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甫说道:“王爷是有自己的考量在,但是还不太方便详细说,但绝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
王文见状也不多问,只是说道:“当初赵国派人来接触我大魏,百官对与赵国联合大多都是赞成的,民间也是多有赞誉,想搅合此事只怕是不容易。”
看着陈吉甫陷入了沉思,王文忍不住问道:“百花阁的姑娘真的那么好吗?”
陈吉甫闻言一恼,答道:“老夫没去过百花阁,都是别有居心之人刻意栽赃给老夫的!”
王文哼了一声,眼神中的鄙夷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吉甫梗着脖子说道:“跟你这种俗人说不清楚。”
王文不屑道:“老夫虽说跟人交往的少,但是你陈吉甫‘白发风流客’的名声,老夫却是听说过不止一次了。”
“谁不知道你陈吉甫经常去青楼,老夫不用去打听都知道。”
听到王文揭了自己的老底,陈吉甫也是老脸一红说道:“就是一些人以讹传讹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王文说道:“你这话在我这边尽管乱说,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陈吉甫眼神微微一凝,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文答道,“这种事情向来都是难以定论的,只要有人咬住不放就容易毁掉一个人,总之你别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就是。”
陈吉甫皱眉道:“你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王文躺在躺椅上闭眼答道:“没有,就是老夫自己想的,感觉事情不该这么简单就结束的,应该还有东西在后面。”
陈吉甫陷入了沉思,王文突然问道:“摄政王如今是在查西南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王文无所谓道,“朝廷里很多人应该都猜到了才是,左相那边应该也猜到了,你们别总是看着自己的计划,也想想别人在做什么。”
陈吉甫严肃道:“西南的人肯定出了大问题。”
“那又怎么样?”王文睁眼看着陈吉甫说道,“朝廷没人知道这些吗?很多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面的水很深,你知道的。”
陈吉甫严肃道:“是的,我知道,但是摄政王打算去做,所以我这把老骨头也打算去尽一份心力。”
“不是为了什么人的私利,而是为了我大魏,要为了大魏去除这弊病才行,不然我大魏何日才能一统?”
听着陈吉甫慷慨激昂的话语,王文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可惜了老夫不是国子监那些学子,不会被你哄住,真是白费你的口才了。”
陈吉甫认真道:“要是任由那些蛀虫挖断了大魏的根基,将来怎么有脸面到地下去见大魏的历代先君呢?”
王文冷笑一声道:“这不过是你的看法罢了,各有各的立场,也各有各的说辞。你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的吗?”
“外面的人都在传言,摄政王在拉拢自己的势力,党同伐异,排斥异己,说不准哪日就要篡位称帝了。”
陈吉甫立即辩解道:“这些都是不实之言!”
“你们自然说这是不实之言了。”王文说道,“但是你敢说,摄政王麾下的人就没人想要他登基为帝吗?”
王文的话一下子把陈吉甫给问住了。
林帆真的要比起政治资源和政治手段,都是不如左相那边的人的,但是依旧有很多人支持林帆,这是为了什么?
毋庸置疑,很多人都是奔着有朝一日的从龙之功来的,要是林帆有朝一日登基,这些追随者自然是无穷的收益。
当然了,少不了是有些人暂时贪图富贵,依附其上的,但是林帆的核心部下恐怕都是有着些小心思的。
因此要是说起来,左相等一系列人对林帆的警惕也是有道理的,不过对于林帆来说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位极人臣的人最后都走向了那一步,一方面是极大的诱惑,另一方面是走到尽头了,就会有种种压力让你走上那一步。
陈吉甫长久地沉默,然后答道:“老夫也不知道未来摄政王会作出何种选择,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
“只要摄政王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魏,老夫便会是摄政王所谓的‘党羽’!”
看着陈吉甫坚定的样子,王文不由笑道:“想不到你还是如当年刚入朝堂时那般啊,看来这么多年青楼姑娘的温柔乡没把你毁掉啊。”
王文的话一下子让陈吉甫坐不住了。
陈吉甫恼怒道:“说了多少次,老夫就只是去那里谈论琴艺罢了,你怎么还说这些!”
“好好好,我说的就是谈论琴艺啊,你想的是什么?”王文故作无辜道。
陈吉甫气急败坏道:“你才是一点都没变,当上吏部尚书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你那个地痞般的脾气!”
王文则是无所谓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要先帝和陛下信任老夫就是了。”
陈吉甫和王文相识很早,从前陈吉甫没投靠林帆,就是靠着和王文相互扶持,才算是勉强在官场站稳脚跟。
王文跟陈吉甫不同,虽说是寒门出身,但是早早地就得到了一众大佬的认可和看重,因此王文是真的平步青云。
后来王文也是对陈吉甫多加照拂,直到后来陈吉甫投靠了林帆,王文和陈吉甫的来往才算是少了很多。
陈吉甫见说不过王文,也不愿再多待,甩手就想直接离开。
王文在背后嘱咐道:“我说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
陈吉甫“哼”了一声,勉强算是应下。
王文看着陈吉甫的背影不由得笑着摇摇头,接着躺回了自己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