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霹雳!
当江南总兵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后,当真有如被惊雷直接劈中,傻了!
可是当他看到那位被抓武官时却是脸色大变,并没有如同闵桂等人所料那般大发雷霆之怒,顿时心头一沉知晓情况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糟糕。
“总兵大人,不知此人是何来人?”
等总兵将那位私自带兵离营的武官关押之后,在总兵衙署花厅,闵桂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作为江浙一带出身的士人,他自然看出了问题。
这种情况下,还是直接了当的问比较好。
“说出来也没什么!”
总兵显然心绪不宁,不过面对闵桂还是很给面子的,无奈笑道:“他是常州太湖吴氏的旁系族人!”
“太湖吴氏?”
闵桂吃了一惊。
大凡读书人都知道,太湖吴氏源远流长,乃是从黄帝姬氏流传下来的华夏嫡系大族、
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太湖吴氏便成了绵延千年的书香门第千年世家。
人常说大明有三个大姓,分别是国姓朱家,曲阜孔家、江西张家。
但实际上,他们都比不过太湖吴氏的根深蒂固、源远流长!
金陵城的魏国公与太湖吴氏比起来,根本就是爆发户和真正的豪门没有可比性,在江南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太湖吴氏,也跟盐商扯上了关系?”
闵桂心情沉重,这个念头在心中闪了闪,却没有说出口。
作为千年世家大族,他们在江南一带的影响力可以说无与伦比,自然在扬州盐商里面有经营,而且参与的极深!
江南总兵高官显贵,但是却也有惹不起的人。事实上满朝文武,对上太湖吴氏这样的土皇帝,除了他那位武力惊人的陈昭不在意之外,估计内阁的阁老、厂卫的都堂们都要头疼一阵,斟酌许久才会有所决断。
反正他此时心中像是压了巨石一般,几乎难以喘息,根本就没有靠山陈昭那种无视一切的霸气。
江南总兵明显想将自己从这些事情中摘出来,所以面对闵桂这么個品级相差了很远的官员,能说的一点都没保留全部说了出来:“是啊,盐利丰厚之极,就是千年世家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嘿,好一个千年世家!”
闵桂冷笑,一旁陪坐的进士同僚却是吓得脸色苍白一言不发,显然太湖吴氏的名头把他们给彻底惊住了。
江南总兵态度很明确,他是不会轻易干涉江南内部的浑水,闵桂倒也没怎么失望,只是觉得江南军政都出了大问题。
回到江南总兵在衙署安排的院落,那几位刑部随员的脸色彻底垮了下来,有些绝望表示,江南的情况太过复杂糟糕,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回京的好。
“回京继续坐冷板凳么?”
闵桂的话,就像一盆冷水直接让那几位刑部随员心凉了半截。
“可江南情况这么复杂,咱们一连遇到了好几波袭杀,两波穷凶极恶的倭寇,最后甚至连官军都出动了,要是再这么下去还得了?”
几位随员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之前在扬州被灌了大量迷魂汤不假,可是经历这些险境之后要是再没反应过来,那真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正因为江南情况复杂,咱们才更应该坚持下去!”
闵桂却是不为所动,见几位同僚脸色大变还想反驳,他摆了摆直接道:“大道理我懒得多说,你们比我知道得更多,我只说一点,咱们是刑部甚至可以说是朝廷的探路先锋,一旦咱们在江南立稳了脚跟打开了局面,你们想想朝廷会有何奖赏?”
自然是升官了!
以后的前程将一片光明!
可以想见,在达到三品这个高官的门槛之前,他们的升迁之路将一片坦途!
想想如今他们的顶头上司,大明刑部左侍郎陈昭。
人家可只有二十岁。
但这个官员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做出泼天一般的功绩得来的。
如同当初的霍去病一般。
一干刑部随员兴奋了,他们之前都是在京都苦苦等候候补的进士,对于官场升迁热衷到了极点,只有感受过了那种被冷落的滋味,才更加不愿意继续过那样的日子。
轻易说服了同僚跟着一起拼搏,闵桂这才松了口气,等同僚离开冲着一直没有开口的李赤水道:“李大人,没想到江南的情况如此复杂!”
“是啊,确实够复杂的!”
李赤水也被江南那些大盐商的疯狂,还有所谓的千年世家的威慑力惊住。
他在仙都山待了几年,没少到山下转悠,历练世事,也听说过太湖吴氏的名头。
但以前只是听过即忘,但是现在却不会忘了。
堂堂的江南总兵,只差一步就是江南总督的大人物,竟然因为太湖吴氏的名号,而对那位私子调兵的武官不敢下手,这是何其荒谬之事?
别的不说,他已经写好了密信,通过通政司的渠道送往京都,就是不知道朱见深得到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
“没想到江南的世家大族,实力竟是如此恐怖!”
闵桂苦笑,事实上他也是江南人,出身书香世家,对于太湖吴氏也是十分熟悉,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势力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不尽然吧?”
李赤水不以为然道:“我大哥曾经说过,所谓的影响力,无外乎权钱和兵罢了,所谓的世家大族正好垄断了这三样,才能有如此声势!”
“我可没左侍郎大人那样霸气十足,可以不将一切外物放在眼里!”
闵桂苦笑,郁闷道:“我们要动这些世家的利益,会迎来他们的疯狂报复的,那些倭寇怎么来的,你我又不是不知道?”
“嘿嘿,闵大人没跟我说实话,我就不信大哥就没有交待过你,没跟你说过解决江南麻烦的手段!”
李赤水不以为意,这世上的事说白了还是要看拳头大小的,他身后的那位拳头绝对是整个大明最大的,没有之一。
也不知道那帮盐商还有所谓的世家怎么农的,发生了倭寇杀入县城这样大的事情,还有有武官私自带兵出营围杀朝廷命官的大事,竟然悄无声息没有丝毫风声传出。
如此手段,让闵桂等人再一次见识到了江南地头蛇们的实力。
但是如果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那就想的简单了。
“李主事果然睿智!这事很简单!”
闵桂冷冷一笑,森森道:“那帮大盐商既然敢对我下手,那就要承担朝廷和刑部的滔天怒火,北方开辟新的盐场势在必行。我倒看看等盐利不是独出扬州一家的时候,那帮大盐商还有何底气跟朝廷叫板!”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等到江南盐上不能一家独大的时候,那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几日后,李赤水通过通政司的报告,已经摆到了大明天子朱见深的御案上。
啪!
朱见深雷霆震怒,一把将御案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扫落在地,如此还难以平息心头的滔天怒火,直接飞起一叫将御案都踹翻在地,一干太监宫女无不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速速传忠勇侯觐见!”
勉强压下心头滔天怒焰,朱见深满脸阴沉冲身边的心腹大太监万喻楼吩咐道,眼中厉色连连闪烁,惊得万喻楼吓出一身冷汗,却不敢有丝毫异常。
不过他跑出去后,朱见深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头闪过一丝不快。
自己略微发点雷霆之怒,这个家伙就吓怕了?
那可不行!
他需要的宦官,是沉稳有力,处事通达,可不是这种只会仗着皇帝宠幸才厉害的太监!
一句话,朕要的是郑和!不是王振!
天子一怒,血流漂杵!
在江南竟有倭寇连番袭杀朝廷命官,还有武官私自带兵出营围杀朝廷命官!
无论哪一样,都超过了天子能够容忍的极限!
倭寇连番袭杀,每次都能找准闵桂所在位置,要说其中没有猫腻谁会信啊?
最可恨的是,江南某些势力为了维护权利,竟然放任倭寇冲入县城大肆抢掠,这是想干什么?
还有江南总兵麾下武官,竟私自带兵出营截杀朝廷命官,谁给他这么大胆子和底气?
最叫朱见深愤怒,或者说心惊的是,江南总兵却是不敢将其以军法论处,只敢关押了事!
这还是大明的天下么?
江南的局势,已经崩坏到朱见深感觉失去了控制的地步!
事实上大明已经开国百年,京城从应天府迁到幽燕之地也有六十年了,而官员多出于江南,长久以往,江南之地权贵日益增多,官府的控制力自然逐年下降。
陈昭赶到皇宫,朱见深二话不说将其他人赶出,两人于宫殿之中密议良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
只是皇宫某个偏僻角落的小小宫殿,六位白发苍苍的老道猛的抬头,看着皇宫之上的气运如龙如虎,忍不住脸色齐齐一变摇头不语。
“看来大明又要不太平了!”
“我等清修之士,还是少参合朝政事务为妙!”
“此言大善!”
“……”
刑部尚书陆瑜因年纪渐大,不堪政务,上书请求至仕,天子当即准允,并赏赐东西若干。
与此同时,天子提陈昭为刑部尚书,然后加大学士衔,正式入阁成为大明朝权力金字塔颠峰那几位。
消息传出,满朝哗然。
陈昭不过才二十岁,却已经位极人臣!
不止如此,陈昭初一上任便被朱见深委以重任,将全国盐铁这一块交由他全盘掌控,顿时引发朝野一阵激烈反对。
不过内阁首辅李贤没有说话,刚入阁一年的名士商辂也没有说话,次辅陈文和其他阁老彭时、刘定之虽然言辞激烈,但天子压根不听。
朱见深不同于他祖父朱瞻基,也不同于父亲朱祁镇,其性格强硬、心思坚定,再加上他已经掌控了军权,而陈昭也能掌控京城治安。
在这种情况下,天子一旦一意孤行,朝臣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对的本钱。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可接下来陈昭所为却是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
他以勋贵为核心,大肆招入北地出身的举人,以及九边有功将士,组建了一个临时的盐铁管控衙门。
而盐铁管控衙门成立后的第一把火,却不是烧到朝堂任何一处,而是宣布在津门扩建长芦盐场。
长芦盐场于永乐年间建立,但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发展。
结果陈昭这一把火,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野哗然,反对之音冲霄而起,一个个文臣慷慨激昂极力反对,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朝廷有江南盐政已然足够,再开一个大盐场有与民争利之嫌!
“劳民伤财不可取也!”
大朝会上,文臣群起而攻,有那心情激奋的还手指陈昭厉声大喝。
啪!
陈昭反手一耳光抽了过去,相隔数十步依旧将那厮抽得横飞而起,一头撞在旁边的宫墙上不知死活。
“没大没小,区区五品小吏也敢手指阁臣,谁给他的胆子?”陈昭收回手掌,淡淡的说道。
“你……你竟敢打人?”
礼部左侍郎邹干怒斥道,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是文官,我也是文官,文官扇文官的巴掌,算什么打人?我又没打锦衣卫都堂!”陈昭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着,眼神瞥过锦衣卫都堂万通。
饶是万指挥使是万贵妃的兄弟,也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不敢说话。
当初蒙古瓦剌部在边境挑衅大明朝,因为司礼监大太监王振故意的胡乱指挥,明朝派出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御驾亲征的明英宗也被蒙古人给俘虏了,王振被愤怒的护国大臣樊忠,给一铁锤直接锤死了。
虽然王振已经死了,文武百官还是不解气,要求将其满门抄斩。这时马顺站出来说:别吵,都滚出去!
马顺就是王振一手提拔起来的,也算是王振的同党了,现在王振都已经死了,你还敢这么嚣张。大家逮着他就是一顿胖揍,竟被活活打死了,堪称是死的最窝囊的锦衣卫大佬。
这事过去还没有二十年,万通也不是傻子,自然记得十分清楚,不敢招惹这位权势极重的文官阁臣。
更何况这一刻陈昭目光森冷如电,丰神锐利的身躯犹如高山巍峨,缓缓扫视了一干满脸气愤的文臣一眼,在刀锋般眼神的逼视下竟是无人敢于哼声。
一帮欺软怕硬的混蛋!
此情此景,天子朱见深眼里,记在心里。
作为一个受过正统皇家教育的人,他可是深读过许多皇帝的书籍,知道太祖、太宗时期,那些大臣是不敢在皇帝面前咋咋呼呼的。
也只有懦弱的皇帝,才会有嚣张的大臣。
自己重用陈昭这个年轻人,果然十分妥当!
一下子便试探出了大臣们的文人风骨!
就那么一回事而已!
“拖出去,殿前失仪仗责三十,削去官职剥夺功名永不叙用!”
朱见深淡淡说道。
决议一出,顿时引起文臣队列一阵倒抽冷气声,却是没一个敢于出面给那位出头鸟帮腔,一个个如坠冰窟不敢言声。
就连其余三位老资格阁臣,都察觉到气氛隐隐不多,陈昭和天子明显是在唱双簧,他们这样的老狐狸才不会轻易出面自找麻烦。
无论是朱见深还是陈昭,都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
“长芦之盐法,乃海盐晾晒之法,不用劳民伤财耗费国库银钱,预计出产不比江南盐场差……”
陈昭悠然的述说着自己的计划,一干朝臣却是被震得七晕八素,可有前车之鉴在他们却是不敢开口反驳。
海盐晾晒之法并不是什么希奇之事,前代早已有之,只是因为种种心知肚明的原因这才屏弃不用,没想到陈昭却是打的这个主意。
“难道陈大人不担心出盐量太大,影响了朝廷盐税收入么?”
终于,同为内阁阁臣的三辅陈文没能忍住,满脸怒色质问道。
“呵呵,如今朝廷盐税几何?”
陈昭轻笑,说出的话却是叫人心惊:“一年不过二百万两,还要拿巡盐御史的性命去换,北地的盐价一直居高不下,难道平抑盐价让百姓能够松一口气,不好么?”
“盐税……”
“去尼玛的盐税,要是盐税比去年少了,少多少老子自己拿银子补贴总可以吧?”
陈昭脸色一沉突然开口怒骂,手指陈文冷笑道:“要是长芦盐场不仅没有影响盐税收入还有盈余,盈余多少你陈大学士就从家里拿出多少主动送给国库,可好?”
满朝皆惊,没想到陈昭胆子如此之大,竟然在大朝会上指着一位阁臣破口大骂,简直有辱斯文不当人子啊。
不过却是无人敢于出头,这是阁臣的战争,下面的臣子根本没资格插手,再说要是被陈昭盯上,也要他跟着打赌怎么办?
江南盐税怎么回事,在场除了脑子不好用的书呆子外,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要是能够将盐税全部收齐,每年国库起码得多出上千万两银子!
谁也不知道陈昭鼓捣出的海盐盐场,究竟能有多大出产,又能有多少收入,要是一不小心陷进入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你你,本官为官一向清正,家无余财……”
陈文被气得倒仰,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狠狠抽陈昭一顿,大义凛然开口。
“啧啧,那李阁老家的豪宅美妾,城外的千倾良田,还有……”
陈昭毫不犹豫打断了陈文的话头,淡淡开口满脸冷笑,后面的话没有出口显然很是有料啊。
“你你你……”
陈文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脸如猪肝一般好不尴尬,却是气得说不出话,安静的紫霄殿只听到他大口喘气的声音。
陈昭满脸不屑看都懒得多看这厮一眼,冲着天子拱手一礼,继续阐述自己在盐铁方面的‘施政纲要’。
之后的大朝会却是顺畅无比,所有朝臣都见识到了陈昭的战斗力,自忖根本就不是对手,也就没胆子出口反驳。
不论是陈昭的耳刮子,还是天子的明显偏袒,还有几位阁臣的集体沉默,都让这次大朝会在诡异起气氛中,顺利完结。
“陈大人好风光好霸气,只是希望陈大人能长久维持下去才好!”
出得大殿,陈文拦住陈昭的去路,满脸阴冷不屑道:“就怕到时候忠勇侯府将万劫不复!”
“褧斋公威胁我?”
陈昭轻轻一笑,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陈文,字安简,号褧斋,江西庐陵人。
其本人手腕高明,在英宗驾崩,当今天子甫登基之时,便用巧计赶走了太监王纶,驱逐了内阁阁臣钱辅,坐稳了阁臣的位置,便是内阁首辅李贤,也对他十分敬重。
可以说陈文在朝野之中,威望极高!
“只是忠告而已!”
陈文冷冷一笑,眼神冰冷杀气凛然。
呵呵……
陈昭轻轻一笑拍了拍陈文的肩膀,在外人看来两人举止亲密,还引来好一阵诧异,更有那心思阴暗的怀疑这两货刚才是在唱双簧。
“等你倒下那一日,就是庐陵陈家家彻底覆灭之时!”
一道冷硬的声音在陈文耳中响起,惊得老头浑身一震极不舒服,等他反应过来时陈昭已经大步流星离去,他满脸愤恨冷声道:“走着瞧!”
当晚,内阁阁臣陈文突然吐血昏迷,李府一片大乱,不等从宫里请来的御医赶到便一命呜呼。
第二日,陈昭亲率刑部和大理寺官员,以及五城兵马司兵丁包围李府,直接破门而入大肆抄家。
如此疯狂之举顿时震动朝野,陈昭‘肆意妄为’之名大盛,一干文臣在首辅李贤和次辅商辂的带领下入宫面圣,请求圣上阻止陈昭的疯狂之举,同时严惩这厮的‘不当’行为。
朱见深面沉似水,等一干上告文臣吵闹得差不多,他将手中的一份厚厚折子狠狠摔到李贤脚下,冷声道:“这就是所谓的士林表率李阁老么,士林也太不值钱了吧?”
两位阁老心中咯噔一下,不敢再多废话直接捡起地上奏折仔细观阅,越看脸色越是难看,身子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折子之上,全是陈文这些年贪脏枉法的确凿证据,其中最严重的一条,便是替江南盐商充当保护伞暗中收取惊人孝敬!
本来他们还想替陈文家族说几句情的,可当效率极高的抄家队伍,将从陈文家抄出的两百万两现银,三十万两金子,以及各种价值不菲的珍宝首饰,还有孤本古籍,以及京畿城外数千倾田地地契,以及惊都城中数十间繁华地段商铺契书,还有陈文在江南的万倾良田和上百商铺的契约全部摆在勤政殿上时,朱见深的脸色漆黑如墨,两位阁老长叹一声,再也无言以对。而一干文臣惊得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陈文贼子欺君犯上,革去一切功命,家族全部贬为贱籍……”
朱见深语气平静发令,好好的一家世家豪门一日间轰然倒塌……
两朝元老,内阁阁臣暴毙,其家族轰然崩塌于一夕间。
至于凶手是谁,众人心中有数,除了那位刚刚进入内阁的阁臣,号称武功绝顶的陈昭之外,还能有谁?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在恒聚。
一时间,陈昭‘权臣’之名不径而走!
大明成化二年,内阁首辅李贤致仕,两个月后病逝。
他已经六十多岁,进入花甲之年,位极人臣多年,也算走的顺心如意。
但朝中的文官却如丧考妣!
因为能够制衡陈昭的,似乎又少了一个。
在这种情境之下,谁担任津门知府,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陈昭使用的,都是官场不得志的北方举人,与满朝文臣有着天然的隔阂。
所以哪怕出了许多变故和波折,也不会有人和江南出身的文官团体走得近!
倒是内阁首辅商辂全力支持陈昭之举。
“一帮光讲人话不干人事的蠢货罢了,真以为没了你们朝廷就运转不下去了?”
而众人所意料不到的地方,大明朝由刑部垂直掌控的“警察局”开始在京城、津门推行建立了!
与此同时,陈昭还顺势建立了武警部门,专门对付有组织的恶人势力。
但是这一切在津门长芦盐场的巨额收入之下,完全不被人所注目……
忽忽数年过去,陈昭完成了朝堂的大清洗。
朝堂之中,所有人都对他俯首帖耳。
于是陈昭趁机去沾手军权。
以他的手腕,两三年内便掌控了三大营、御马监,以及九大边关的军队。
他不但建立了几座军校,从统帅再到将军再到底层士卒住,都被他的人所掌控。
所有的都督、总兵给陈昭写信的时候,都自称“门下走狗”。
于是陈昭统领三大营,率兵出关,一战灭掉蒙元军队三万,阵斩达延汗在内的蒙古贵族三千人,陈昭效仿清朝做法,推行黄教,投降的贵族子嗣出家,只留小儿子,先经过中原学习十年之后,再回草原继承权力。
其后以山西商人为先锋,将经济触角彻底深入草原,在河流丰沛、地势平坦之地建立城市,建立工商,不断挑拨个贵族之间的关系。
其后,陈昭率大军回京,受到成化帝的出城迎接,被授予“天策上将”,封燕王、左柱国、特进光禄大夫,同时官居内阁首辅、五军大都督、锦衣卫大都督。
成化二十二年,天子驾崩,新登基的天子弘治皇帝朱祐樘成为傀儡。
从成化年间开始,陈昭便大力发展军事工业、造船业,不断派遣海军抢劫东瀛和南洋,从而反甫国内军事工业,进而带动各行各业的发展。
弘治三年,陈昭彻底掌握朝政大权,逼迫朱祐樘退位,行禅让,自己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永汉”,国号为夏。
他治国三十年,建立了工业体系,建立了教育制度,然后培养出一批忠诚的官吏体系之后,开始推行土地改革,开始持续不断的打击地主阶层,并用相关法律规范土地政策。
永汉三十年,地主阶层被彻底打压,大夏成为工业强国,于是开始了征讨海外,建立殖民地的下南洋时代。
而在这一年,陈昭退位,久经战阵的太子登基。
陈昭也在这一年返回主世界。
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主世界已经不是他的乐土,于是他把目光看向了整个银河系。
于是他施展神通,飞入太空,寻找系统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