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一个箭步冲到方璐身边,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坐进沙发。
方璐想挣脱,却用不上一点力。
季文渊擦了擦她头上的汗,皱眉道:“哪里不舒服?”
罗贝贝也跑了回来,“璐璐,你怎么了?”
“没事。”方璐唇色泛白,低声道:“我低血糖。”
季文渊脸色铁青。
他看了眼罗贝贝,“下楼找吃的。”
说完,他抱着方璐走进卧室,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
不多时,罗贝贝端上来各式各样的糖果点心巧克力。
她刚放在床头柜上,就听季文渊冷冷道:“出去。”
罗贝贝一副母鸡护崽子的样子,“不行,璐璐不能单独和你在一起!”
季文渊皱起眉头。
他和他太太不能单独在一起?
这是什么胡话。
他不悦地道:“你是想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
“我不——”
“贝贝,你下楼去找江叔要几个箱子,把书装起来。”
方璐打断贝贝的话,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不支开贝贝,季文渊真的会把她丢出卧室。
罗贝贝不情不愿走出门,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平日里无比熟悉的场景,现在却弥漫着陌生的空气。
方璐掀开被子,着急下床吃东西,低血糖让她浑身无力,脑袋发懵。
季文渊按住她,“坐床上吃。”
“不用。”
方璐执拗地道,她费力地下床,绵软的身体强撑着坐到床边的沙发凳上。
季文渊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吃东西。
才半个月没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蛋瘦削得掐不起肉来。
脸色苍白,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季文渊幽幽地叹了口气。
方璐吃完,清理好垃圾,脸色看起来有了一丝血色。
她高声道:“我要把我的书搬走!”
这次季文渊没再反驳。
他走过去抬起方璐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为什么哭?”
他的问题,让中午的一幕幕再次涌向方璐的大脑。
她眼睛干干涩涩地发疼。
用力拍开他的手,她凶巴巴地像个小兽一样龇着牙,“你都快当爸了还不知道!”
季文渊诧异地低头看她,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需要看精神科。
“那天医生不是告诉你了没怀孕。”
这一番答非所问,气得方璐腮帮子快要鼓破。
她扬声道:“我没怀孕,姓宋的怀孕了啊!你快休了我,给你的白月光腾地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季文渊自若的脸这会儿也变得拧巴。
方璐使劲“哼”了声,嘟囔道:“大傻子!”
话音刚落,季文渊一把拉她到身前,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他步步紧逼,方璐退无可退,被迫仰倒在床上。
季文渊身体压上去,右手牢牢钳住她的两只手,“你为了离婚,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没有!你去做亲子鉴定!”
方璐用力地扭动身体,想挣脱他的束缚。
“别动。”季文渊脸色难看,“再动你后果自负。”
闻言,方璐听话地定住,不敢再随意乱动。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到处都是缱绻的回忆。
只是曾经那么深爱的人,此刻如往昔般紧贴着她,却让她想流泪。
方璐咬牙道:“你季文渊不能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赶紧离婚,欠你多少钱,我这辈子一定努力还上!”
季文渊皱着眉,满脸疑惑,“宋南霜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方璐紧咬下唇,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她说不是,可……”
“你真的需要看心理医生了!”
季文渊满头黑线。
方璐拔高声音,“她说不是,可她的意思就是!”
季文渊抓她的手瞬间用力,痛得方璐叫出声。
他神色变得冷峻,“你再造谣,我就把你送去精神病院,免得你发疯!”
方璐死死咬住下唇。
这个蠢男人,没救了!
他还说自己是精神病!他才是精神病!
他不知道更好,那就祝他一辈子不知道,亲生骨肉叫他叔叔!
方璐挣扎着转了转手腕,可他力气太大,抓得她双手发麻,她皱起脸叫道:“疼!”
季文渊胸膛深深地起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松了手上的力。
他单手捧住她的脸,一脸嫌弃,“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你一个人怎么过。”
方璐不屑地哼了声,“我有爸妈,有弟妹,怎么是一个人!”
她用力地推着他,“你起来,我收拾完书就走,晚上还要遛狗!”
“你是不是欠揍。”
方璐梗着脖子,“你快点打,不打不是人!”
季文渊气的脑袋嗡嗡作响。
懒得打嘴仗,他付诸行动。
他低头埋进她颈窝,闲着的左手探进她的毛衣,在皮肤上摩挲,所到之处如被点燃一般。
方璐尖叫一声,不敢再挑衅,“你……你起来,我……我头晕!”
季文渊盯着她半晌,终于放开她。
他站起身坐进沙发,头靠在椅背上,抬手扶额用力地掐着太阳穴。
方璐走到他身前,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旋转着取下来,“这个还给你。”
季文渊看了眼闪着光的钻石戒指,目光转向方璐。
他幽幽地看着她,黑眸深邃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伸出食指勾起戒指。
扬手一丢,“当”一声脆响,戒指准确落入垃圾桶。
“离过婚的戒指,谁要。”
方璐愣了愣,跑过去蹲下身,从垃圾桶里把戒指捡回来。
季文渊看到她把戒指又套回手指上,薄唇轻扯一下。
胸间那口闷气,终于顺过来一些。八壹中文網
只是方璐捡完戒指,接着跑去桌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季文渊眼眸微眯,思忖这个女人又要搞什么小动作。
不多时,她把写好的纸条递给他。
“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