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少年翻转刀柄,将傲寒宝刀插入地面,随后紧闭双眼,像是在做平日里的功课,轻盈地吐纳起来。下一刻,肉鞭照面。杨拓轻哼一声,只觉得鼻梁生痛,脸部顿时泛起一片火辣辣的感觉,但好在都能承受,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你们可别小看了我!”
少年冷哼一声,随即虎躯一震。那四象真境所迸发出的强大灵力相识几只厚重的手掌,将那四名刺客奋力地推了开来。那四名刺客恢复本身,被那强大的灵力推出几丈便凭着自身的修为稳稳地停了下来。杨拓见状,奈何自身所学的招式并不多。这厢大势一沉,便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握住傲寒宝刀,将刀身稳稳地平压下去,并蓄上大量的灵气,准备施展他的压底技法,压刀斩!可就在他即将出刀的时候,这茫茫山道上,忽地卷起一道道撩人的劲风。一大批披甲将士自庐陵郡所在的方向疾行而来。庐陵郡郡守岳关与他的左右手更是忽然出现在少年的身前。“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郡守的辖地内逞凶!阿龙,阿虎!”
岳关打手一招,余光扫向身旁的龙虎兄弟。那岳龙和岳虎会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扑向了那四名刺客。杨拓见岳关有些托大,大声嘶吼了起来,“郡守大人!他们是南黎黑族的,修的是蛇人蛊!龙叔和虎叔他们……”少年话未说完,就见岳关抬了抬手,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放心吧,并不是让他们去和刺客交手。”
“郡守大人的意思是……”杨拓有点懵了。他看向岳关,却见岳关一言不发,像是在等待什么。这厢再度望去,就见岳龙和岳虎与那四人见招拆招,手中掷出无数飞刀,但都被刺客一一挡开,且他兄弟二人在刺客的围攻之下,已经渐渐显露了败相。“阿龙,阿虎!可以回来了!”
岳关沉吟了好一会,方才朗声唤道。他将龙虎兄弟唤了回来,同时踏上前去,以一人之力,迎向那四名刺客。“龙叔,虎叔!郡守大人他……”杨拓更懵了。这郡守大人到底要干什么?岳龙和岳虎喘着大气,眼见岳关亲自出马,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扬起了嘴角,“大人出马,咱们歇着就可以啦!”
他们兄弟俩吁了口气,然后悠哉悠哉地观望了起来。少年见状,眉头不由地拧了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就见郡守岳关被四名刺客团团围住,情况非常危急。可身旁的两位大叔,却像无事人一般,就这样饶有兴趣地看着,就像是看大戏一般,兴致勃勃。就在少年疑惑不解的时候,郡守岳关突然动了。只看他双手各捏法诀,催动灵气,口中低喝一声:“开阵!天行健!”
整个人犹如一道卷风,瞬间刮过四名刺客的脸庞,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摘下了刺客们的面巾,从刺客们的包围中,掠了出去。“生面孔啊……”岳关望着刺客的面容,微微有些惊讶。那四名刺客见自己的面巾被人这般轻易摘去,目光投向岳关,各自发出了薄弱地呼声。他们知道眼前这位中年人,不比刚才那位少年,单凭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对付这位中年人。于是,他们各自点了点头,“唰”的一下,准备向不同的方向逃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岳关忽然出手,左手变换法诀,轻呼一声,“转阵!”
右手顺势又捏下另一道法诀。“地势坤!”
岳关从容地念道,目光散开,就见那纵身而起的四道身影,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制,突然从半空坠下,生生地砸在了地上。那四人强撑着身子,却像是负重千斤,怎么也无法从地面上爬起来。“大人的奇门遁甲,运用得越发纯熟了啊!”
龙虎兄弟暗自感叹起来。杨拓看在眼里,亦是觉得万般惊奇。这世上竟然还有此等玄妙奇术!少年心生向往,再次看过去,就见那受制于岳关的四名刺客化为蛇蟒,扛着岳关在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千斤之力,向四方散了开来。“入了我神机府的八卦阵,就休想逃出去!”
岳关跺地斥吼,左手一变,“转阵!”
右手一起,“山河车!”
就见那四条蛇蟒的遁去之路,忽然升起重重石障,方圆数丈的地势,尽在岳关的意念下,巧妙变幻。“转阵!”
岳关深深地吸了口气,眼见这四名刺客所修习的果真是蛇人蛊,便动起了真格。他转过阵型,手中捏一法诀,就看那升起的石障下,忽然生出无数触手般的青藤,将那四名刺客牢牢缠住。“泽捆仙!”
岳龙和岳虎暗自赞叹了起来。杨拓远远看去,有些痴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岳关大喝一声,竟是从掌心迸出数道雷光,轰在了刺客的身上。“龙叔,虎叔!这又是什么招?”
少年“哦”着嘴,满眼惊异,难以掩饰。“是雷惊凿!”
兄弟二人轻声回道,然后闲庭漫步地走向了岳关。杨拓挑着眉头,大步跟了上去,就见那刺客被雷惊凿轰出了本身,倒在四堵石障之下,一身焦黑,几近半死。“阿龙,阿虎!把刺客带回去吧!我给他们留了一口气,千万别让他们死了!”
岳关拍拍手,额间渗出些许热汗。杨拓望着岳关,露出难得的敬佩之色,“郡守大人,您这些都是什么招啊?”
“八奇技之一,奇门遁甲!”
岳关轻咳一声,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常年安居,一身技法竟然生疏了这么多。他对杨拓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去,与麾下将士向郡城折了回去。这一路上,岳关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杨拓的身上。这个天赋异禀的少年给他带来了太多的疑惑。像是之前的司业秦冠,还有现在的南黎刺客,几乎都是冲着少年来的。“杨拓,”岳关沉吟一声,敏锐地试探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啊?”
杨拓被岳关这么突然一问,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慌张,道:“没有啊!郡守大人怎么这么问?”
岳关暗自摇摇头,心中已然有数。“没什么,就是感觉你好像有事情一样……”他浅浅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却是在少年的身上,多留了几分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