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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慈看了好久才看清这围巾上究竟是绣的什么,她回想起景容穿过的衣服,似乎每一件上都有这两个字母。
“喜欢吗?”
景容见董慈一直盯着那个绣饰看,他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眯眯的说道。“只要你跟着我,以后你也可以被扣上这个标志。”
“……”
董慈并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而景容也没做过多解释,直到课间的时候燕凝霜看到这围巾的标志后,怪异的看了董慈一眼。
“景容给你的?”
燕凝霜伸出指尖戳了戳她戴着的围巾,接着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也是,除了景容估计从别的地方也看不到这个标志。“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董慈迷茫的摸了摸围巾上的标志,“我看到景容每件衣服上几乎都有这个标志,他今天还说,以后也可以给我扣上这个标志,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这样说?”
燕凝霜吃了一惊,望着董慈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深吸了口气,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小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什么?”
“景家的衣服都是由专门的设计师定制的,这个标志只属于景家,只要是懂点规矩的人,都能在看到这个标志后知道这人是景家的什么人。”
“景容说你以后也可以有这个标志,这就说明,他……想娶你?”最后一句话,就连燕凝霜自己说的也有些不确定。
以前她就听家人说过,被扣上景家的标志是莫大的荣幸,但同时也会带来致命的危险。燕凝霜不明白景容到底想干些什么,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董慈被扣上这个标志后,弊绝对大于利。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并不能什么都告诉董慈。
“开什么玩笑啊?”
董慈被燕凝霜的话吓到了。“我们毕业后就各走各的路,我去考我的好大学,他去走他阳光道,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遥远的事。”
遥远吗?
董慈曾觉得自己距离大学,距离梦想,距离结婚,距离死亡都是那么的遥远,直到有一天现自己在一瞬间全部拥有的时候,那些不可能全部变成了可能。
那时天地一片昏暗,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不管她愿不愿意,陪着她的,都只能是景容。
……
在马上放寒假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
董慈出门去学校的时候还能看到地面,等到上完两节课走出教室的时候,外面已经被白雪覆盖了。
“真的是好多年没见那么大的雪了。”董慈伸手抓了把栏杆上的雪,就听到燕凝霜走到她背后,有些别扭的问道。“要不要去操场走走?”
“好啊。”
似乎在那次天台之后,两人的关系近了不少。燕凝霜不再一个人独来独往,而董慈也不是独单一个人。
地上的雪很厚,鞋底踩在上面沙沙作响,两人肩并肩走着,偶尔聊上两句,这种和谐平静的氛围,令董慈的心暖暖的。
或许是因为下雪的原因,操场上的学生很多,很多人都跑来跑去,还有雪球到处飞。
“真是幼稚。”
燕凝霜拉着董慈走上看台的高处,望着下面打闹的学生,不屑的冷哼一声。
董慈没说话,眨了眨眼看着正在堆雪球的一个姑娘,或许是场上的氛围感染,她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你看那个小学妹好可爱啊。”董慈看到了一个穿着小熊外套的女孩,拉了拉燕凝霜的衣袖指给她看。“她从哪儿找来的那么多雪啊。”
燕凝霜眯眼望去,她似乎是认识那个女孩,看了半响后轻蔑的撇了撇嘴,说道。“她啊,她叫苏糖,就是一二百五。”
正说着,那个兜着一衣服雪的苏糖兴冲冲的往雪人处跑,或许是因为她跑的太快了,结果一个没停住,直接撞到了刚刚堆成型的雪人身上,气的旁边那个女孩一个劲儿的推她。
苏糖从雪人上爬起来的时候,衣服上的帽子盖到了头上,竖起来的两个小耳朵萌萌的,她身上沾了不少雪,虽然狼狈但看起来很是可爱。
“你认识她啊?”董慈被这个叫苏糖的姑娘逗得一直在笑,她只是扭头看了燕凝霜一眼,再回头就看到苏糖抓起了一把雪往其中一个女孩脖子里塞,两人一来一往最后打起了雪仗。
“要不要下去玩?”
董慈看着心痒,转头去问燕凝霜,谁知燕凝霜却一脸嫌弃,嚷嚷着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玩雪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董慈还是在燕凝霜眼中看到了一丝雀跃。知道她性子高傲拉不下脸来,于是董慈故作可怜,扯着她的手说道。“霜霜大人你就和我去玩一下吧,就算是我求你的。”
“咳咳。”燕凝霜顺着她起身,虽然下巴扬的高高的但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忍不住。“既然你都那么求我了,那好吧,我就勉强陪你去玩玩。”
燕凝霜嘴上说着嫌弃,但是真正下去之后却是玩的最疯的一个。
她好像很喜欢玩雪,刚开始还只是矜持的站在董慈身边,后来没忍住蹲了下来,刚捧起了一把雪还没捏成团,迎面就向她砸来了一个大雪球,顿时燕凝霜的脸就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
董慈看到不远处跑来一个穿着毛绒小熊外套的女孩,她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道歉,结果在看清被砸到的人是谁后,眼睛一眨,却忽然扑到了燕凝霜的身上。
“原来是霜霜姐啊。”董慈被她的举动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这个名叫苏糖的女孩直接啃了燕凝霜的脸颊一口,气的燕凝霜直接把她扑倒在了地上。
“给你这二百五说了多少次了,不准亲我,不准亲我!你是不是不长脑子啊。”
董慈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原本还端着架子的燕凝霜忽然疯,按着地上的苏糖滚成了一团,两人沾了一身的雪。董慈还以为两人是在打架,走近一看才现是在玩闹。
之后几人是怎么玩起来的董慈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苏糖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拉着她一起打雪仗,几人玩的不亦乐乎,大冬天的竟然热出了一身汗。
苏糖率先脱了外套,直接把衣服盖在了雪人身上,还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棒棒糖插在雪人的脸上,把几人逗得一直在笑。
董慈身体弱,前几天因为脱衣服不注意已经感冒了,所以此时哪怕是真的热了也不敢脱。
玩的正欢,董慈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一下,她有些疑惑的看向燕凝霜,谁知燕凝霜拉着她后退了两步。
“有人来收拾那小妖怪了。”
“什么?”董慈没听懂,顺着燕凝霜的目光看去就看到迎面走来一名冷冰冰的俊美少年。
“起来。”
原本还在地上打滚的苏糖听到那么冷冰冰的一句话后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又扑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雪。
苏糖甩了甩头上的雪,冲着沉默看着她的少年俏皮一笑,直接伸手。“我起不来,要你抱”
远处有铃声响起,马上就要上课了。
董慈怕上课迟到,拉着燕凝霜的手想走,可她好像不乐意,竟然想留下来看戏。
“别看了,下节课是班主任的,再不回去就要罚站了!”董慈觉得苏糖这小女孩挺可爱的啊,不知道燕凝霜怎么和人家就过不去了。
到了最后,两人还是没能在上课前赶回去,班主任向来严厉,罚两人在门口站了十分钟。
董慈在门口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最后班主任怕两人感冒,就让两人回来了。
也幸好是让两人回来了,不然的话,董慈还真不知道自己会病成什么样。
她从小就身体不好,一般下雪天慈妈也不会让她出去玩,这次真的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玩的那么疯狂,后果可想而知,她生了场大病。
董慈连两天高烧,第三天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就赶紧去学校赶进度了。
“怎么病的那么严重?”在她第一天没来,景容就得知她生病的消息了。如今见着了,薄唇一直紧抿,心情看起来很差。“病没好就来上课吗?”
董慈咳嗽了几声,鼻子堵塞难忍,拿着卫生纸一直在擦。
“听燕凝霜说前几天你们去操场打雪仗了?”
“你自己是什么体质自己不清楚吗?几天不管你你就那么疯吗?”
景容见她闷头不理自己,眯着眼睛戳了戳她,语气很是不好。“我在给你说话你听不到吗?”
“回答我。”
见景容要生气了,董慈咬了咬唇。她也想说话啊,可是她嗓音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她试图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结果一开口嗓音就沙哑不成调,喉咙又痛又痒。
“嗓子怎么毁成这样?”
景容一愣,与董慈委屈的眼神对上,心中的气没了大半。
他最近是越来越忙了,不过是几天没看着她,她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油然而生,景容觉得,自己以后要照顾这娇弱的小花儿,一定要把她看的牢牢地才可以。
生怕吃了药后在犯困,这次董慈说什么也不会再上课的时候吃药了。景容在她身旁听着她一声声的咳嗽,见她小脸儿被憋得通红,最后亲自跑去药店给她买了药。
“吃。”
景容给她接了一杯热水,见董慈摇着头不肯吃。他冷笑了一下,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不吃我就亲自喂你。”
“我有药,上完课就会吃。”董慈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捂着嘴巴又咳嗽了起来。
“吃我的,现在就吃。”
景容哪会听她的,扒开药片就要往她嘴里塞,容不得她的拒绝。董慈急了,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上课再睡觉,老师、老师会生气的。”
“放心吧,这药不会让你犯困的。”景容睁着眼说瞎话。
的确,并不是所有的感冒药都含有让人嗜睡的药物,但为了董慈能好的快些,景容给她买的是最好的一种药。而那种药里,刚好含有酸氯苯那敏。
想睡就睡啊,景容想起去年自己在她睡觉时的做法,不由一勾唇。
没关系,这次我不会再让老师抓到你。
今日是这学期中的最后一天课,景容就这样将董慈在课堂上哄睡着了。耳边传来她绵长的呼吸,每当有老师快过来的时候景容就会捏捏她的小手,董慈迷迷糊糊的转醒,在老师离开后,又很快的睡了过去。
就因为睡了这堂课,董慈没能记住老师讲的重点考点,只能去借燕凝霜的笔记恶补。索性她现在底子不错,考试的时候不慌不躁,仍旧取得了一个好成绩。
慈妈的董宋家在年前开了起来,生意比以往要火爆很多,董慈在放假后一直在店里给她帮忙,在年前赚到了不少钱。
这应该是慈爸离开后,两人过得最为安稳开心的一年。董慈帮着慈妈做了一桌子的菜,吃完饭后两人就一起围坐在沙上看春晚。
当董慈看到景容打来的电话后,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董慈翻看着景容给她来的短信,走到窗外向楼下看了一眼,竟然还真看到了一抹人影。
这大过年的他怎么会来?
董慈拿过外套,给慈妈扯了个慌就匆匆跑下楼,走近的时候,景容正蹲在地上逗弄一只流浪猫。
“你怎么在这儿?”这个假期景容一直很安静,没有来找过她一次,没想到会在过年的这一天来她家楼下。
“当然是想你了啊。”
景容从地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过来拥住董慈,低声问道。“家里热闹吗?”
“只有我和我妈妈。”
“嗯,真好。”
景容趴在她脖间低笑,不知怎么的,董慈竟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孤寂。“你还有人,可我只有我自己。”
董慈一愣,诧异的望向他。“你父母呢?”
“在国外。”
“他们不来陪你吗?”董慈皱眉,她从燕凝霜那里听说过,知道他父母长期在国外不回国,但是她没想到竟然连过年都不回来。
“不需要他们陪,有你在就好。”
景容俯身望着她,漂亮的眸子漆黑如深渊,藏着点点的温柔。“小慈,以后都由你来陪我过,好不好?”
董慈没能回答他,因为她的唇被景容含住了。他的牙齿轻微的摩擦着她的唇瓣,力道轻柔,董慈被他难得一见的温柔给蛊惑,竟然忘了反抗。
这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吻,没有肆掠,没有侵占,呼吸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似乎是零点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天空中似乎还窜起了烟花。董慈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和另一个少年亲吻着跨年。
“喜欢吗?”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董慈回过神来就现景容戏谑的望着她。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董慈的脸红了个透彻,推开他就要跑开。
“原来小慈喜欢温柔的。”
景容从背后揽住她不让她逃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宠溺的说道。“只要小慈喜欢,我可以一直这样温柔。”
他真的可以一直温柔,可以无条件对她好,宠着她,爱着她。
如果,如果没有生后面的那些事。或许,董慈就真的会迷失到他的温柔中。
或许正如燕凝霜当时的告诫一样吧,无论景容多么的喜欢她,可他的性格使然,终究会将她伤到体无全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