些烂菜叶子,如今,搞得我都神经失常,不能如愿的办下去。还有啊……我竟一个学生都招不到,这可难为到我了,一个学堂里若无学生,那算什么学堂?”
任止气不打一处来,竟连吃着几盏茶水,喝了个咕噜,只近处听得独自的交换声。
“如今呐,在名洲城生活困难啊!为何那个商人就偏偏看不上读书人呢!有知识有文化,有内涵的人,在这明朗的世间才活得算痛快!”
任止一口气将心中扰乱他的话,全与谭姝说了,谭姝未动半分声色,只见着任止讲时脸红气紫,多少为他那心中的远大抱负正值期望!
“你的忙我能帮,可你要为做一件事。”
谭姝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听了任止的倾诉,她也为自己的所需提出条件。
“你能帮?谭姑娘怕是在说胡话吧?当小生知晓姑娘是谭家,谭家乃商贾大家,且姑娘也是做生意的人,此事乃说笑说笑便过去吧。”
“为何?任公子不相信?我虽也是生意人,却与那些迂腐,只追求金钱买卖的人可不同。”谭姝那坚定的眼神,让任止看了更多了几分自信。
任止便问:“何事?姑娘自说便是,若有小生帮忙的地方,尽力便是。”
“名医张先生任公子可听过?”
“张先生……”任止回想着,以前他最喜拿着牌子在街上晃悠,为解城内患病人瞧上一瞧,不仅看病,也能看天命!“以前他经常在归中茶楼,可后来我再来这里时,就未见过他了。”
“他行踪不定,找他如何?”
“家中母亲病重,你知晓的,越是大家,里面的勾当越是肮脏,所以我不愿相信那些大夫。”谭姝又告诉任止不要与他人提起谭府的事,因为这事十分的重要,任止也点头记下了。
“记住,他喜去随遇而安的茶楼,你行动多便,先帮我留意他吧。”
任止也点头表示答应了,随后谭姝从腰间扯下一荷包,里面装了之前装入的银两,谭姝趁着任止不注意,偷偷塞入了书袋子里,与任止叫谈了半天,唤了小二再来几壶茶水,吃完后,谭姝便先离开了。
这就当做谭姝感谢他的吧,为解救任止的一时之困。
随后,谭姝雇了辆马车立即赶回了谭府,刚到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华丽的马车,下面的小厮正在忙碌,谭姝抬眼望了一下,竟是在搬东西。
此时她心里便想着,谭府里哪个好大的面子,竟如此兴师动众!
她下了马车径直过来,那面前的另一辆马车才不紧不慢的下来一人,是一个男子的身影,一转身,谭姝居然看到了高霁。
高霁一脸从容且是带着笑脸相迎,谭姝那脸立刻沉默了下来,转身便走离开,高霁急着跑过来,拉住谭姝的衣袖,居然亲昵的唤道:“姝儿,今儿我又给你送了些许礼品,都是从其他地方购进的,货真价实的珍品。”
谭姝简直一刻钟也不能听到关于高霁任何话和任何消息,噙着一抹讥笑看着高霁,“高公子是觉得我谭府差这些吗?还是说高公子在施舍我们谭府呀?所以我们谭府从来都不需要!”
“再请高公子,麻烦您弄清楚,直呼一个姑娘的名讳也是缺道德的,好吗?”
谭姝冷冷的甩开高霁的手,径直往谭府的大门进去,只远远听见一句:“可谭姑娘已经是在下的未婚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