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渊看地上那坨肉,哭得稀里哗啦的,嫌弃得站起身。
忽然想到孙兴旺刚才那番猥琐的话。
他一脚狠踹在他的裆部,“你刚才说什么?”
“啊——”
孙兴旺的叫声,恨不得传遍整个小区,他两只手还不能,靠着腿的力气翻过身,护住裆下,哭得眼泪鼻涕口水在地板上流了一整滩。
季文渊哪肯放过他,他喊他那四个手下,按住他们孙老板,将他平铺在地,接着又一脚踩上去,“我看你敢玩谁。”
孙兴旺鬼哭狼嚎地在屋子里叫唤,以前蹲监狱里也没挨过这种打啊!
季文渊揉了揉耳朵,坐回沙发里,朝几个说道:“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再滚。事儿还没完,等我有空再跟你们算账。”
那几个人如蒙大赦,谁管以后,现在先跑了再说。
他们快速把地上都收拾干净,拖着孙兴旺逃出了方家。
方璐见他们走了,惊惶地关上了屋门,跑去翻出药箱,仔细检查小李医生的伤口。
幸好看起来血呼啦的,其实是牙龈出血,没有伤到什么要害。
她照顾完小李,又把塑料袋里的lucky抱出来,翻看它身体的每个角落。
在检查完,它没有被人毒打的迹象后,心松了几分。
她继续按疗程给lucky治疗,把包里之前熬好的中药,加热后喂它喝下去。
季文渊看着她忙乎,心里却提溜着。
她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人菜瘾大。
爱管闲事,还爱伸张正义,问题是她连她自己都护不住。
他家的小麻烦精,他一点都放心把她给别人,只有在他的羽翼下,才能让他心安。
季文渊没有责怪她,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照顾好伤患们,最后送走了小李医生。
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俩。
方璐有些尴尬地笑笑,“早点睡吧,你睡我屋,我去小诺的屋里睡。”
季文渊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
“……”
方璐知道这人又要耍无赖。
她不想跟他抬杠,指指屋门,“晚安。”
说完,她就跑去了方诺的房间,留季文渊一个人在客厅里生闷气。
……
第二天早上,方璐做好早餐。
她喊起来季文渊吃饭。
吃好饭她就下了逐客令,“你该走了。”
季文渊脸色一黑,“我还没好!”
方璐仔细看看他的脸,“疹子都消了,也不发烧了,烧伤要过几天才能好,主要是会留疤,你要是需要植皮,到时候配型,如果合适,我可以植给你。”
“……”
季文渊气得想掐上她的脖子。
用她植皮,他昨天还用得着护住她,直接让硫酸泼她背上好了!
想到那硫酸烧到她漂亮的美背上,季文渊吓得心惊胆战。
结果这位没心肝的女人,居然说给他植皮植回来。
季文渊板着一张脸,不悦地坐在餐桌边。
忽然门口传来叮咚一声门铃响。
方璐跑去开门,看到是方诺的班主任陈芳老师,带着方诺回了家。
方诺低头耷脑,不敢直视方璐。
一种不祥的预感传来。
方璐赶紧请陈老师进屋,给老师端茶上好水果。
“陈老师,请问小诺怎么了?”
陈芳老师轻咳两声,尽可能用不伤害孩子自尊的话,说道:“方家姐姐,自从方承退学,方诺的学习劲头越来越差,这已经是第二次模考了,只考了130分,这成绩,连报国外的学校都很难走的了。”
方璐怔了怔,“是哪一科?满分不是150吗?”
陈芳老师尴尬地笑了笑,“小诺是六科合计130。”
“……”
方璐无言以对。
方诺的成绩已经跌破她的认知。
虽然小诺一直成绩都不太好,但是从来也没那么差过。
怎么小承才退学了一个多月,她的成绩就滑坡成这个样子。
陈芳老师语重心长地劝说,“方家姐姐,我觉得要不给小诺找个家教,专门给她补习吧,可能要从初中的知识开始补起,要不然,高考真的没有一点希望。”
方璐只能听着老师的话,配合地点头。
又跟老师聊了几句,陈芳便告辞离开了。
方诺被留在了家里。
老师一走,方璐就给方诺开始上课。
“小诺,到底怎么回事!你以前成绩没有这么差的!”
方诺瘪着嘴,过会儿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抽噎着道:“以前都是小承帮我!他也教不会我,只能给我递纸条!所以我还能考的好一点!”
方璐一听,气得心口震颤。
她戳着方诺的脑袋,“你靠抄,怎么能高考啊!”
方诺哭着拉住姐姐的胳膊,“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学不会!小承教我,我也学不会!姐,我是不是傻啊!为啥爸妈把好的,都生给你和小承了!”
小诺哭得委屈,恨不得
他皱着眉神色不虞,“不许搬,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方璐紧咬后槽牙,“我要搬走,离不离我都要搬走!”
季文渊随口回道:“离不了你也得搬回来。”
“你不是让我走了就别再回来嘛!”
“你还不起钱,回来当个保姆打工吧。”
羞辱的话,气得方璐浑身发抖。
他何止是不爱她!
他压根就瞧不起她!
方璐胸口憋的难受,身上冒出来层层冷汗。
这时,罗贝贝冲过来喝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她是你老婆,净身出户还不行,还逼她还你那么多钱!你有没有良心啊!”
季文渊斜眤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赖账赖得理直气壮。”
罗贝贝被他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你……你……你真是个人渣!”
她说完便收到季文渊瞥来的目光,他视线里的警告令她不寒而栗。
“贝贝……”
这时一声虚弱的声音传来。
对峙着的两个人,目光一起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