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早就感觉不对劲了。”
秦二伯冷哼道：“陈宽虽然是跟我一起来大陆的，但他一过关就直奔古城来了，还收了李晓慧当助理。”
“我一开始还以为李晓慧是古城官方的接待人员，她主动给我打电话，问我对古玩有没有兴趣。我琢磨着多少年了怎么还是旧社会吃拿卡要的老一套，随口提了一句对玉石摆件感兴趣。”
“结果那尊确实价值不菲的白玉观音像，只象征性地收了我五百块，因为我当时在京城，这钱还是陈宽替我掏的。”
秦二伯大马金刀地坐在简陋的长条凳上，眉眼间哪还有半点书生的文弱，倒像是纵横沙场、主宰一方的大佬。
无意识地把玩着媳妇儿的玉手，秦二伯眉眼微抬，看向秦战。
“白玉观音到我名下没两天，李晓慧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卖家后悔了，想用五万块把观音像赎回去，又问我对其他古玩有没有兴趣......”
秦战冷淡地扯了扯嘴角，“他们在下饵，也是在试探。”
秦二伯微微一笑，“李晓慧还在电话里暗示我不要告诉陈宽。”
秦战神情越发不屑，“陈宽已经上钩了，但只是条聊胜于无的小鱼。下饵的人看不上他，想把大饵留给您，却又舍不得已经在网里的小鱼，打算大小通吃，等时机成熟，再让小鱼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顿了顿，秦战轻嗤道：“太贪了，反倒显得小家子气。”
秦二伯满意地哈哈大笑，“好小子！以前你爸妈一缺研究经费就让我掏钱，现在好了，等我和你二婶再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以后让他们缺钱就找你要！”
秦二婶嗔怪得推他一把，反倒换来他畅快至极的大笑。
毫不客气的安排，让秦战心里一暖，知道二伯当年怨归怨，但没有半点要和他生分的意思。
秦家，还是那个有经商天赋的人负责赚钱，其他人理直气壮负责花钱的秦家。
冷硬的面容柔和下来，秦战含笑点头，“嗯，二伯二婶只管生，生多少我都养得起。”
秦二虎刚开始“创业”，等花完了自己的老婆本，指不定还得让亲哥帮手，只敢心虚地表示能给弟弟妹妹们做大餐。
倒是秦小妹很豪气地拍拍小胸脯，“大哥帮二婶养弟弟妹妹，我当大明星，赚钱养漂亮嫂嫂！”
顾不上自家男人的黑脸，洛鲤笑得见牙不见眼，心肝宝贝地抱着秦小妹用力亲了好几口。
“那嫂嫂就等渺渺赚大钱，以后给嫂嫂买漂亮衣服，好不好～”
秦小妹顶着红扑扑的脸蛋，充满使命感地一挥小手，“买！多多的买！”
除了秦战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小妹逗得笑成一团。
......
第二天清早，古城派出所来了四个公安，先非常不好意思地感谢洛鲤、秦战对抓捕犯罪分子的帮助，才表情不善地核对李晓慧的身份，把这个狠狠“羞辱”了公安局几个月的逃犯给押了回去。
与此同时，昨天傍晚就收到了消息的岑局，把准备好的牌，一张一张往外打。
春市驻地，洛父和苏大政委看着期期艾艾找上门来的研究所所长，差点气笑了。
“怎么，老张你也要给李晓慧求情？”
张所长干笑道：“二位首长，我和老叶也是那么多年的交情了，但人家拿研究所的经费和试验设备来卡我，我也没办法啊。”
“这不，先来要二位一句准话，李晓慧是不是非弄不可？”
“要是没得商量，那......”
偷看洛父一眼，张所长小声道：“那就得把秦战调到我们所里来，算作补偿。”
洛父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劝你死心，我女婿绝不可能被你们拐去做那些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一定能出成果的破项目，让我家鱼宝独守空闺！”
张所长急了，畏缩的腰板一下子挺得笔直不说，还斗胆拍了下桌子。
“首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叫破项目，那可是关乎我国国运的重大项目！”
“当年要不是有前辈们日以继夜的研究，把两弹一星造出来......”
洛父头疼地摇手，“得得得，你甭跟我讲那些大道理，你们的脑子又够不着那个层级。”
“为了拐我女婿，你这哪儿是往脸上贴金啊，简直重塑金身了！”
张所长自知确实比不上国家级的大拿，红着脸悻悻地收了点儿音量。
“那您说怎么办吧，是从军区拨款把我们所被拖欠的研究经费补上，还是另外找条件好的研究所，帮我们借设备？”
对军区研究所来说，拖欠部分研究经费还是小问题，反正军区本身也有一定额度的拨款。
可借不到设备，比吃火锅不给筷子还难为人啊！
超大型设备和精细设备，不是每个研究所都配置得起的，通常他们这种小研究所，就是先弄个试验方案出来，能做的自己做做，然后请有设备的研究所帮忙试验一下。
这种试验当然不是免费的，但自己攒设备那还不知道得攒到何年何月去呢。
犹豫了一下，张所长不死心道：“要我说就该让秦战来我们所。”
“特别大的项目我也不奢望，但改良一下坦克、迫击炮什么的，只要再拿出一个像新式步枪一样的成果，给某些人十颗豹子胆，也不敢再卡我们！”
洛父稍微动摇了一下，又连连摇头，“小秦前段时间不是还帮你们改良通讯设备了吗？别老指望别人，打铁还需自身硬！”
见张所长还不死心，苏锦秋呵呵笑道：“行了老张，你别逮着机会就想捞波大的。”
“虽然秦战很重要，但保证小鱼儿心情舒畅也很重要啊，你最近护肝丸可是没断过的，小鱼儿知道孝敬你，你也不能老惦记她男人不是？”
好说歹说的把试图“打秋风”的张所长糊弄走了，苏锦秋翘着二郎腿，端起茶缸，悠哉地吹开浮在表层的茶叶，浅浅地喝了一口。
“老洛，人家手都伸到老张那儿去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动动了？”
洛父冷哼一声，“老子可不跟他慢慢来，要打就打他个狠的！”
拽过办公桌上的电话，洛父拨出一个号码。
“去，把你收集到的罪证匿名送到纪检委去。他们刚恢复组织没两天，正好送只‘鸡’给他们立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