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回到家里,随便吃了点空间里的东西就开始琢磨家具的摆放。
说到底还是家里空间小了点,本来两间房就不大,又划了一部分拿来做了独立卫生间。
圆餐桌不要了,换成八仙桌;双人床还是放老地方;两个矮柜可以当床头柜用;俩立柜原位放不下,得换个地方......
正在那画着平面图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居然是小当和小槐花,这小姐俩可有十来天没来过了。
“大茂叔。”*2
许大茂答应一声牵着小槐花坐好,问道:“小当,是不是你妈让你来拿布?”
因为担心院里人多眼杂,老是给布怕被人瞧出端倪,许大茂每隔几天就把布料卷好放在挎包里,去招待所给秦淮茹,她再用自己的挎包带回来。
每次给布就收10块钱,概不赊欠。
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有在院子里拿过布了,可昨天才发生了那种事,秦淮茹脸皮薄不好意思,让孩子来拿倒也有可能。
谁知小当道:“不是,是奶奶和我妈又吵架了。”
“你哥呢?”
“他有点不好意思来这儿,去傻叔家里了。”
许大茂点点头,在柜子里拿出两块桃酥分给她俩,又问道:“她俩因为什么吵起来你知道吗?”
小当已经8岁多了,知道了一些事,便断断续续地讲了一遍。
许大茂再根据前因后果自行脑补一番,便已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又是贾张氏挑祸,因为白天疑心儿媳妇出轨,便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哔哔了两句,可秦淮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不守妇道”,底气便不是特别足。
这会儿可没有“精神出轨”这种说法。
贾张氏见状越发气焰嚣张,说的话也重了些,秦淮茹寡妇脾气上来了,把自己和秦京茹的聘礼拿出来比较,又说自己命苦,嫁的本来就不如表妹,还要拉扯孩子不容易巴拉巴拉。
这下可相当于火上浇油了,俩寡妇吵得更厉害了。
再后来他们仨就出去避难了。
小当道:“大茂叔你能去劝劝我奶奶吗?我妈都哭了。”
许大茂把小槐花抱起来放在腿上,摇头道:“你们家这种情况,白天还行,晚上是不能去的。”
小槐花道:“可是我特想...特想让大茂叔去帮忙,你一去奶奶和妈妈就吵不起来了。”
许大茂想了想道:“小当,你这样,你回去跟你妈说带槐花出去上茅房,槐花突然不见了,她俩肯定得急。”
“等她俩准备出门找的时候你再说槐花在我家,她俩一准再不会吵了。”
小当半信半疑,可架不住许大茂一个劲地催促,只得去了。
来到中院,只见好几个邻居都在那假模假式地忙活,其实都在竖着耳朵听热闹。
寡妇门前是非多,只要是秦寡妇家的事,总能让这些闲人们感兴趣。
小当硬着头皮走进家里,按许大茂教的说了,秦淮茹果然急眼了,着急忙慌地披上外套就要往外跑。
贾张氏一向对俩丫头不是特别上心,不急不缓地趿上鞋子,嘴里还念叨着:“连妹妹都看不好,大晚上的能跑哪儿去,横不能掉进茅坑了吧。”
秦淮茹气的脑仁疼,却没时间再掰扯,拉着小当就要出门。
小当却道:“槐花其实没丢,她在大茂叔家里玩呢。”
秦淮茹这才松了口气,明白是许大茂这是变相的劝架,不由得心中感激。
想去把槐花接回来,又感觉见面有些尴尬,便说道:“去把妹妹接回来吧,我和你奶奶不吵了。”
小当领命去了,秦淮茹回头道:“您瞧,全院都知道咱家这点事了,不嫌丢人呐?”
贾张氏嘴硬道:“谁爱笑话谁笑话,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再说那许大茂是什么意思,用得着他多管闲事吗?”
“您就嘴硬吧,两家马上就是亲戚了,京茹我从小看着长大,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到时候您惹恼了他们家,看谁还接济咱们。”
贾张氏还想掰扯几句,可想到儿媳妇说的那种情况也有些心虚,不再哔哔了。
小槐花被接走了,许大茂把东西收拾好,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贾家吵架这种事实属稀松平常,贾东旭刚走的那段时间,秦淮茹怀着小槐花,还不能去上班,他们家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婆媳之间针锋相对,只是到后来才逐渐互相让步。
贫贱家庭百事哀,已经是这种情况了还吵吵,徒增烦恼而已。既然谁都无法脱离这个家庭,只能学会妥协。
第二天上午,许大茂来到东华门信托。
之所以选择工作日弄,就是想着趁大部分人都上班去了,会低调一些。
这会倒是有两个营业员了,马峰正在那喝茶。
二人打了个招呼,马峰道:“你稍等会,我去喊主任。”说着就钻到旁边一办公室里去了。
没一会便带着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聊了几句便一起上了二楼。
许大茂还没去过三楼,有些好奇便问了一下,得知都是家用电器便没了兴趣。
马峰问要不要买台电视,可现在的电视机根本没几个台,买那个还不如买台收音机,以后京茹在家无聊还可以听听。
按照昨天想好的直奔主题,一对黄花梨方角柜,一对鸡翅木矮柜,紫檀木八仙桌加配套四把椅子,一张黄花梨书桌加椅子,就是双人床没买,真正值钱的床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
罗汉床倒是值钱,可摆在家里又不合适。
他打算叫徐木匠打一个时髦点的新床,这玩意用旧的有点膈应人。
算完账一起86元,交钱开票,完了马峰出去叫了四个板爷,帮忙从楼上搬下来。
板爷都是做惯了的,手脚十分麻利,互相配合默契,完全没有磕磕碰碰,没一会就把家具全装上了车。
回到四合院,前院三大妈正跟六根媳妇闲聊,见许大茂领着几人进来忙道:“大茂,今儿没上班啊?你这是买新家具了?”
随即看到板爷手上的家具便笑道:“听老易说你过些时有喜事,这是新置办的36条腿?可怎么都是买的旧货呢?”
“就是。”一边的六根媳妇也附和道:“大茂啊,你家房子弄了卫生间和排烟道,再找个木匠打些新家具不成吗,那该多气派。”
普通老百姓没这方面的意识,新人新事新国家嘛,新的自然是好,旧的就是差。
许大茂嘿嘿一笑道:“新的是好,可也贵啊,再说现在可不兴享乐主义,旧的能用就成。”
三大妈眼珠一转道:“大茂啊,你家的那些旧家具准备怎么处理?”
“我家那些家具都老掉牙了,还是我爸搬来那会置办的,甭提多磕碜了,那个钢管床我拿去卖废铁,其他都扔后院,谁用得上自个去拿。”
俩老娘们对视一眼,打定主意等会先去挑挑看,最先知道这个消息不利用好不是白瞎了嘛。
沿院里不少街坊出来看热闹,可看是旧家具都没了兴趣,没成想却有识货的。
聋老太太估计是吃了早饭在后院溜达,见这边咋咋呼呼的又凑了过来。
“许小子,你跟哪儿搞的这么多好物件?”
“老太太,这些可不是好东西,您没看都是些旧玩意?”
聋老太太撇嘴道:“我老太太耳朵聋,眼睛可不瞎。听你一大爷说你过段时间要娶新媳妇,晓娥那边是真断了?”
刚好这会要去开门,许大茂敷衍道:“是,到时候给您送喜糖。”说完就溜了,他不想和这老太太打交道。
五人一顿忙活,把家里的旧家具全搬了出来,把买的家具摆好,又把原来的钢管床搬上板车,等下去卖掉。
家里的餐桌和椅子看着还行,许大茂决定先放家里,过几天回乡下带给秦京茹娘家用。
这会好几个街坊已经在那挑挑拣拣,想找点有用的家具回去用,这些东西都太旧了,用了几十年了,拿来劈柴都嫌麻烦。
因为身份原因,当年娄晓娥嫁过来的时候非常低调,家里压根就没有置办新的36条腿,只买了些脸盆暖瓶痰盂之类的小东西,嫁妆是以现金的形式带过来的,可离婚那会她也没拿走,现在全便宜许大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