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丫头已经中毒了,不过说起上学,倒是让许大茂想起一件事来。
前世因为朱家全家被下放,朱霖没法上学,自然而然就逃过了那场上山下乡运动。
直到70年他们全家才回到燕京,然后朱霖就进了某部队文工团,当上了一名文艺兵。
上次南下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就语带炫耀地说今年就会当上红艺兵,看来这小丫头对表演艺术非常热爱。
可这回他们家没有被下放,一旦朱霖回到学校,岂不是要去当知青了?
许大茂这边想着事,两个姑娘倒是聊开了。
秦京茹突然问:“对了大茂,徐颖的老家你好像去过吧?”
“是,我们当时去延安,必须从崇庆转车。说起来崇庆真是个神奇的城市,你以为你在一楼,其实你在五楼。”
“什么意思啊?”秦京茹和朱霖都听不懂。
“听我慢慢给你们讲,崇庆别名山城,整座城市都建在高低起伏的山地上,可不像燕京这么四平八稳......”
听得秦京茹悠然神往,“那样的城市住着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就是自行车骑着肯定忒费劲。”
许大茂笑道:“可不是,徐颖之前都不会骑自行车,还是去年来燕京才学会的,因为崇庆骑自行车的人特别少。”
“以后咱们去崇庆玩,可以去找徐颖,我知道她家在哪。”
朱霖好奇地问:“许大哥,你们又要出去串联吗?我听说大串联已经停了。”
许大茂说的“以后”是指的改开以后,现在的人没有旅游的概念,小丫头还不明白什么叫“去崇庆玩”。
从交道口南大街拐进菊儿胡同,又走一阵子,三人就此分开。
许大茂本来提出要骑车送,朱霖觉得太晚了,怕给人家添麻烦,坚持拒绝了。
又走了三公里,回到家都快9点了,从东直门外一直走到西城区实在太远。
“我的小祖宗,怎么回的这么晚,你爸是不在,不然就让他去找你了。”
朱霖的奶奶一见孙女回来就抱怨。
“跟许大哥的队员闹得太晚了,他们几个感情真深,都哭了。”
“是吗,毕竟是战友嘛...对了,那位许主任菜做得怎么样?”
朱霖沉默片刻才道:“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我就怕以后吃什么都没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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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被手机的震动惊醒,已经10点了。
又该干活了。
秦京茹似乎感觉到了旁边的动静,翻了个身却没醒,没一会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丫头临睡前才“受累”了,不会这么容易醒。
许大茂静静地坐了一会,确认京茹是熟睡状态,才直接进入空间穿过家里墙壁来到外面。
经过了这么久的积累,梦境符多得是,没必要节约。
现在要做的可是犯法的事,如果还从院墙翻过去的话,万一留下了痕迹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时刻牢记“苟”字当头,才能万无一失。
戴上硅胶面具,穿了身深色衣服,套上软底布鞋,拿出自行车朝西城区骑去。
上次从尤凤霞那里打听到了樊胜利的住址——西城区三里河路机械工业大院,4号家属楼,三楼302。
机械工业部和冶金工业部一样,都是华夏国物院的重要组成部门,只要华夏还在发展,这种主管重工业的部门就会一直炙手可热。
家还在发展,这种主管重工业的部门就会一直炙手可热。
那位樊胜利不知道是个什么级别的干部,从他和徐部长的关系来看,估计是个部级或者副部级。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晚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这个人了,至于是死是活旧就得看情况而定。
许大茂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不喜欢把精力耗费在勾心斗角上,更不喜欢等出了事再去补救。
所以对付这种把老百姓看成蝼蚁的人,就得一劳永逸。
机械工业大院一样也有卫兵把守,自然不可能走正门,也没法进去。
绕着院墙寻摸一阵,故技重施,从空间里穿过院墙,进入了大院。
这时已经很晚了,大院里四下无人,只有远处的主干道上有昏黄的路灯,周围静悄悄的。
许大茂穿着深色的衣服,跟个幽魂似的在楼栋之间徘徊,偶尔听到或者看到有人来了就躲在暗处,特地换的深色衣服,很难被人发现。
这大院他没来过,楼体上又没挂那种楼号牌,只有楼道门口的上方才标注了是第几栋,费了老半天功夫才找到4栋家属楼。
现在的单元楼没有后世那种铁门,都是畅通无阻的,直接上到3楼,来到302门口。
这种单元楼在机关单位很常见,许大茂一直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徐部长能住那种气派的小楼,而樊胜利却只能住这种单元楼呢。
莫非因为徐部长是开国一千多名将领其中的一位,而樊胜利不是?
但从他看李怀德嗝屁的淡定表情来看,应该也是从炮火中走出来的。
在楼道里站了半晌,听两边的屋里都没动静,便第三次进入空间,穿过木门进入屋内。
本以为屋里会一片黑漆漆,结果进来一看,只有客厅是暗的,一间大房里有灯光,居然这么晚还没睡。
橘黄色的亮光从门缝里漏了出来,把靠近门的一块地板染成了金色。
屋里的摆设很朴素,好像也没什么高级的家用电器。
虽然身处空间很安全,可毕竟是在人家家里,这使得许大茂有了一种当小偷的感觉,有点心虚。
他这辈子最看不起偷东西的人,结果自己反倒成了小偷,只不过不是偷东西,而是“偷”人。
不忙进大房,而是先进了旁边的小房间,就怕这里头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