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荷他们的形势更不容乐观。
相比较几百米外的朝阳组织,他们距离疯狗浪更近,看着即将到来高达十几米的巨浪,君荷身躯不由自主地紧绷:“楚元洲,快过来!”
疯狗浪,是海上一种极其少见的风浪,“疯狗浪”的生成起因于风的吹刮,持续的东北季风吹刮与同类风速共振的波浪,往往生成巨大的涌浪,这层巨大的厚水块到达岸边后,将作用力倾泻于海边的某一海角,崩注的浪块就是“疯狗浪”。
疯狗浪往往高达十几米,撕碎船只,那就跟撕碎一张纸似的,即使是承重几万吨的船只,在遇见它的时候如果不慎重,几乎很难幸免于难,所以人们把这种巨浪,称之为疯狗浪。
从1951年至今有记载的疯狗浪总共200多起,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灾难的发生。
因为疯狗浪多袭击沿海地区,非常容易造成洪水等事件发生。
疯狗浪的详细成因,科学家推测有三种,第一种是海底崩塌,巨大的砂石和沉积物滑落引起震动,形成震波传递,最后形成疯狗浪。
可以想象一下珠穆朗玛峰崩塌。
第二种涌浪叠加,这种也是疯狗浪最常见的成因,海上风吹起海面波浪,形成连绵不断的涌,这些微小涌浪一层一层叠加,动力加持,最终形成高达十几米的疯狗浪。
第三种,潮汐作用,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国外的一个灾难电影,一群人在海边游玩嬉戏,突然间一个转身,海水仿佛被抽走一般,不见了。再一抬眼,远方已经形成了冲天巨浪,正在朝着城市冲击过来。
而君荷他们眼前的这个巨浪,不用怀疑,肯定是第二种成因,台风引起小波涌层层叠加,最终形成了疯狗浪。
来了!
君荷舔舔嘴唇,浑身都在用力。
巨浪冲天而起,两艘船在这种情况下就仿佛玩具一般,被铺天盖地的海水拦住,巨浪拔地而起,仿佛一张巨口。
“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人在危急时刻,似乎都会喊妈妈。
楚元洲已经放弃了抵抗,他抱紧身体,将自己藏在指挥台之下,双目紧闭,仿佛天地已经颠倒,他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被吞进了海里。
“妈妈妈妈啊啊啊啊啊!”
“砰”地一声,那个曾经让他浑身放松,最喜爱人体按摩椅子,在巨大的颠簸之下,“唰”地“连蹦带跳”地朝着楚元洲的方向砸过来。
楚元洲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后,楚元洲整个人陷入了黑暗。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还松了口气。
太恐怖了。
在他昏过去的同一时间,龙女号上的君荷仿佛脱力一般,浑身惨白,她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然后立即紧紧盯着眼前的巨浪。
“轰!”
巨浪兜头盖下,君荷脸色一白,嘴角甚至露出一丝血色。
两艘船不堪重压,被巨浪狠狠排入大海之中,只不过再拍打的瞬间,两艘船上冒出了一阵淡淡的白光,白光仿佛一个气囊,将两艘紧紧包裹。
巨浪之下水流急促,两艘船被水流带着开始猛烈的转圈。
“轰!”
又是一下。
龙女号上,君荷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随着这次重击,她体内的灵气仿佛被抽空一样,让她开始眩晕起来,她紧紧抓住指挥台,狠狠咬了下舌尖,痛意袭来,才将将清醒。
糟了!
她猛地抬头,看着头顶的光圈仿佛玻璃一样,“咔嚓”“咔嚓”地裂出一条纹路,随即纹路越来越多,仿佛下一秒,这个白色的光圈就会碎裂开来,他们这两艘船,现在正水流完全吞没压在海水之中,如果光圈碎裂,船体将会立即浸水。
他们的船,也会成为另外的两艘沉船!
突然间,君荷仿佛想到了什么,她颤抖之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那颗从朝阳组织手里抢来的珠子,闭上眼睛,猛地将珠子塞进了嘴里。
在珠子入嘴的瞬间,已经枯竭的灵气开始慢慢补充,君荷将补充到的这一丝灵气急忙释放出来,黏贴在船体光圈碎裂的痕迹之上。
她没注意到的是,犹豫船体剧烈的旋转,指挥舱里的东西已经完全脱力了它们本来的位置,在船仓里随着水流颠簸。
楚元洲摆放进来的显示器因为没有被固定,这会儿已经烂了,在新的颠簸来临之后,船体几乎倒了过来,显示器从船的一角直接掉下来,“砰”地一声,砸在了站在指挥台前的君荷的背上。
“咕咚”
她下意识地吞咽,等反应过来,珠子已经被她吞进了肚子里。
她脸色一白,手握成拳头用力极大在腹部,同时弯腰,想要把珠子吐出来。
但是失败了。
她能感觉到珠子在进入她身体的瞬间,就牢牢的占据一角,原本散发的细小的灵气,也陡然间增加了十倍之多。
一口腥甜再次喷出,君荷脸色发红,唇色娇艳如滴,额头的两只角瞬间长大,之前断裂部分,也瞬间补齐。
她神色痛苦,脸上已经开始扭曲起来,手掌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东西,瞬间在她手里化为飞灰。
在她体内,一股股的粗壮的暖流袭击她的脉络,原本脉络的粗细完全不能承受,几乎在瞬间破裂。
在灵气的滋养下,破裂的脉络又重新长成。
在这剧痛之下,君荷再也无法保持清醒晕了过去。
……
雷暴区域之外,朝阳组织的人疯狂逃窜,在最后一刻,绕过了疯狗浪最高峰的部分,躲了过去。
虽然也有两艘船因为躲避不及,被疯狗吞没。
但是损失不大。
黑色雨衣的男人看着雷暴区域,但那里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死了吗?”
金毛船长颤抖着取出一支烟,塞进嘴里嚼了嚼咽下去,心里才平复了一些,他吞了吞口水:“疯狗浪根底下……”
他嘴唇干裂咳了一声:“在那道十几米高的疯狗浪之后,是一道三十多米的浪,想活?”
船长摇了摇头,他的帽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会儿满头金发正乱糟糟的挺立着,“呵呵,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