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荷算是知道这群人为什么“排挤”陈召明了。
陈召明还抑郁不抑郁大家不知道,大家倒是挺抑郁的。
甚至,最后结账,都是大家压着陈召明去结的——为了安抚大家受伤的心灵。
等将人一一送走后,君荷和燕子姐一起收拾着店里的卫生。接下来几天他们都不在,如果现在不彻底打扫干净,说不定招来虫子。
君荷看着闷头做事的燕子姐,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燕子姐,来,别忙活了,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燕子姐看了下君荷,又看了下手里的抹布,做了个“擦了这张桌子就过去”的手势,然后继续弯腰忙活。
等把桌子擦完,抹布洗干净晾晒,才擦擦手坐在君荷边上。
“小老板,什么事?”她双手比划,一会儿她还要跟代宁说说话。
君荷:“是这样的,燕子姐,你也看到了,我平时东奔西跑的没个定性,饭馆这边只代宁一个,时常忙不过来,所以我还缺一个上午能帮我去渔场运鱼,下午帮代宁招待客人,顺便冲洗碗筷的人。”
“所以燕子姐,我想求你过来帮帮我,工资的话,一个月一万五,不知道行不行?”
燕子姐急忙摆手,表示自己愿意趁着有空的时候帮忙,她在民宿做了很多年,要是没有了她,王婶一个人忙活不过来。
君荷笑了:“燕子姐,民宿那边招人好办,现在着急的是我这边。我初来乍到,对这里人都不大熟悉,之前还发生过投毒事件,不敢贸然用不认识的人。”
“你也不用有顾虑,海狗子我也打好招呼了,他说听你的,你要是愿意过来,他就双手支持。”
燕子姐低着头,两只手搅呀搅,半晌不说话。君荷都看得出来,她心里纠结。
幼时的一场大火,不仅带走了燕子姐的父母,还将她唯一的栖身之地烧了个干净,后面她一直住在被清退的老船里面,每年只需要缴纳少量的租金,就可以住进去。
后来她长大一些后,就开始在民宿帮工。王婶心善,让她住到民宿了,她不愿意,只在冬天最冷的几天过去躲躲寒风。
虽然不期望组建家庭,但每当夜里家家灯火亮起,她坐在搭了防雨布的甲板上,还是梦想着这其间有一间自己的房子。
可是,按照每个月工资6000,这个攒钱的速度,她要工作好多好多年,可能要到五十岁。
所以,燕子姐犹豫了。
“燕子姐,我真的很需要人帮忙,平时店里就代宁一个人,她身体不好,看顾不过来。”
“还有,水生赞赞黑丫三个孩子,他们平时也在这里,也需要有个人在忙的时候帮忙看顾一下。”
可能是那句话戳到了燕子姐,她咬了咬嘴唇,最终点了点头。
但是她也有要求,让君荷同意,在店里不忙的时候,她可以回民宿帮忙。
君荷点头,但也提醒她注意身体。
晚上,君荷和楚堰二人,将今天采购的东西一一放到船上,收拾齐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君荷就闯进三个孩子的房间,将孩子们一一喊醒。
本来赞赞还有点闹腾,但一听说要出海,爬起来的速度,比第一个起床的水生都快!
黑丫睡在地上的床垫上,每天起床后,都需要把床垫立起来,方便三个孩子在房间里面玩耍。
其实君荷有给黑丫准备房间,但是黑丫不愿意一个人睡。
君荷知道,别看黑丫一整天嘻嘻哈哈的,实际上还没有从爷爷去世的这件事中走出来。
一开门,楚堰已经等在门口了,还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背着个小包袱的老叔。
老叔:“我不放心黑丫跟你们两个新瓜蛋子一起,我得跟着。”
黑丫看见老叔,眼睛一亮,跑过去抱着老叔的腿,一脸惊喜:“老叔!你回来啦!”
然后期待地看着君荷:“老叔也去!”
君荷无奈:“去去去,都去!”
然后对楚堰说:“老叔和你住,没事吧?”
楚堰表示没问题。
上了船,楚堰熟练地调试了一下无信讯号,确认没问题,才开始行驶。
这艘船驾驶很简单,出海没多久,君荷就接替了楚堰。
她的船舶驾驶证还没下来,但是她已经考过了。
三个孩子一上船就爬到了床上继续睡,老叔也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啥。一鹅一狗两只正在甲板上撒欢,可能被灵气喂食的久了,渐渐的黑旋风都已经能听懂人话了。
黑旋风刚接回来时一点点大,这会儿个头已经不小了,就是以纤细著称的海猎犬,被他们养成了胖嘟嘟的样子,个头甚至已经超过了大白。
大白虽然从身形大小上被黑旋风超越了,但它年幼时在山上混久了,头脑精明,每回黑旋风尝试反击,总是被它技高一筹地按压下去。
这会儿天已经凉了,太阳从海边渐渐升起,晕黄的日光撒在指挥室两个人身上,像撒了一层金光。
海鸥从二人身旁飞过,在单面玻璃上留下它们的倒影。
君荷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距离他们出发三个小时了,喊楚堰休息一会儿,然后去了厨房,把早就准备好的早餐上锅热了一下,几分钟就熟了。
孩子们早就醒了,就是外面太冷,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出门。
君荷站在门边,看着他们套上厚衣服,才带着wifi信号去吃了饭。
吃完饭,身体暖和了,船上才热闹起来。
君荷和楚堰则开着船,往前走。
他们的目标地,就是王婶之前给出的,她父母发现那个大箱子的坐标。
一路走,一路玩,临近坐标位置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意外的是,他们在这附近,碰到了一艘船,一艘非常豪华的大船。
“喂——!朋友,有没有吃的啊,我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