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艾琳轻轻拍醒了格曼,他的右脚已经在战斗中被怪物咬掉,格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猎人工坊,却发现玛利亚晕倒在工坊中,裤子上溢出血渍。阿梅利亚紧急向城内宣布,该隐赫斯特盗走了名为“污秽之血”的禁忌物品,因此引发了巨大灾难,治愈教会将正式讨伐该隐赫斯特城堡,随即让仅存的洛加留斯护卫队更名为“刀斧手”,追击逃走的该隐赫斯特人。刀斧手团头戴着金色的锥形头盔,寓意着发光的意志不受血的污染, 只有十三岁的阿尔弗雷德望着养父洛加留斯带领着刀斧手出征的背影,默默背下洛加留斯说的最后一句话:“愿良血指引你方向。”
玛丽亚对格曼的钦慕溢于言表,格曼却表现出一种异于同龄人的沉稳和冷漠,似乎与她仅仅是师徒之交,兽灾的蔓延让猎人工坊的压力与日俱增,而玛丽亚自渔村勘探后便不再参与狩猎,二者相见的日子越来越少。此时的格曼望着躺在床上的玛丽亚,不禁回忆起于玛丽亚的种种,他第一次握住了玛丽亚的手,这时刻在格曼的脑中其实多次出现,格曼却从未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心。玛丽亚的身体上并没有争斗的痕迹,只有隐私的部位有少量鲜血,格曼不敢想象在玛丽亚身上发生的事。刀斧手很快来到了该隐赫斯特城堡前,城堡大门紧闭着,但对已经拥有重型武器的教会而言并没有足够的抵挡力,随着城门的应声倒塌,刀斧手们嚎叫着冲进了城堡。与洛加留斯所预期的不同,该隐赫斯特城堡并没有强大的武装,长久的与世隔绝已经让城堡十分堕落,能够称为武装力量的只有数十名“女王护卫”,城堡中大部分人都是服侍贵族的侍女,盗走神祗的屈辱促使刀斧手屠戮了遇见的所有城堡居民,城堡的悲鸣似乎传到了亚楠。老猎人酋拉找到了一名活下来的教会朋友,在血月之后,存活下来的猎人已经为数不多,虽然下城区也已经不再需要猎人。酋拉站在高塔上望着在街道上游荡的野兽:这些野兽,原本都是人,都是亚楠的居民。酋拉曾经多次向朋友提起他的想法,但鲜有人理会,他还曾经被精于猎杀的盖斯科因嘲笑,不管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怪兽就是怪兽,狩猎怪兽就是猎人的使命。但在这一夜之后,也许不会有人再记得这个使命。酋拉和他的朋友封闭了下城区的通道,在通道上贴出布告:“这里不欢迎猎人。”
“女王卫队”身着银质铠甲,手持千荫,刀斧手从未面对过如此精于使用血液的对手,数十人在女王寝室前几乎被全部消灭,仅剩下洛加留斯使用旋转的车轮闯过女王卫队的阵势,来到了女王安娜丽丝的座前。安娜丽丝是如此的美丽,洛加留斯在研究大厅就曾因邂逅了玛丽亚而惊叹于该隐赫斯特女子的美貌,但眼前这个女子显然拥有了远胜于玛丽亚的血统。事实上,劳伦斯的猜测十分正确,该隐赫斯特城堡是自苏美尔人的时代便隐居的古代血脉,该隐赫斯特女王是纯正的苏美尔后裔,盗走亚丹之血的安娜丽丝,正是继承了苏美尔人希望诞育神祗的遗志。洛加留斯始终还是晚了一步,安娜利斯已经饮下了亚丹之血,此刻的安娜利斯已经与亚丹融为一体,亚丹之血与苏美尔血脉的融合,洛加留斯无论几次将安娜丽丝碾成碎肉,她都会在王座上重生,而且安娜丽丝并不憎恨洛加留斯,她阻止了自己卫队要护驾的举动,劝说洛加留斯能够成为他的国王,与她共同去完成诞育神祗的壮举。洛加留斯永远也无法完成他的任务,面对着美貌的安娜丽丝和就摆在王座上的金冠,洛加留斯的精神受尽了折磨。安娜丽丝告诉他,只有她的国王能够看见女王的寝宫,这是该隐赫斯特的秘密,千百年来城堡靠这道魔法屏障保持着女王血统的纯正,但现在神祗已经在安娜丽丝的身体中,她终于可以挣脱了这道束缚了数十代该隐赫斯特女王的枷锁,她迫切地要与洛加留斯合为一体。 穿上了国王服装、手执权杖、戴上了幻影王冠的洛加留斯并没有服从,他用黑铁铸造的头盔锁住了安娜丽丝的美貌,随后在寒冷的城堡天台上自尽,已经被该隐赫斯特怨灵诅咒的洛加留斯成为了不死女王的封印,任何意图接近不死女王的人都将死在他的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