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蔡蓉,你你你...你怎么到大陆来了?!”
被陈宽见鬼一样地盯着,蔡蓉殷红的唇角嘲讽勾起,妆容得宜的一双美眸漫不经心落到他还摸着李晓慧的那只手上。
陈宽立马触电似的和李晓慧分开,甚至连床都不敢待了,连滚带爬的下地后,狼狈地缩着身子,用双手遮挡下身。
蔡蓉被他逗得以手掩唇,轻笑出声。
只是稍显凌厉的眼睛一抬,便是满满的嘲讽,“就你那点东西,还要用两只手去遮啊?”
懒得理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陈宽,蔡蓉缓步走进来,精致的红色高跟鞋,细跟着地时发出的脆响,像小锤子似的,一下一下地砸在陈宽和李晓慧心头。
李晓慧当然看得出蔡蓉身份不俗,压根儿不敢在这个节骨眼闹腾,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容地走到床边,然后伸手拽去了她身上的薄被。
“啧啧啧——”
蔡蓉对待物件似的看着李晓慧身上“激烈”的痕迹,神情好似有些惊讶。
“陈宽,原来你还有这种嗜好啊?那我可满足不了你。”
把薄被轻轻搭在一边,蔡蓉接过女助理用稀释医用酒精喷洒过的手帕,仔细擦了擦刚才捏被子的那几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朝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抬了抬下巴。
“拍下来,回去给我爸看看。”
满是欢爱痕迹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李晓慧也羞耻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在黑衣男人冷酷的逼视下,她连用手遮掩一下关键部位都不敢,甚至在男人的示意下,还微微把手分开了些。
看着黑衣男人拍摄的动作,陈宽崩溃地大声嘶吼。
“蔡蓉!你到底想怎么样?!”
蔡蓉像是不明白他在咆哮什么,微微蹙眉,“我想拍你有多脏、多暴力的证据啊。”
“八年前你家险些破产,是我爸看中你身材瘦弱、性子好拿捏,才招你入赘,出手救了你家的公司,甚至这两年逐步把家里的一些产业也交给你打理。”
“我虽然看不上你,但在外边也给足你面子了吧?”
“你呢,就是这么回报我和我爸的?”
一想到照片落到蔡父手中的后果,陈宽就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神情越发神经质和癫狂起来。
“是你逼我的......蔡蓉,明明是你先给我戴的绿帽子!”
空出一只手来狠狠指向正拿着相机冷漠拍照的黑衣男人,陈宽表情狰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早就睡过了!”
“每次我想跟你亲热,你都推三阻四地拒绝,甚至把我赶到客卧去住,等到了晚上,你就把他放进卧室里......!我都撞见过好几次了!”
蔡蓉淡定地“啊”了一声,“你说阿海吗?可他从小就是我的人啊,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的?”
陈宽没想到自己拆穿她和贴身保镖的奸情,竟然只换来了那么微不足道的反应,一时间情绪都有点儿跟不上了。
“你、你的人?”
蔡蓉抱着胳膊,单手托腮,理所当然地用手指点了点唇畔。
“阿海的爷爷就是我蔡家的家奴,几十年前跟随蔡家迁至香市,才躲过了之后的战火祸乱。”
“阿海的父亲连妻子都是我奶奶生前给安排的,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常伴我左右,保护我一辈子啊。”
说到这里,蔡蓉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头,“你不过是爸爸娶进门来给外人看的摆设,怎么配和我的阿海比?”
“阿海,教教他做赘婿的规矩。”
黑衣男人阿海低应了一声,回身就“啪啪”在陈宽脸上甩了两个巴掌。
别看陈宽还能好好地站着,可没两秒,他脸上就浮起了两个格外显眼的掌印,红肿异常。
蔡蓉欣赏地点了点头,“阿海,你下手已经有你父亲的三分功夫了,不错。”
阿海像一条恭顺的大狗,眼底闪过细碎的光芒。
“是小姐教导的好。”
“小姐”这个形容未婚女人的称呼,再次唤回了陈宽被抽懵的神智。
可那两巴掌已经让他认清了自己在蔡家的地位,他憋屈得想死,也只能忍辱跪下来,膝行到蔡蓉脚边,卑微讨好。
“夫、夫人,你要阿海当你的男人没问题,我以后就当不知道好不好?”
“看在蔡家声誉的份上,你就饶过我这一次,我发誓,我以后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任你处置!”
蔡蓉神情莫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放过你?”
陈宽哈巴狗一样地拼命点头,“放过我吧,我就是来大陆太无聊了,一时间鬼迷心窍!”
“这女人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我根本没对她上过心。”
“再说她还是个残疾,脸上都有疤,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何必为了她动怒呢......”
蔡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不等陈宽露出惊喜的神情,蔡蓉轻描淡写道:“既然只是个不重要的小玩意儿,那你就自己把她处理了吧。”
陈宽和李晓慧同时一愣。
陈宽小心道:“处理的意思是......?”
蔡蓉微微俯身,逗狗似的伸出两根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
“你好没用哦,这都要我教吗?”
陈宽僵硬地抬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要还是不要。
无趣地收回手,蔡蓉冷淡道:“把痕迹处理干净了再来见我,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你就不用跟着我回香市了。”
说罢,蔡蓉心平气和地带着人离开,只留下满室的狼藉和逐渐危险起来的气氛。
对上陈宽挣扎的眼神,李晓慧心惊肉跳地软着嗓音哭道:“陈先生对不起,是我害你被妻子责备了——”
不退反进地凑到陈宽身边跪下,李晓慧一脸心疼又自责地轻抚着他肿起来的脸颊。
“是不是很疼?您先起来去床上坐下,我给您上药好不好?”
见陈宽神情稍有动摇,李晓慧眼角滑落一行清泪,端得是楚楚可怜。
“您放心,我帮您上完药就收拾东西离开,保证再也不出现在您夫人的面前。”
“只求您以后再来大陆时,能看在我们这几天朝夕相处的情分上,再来见我一面......”
李晓慧哽咽着在他肿胀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眼神专注而深情。
“我不需要您的承诺,只要...知道您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陈宽本就非常挣扎,蔡蓉暗示他的意思,让他心跟油煎一样的痛苦。
现在被“什么都不懂”的李晓慧真心真意地安抚着,他越发难以下定决心。
再等等吧,等她给自己上完药,他给她最后一段美妙的时光,再送她上......
正中太阳穴的重重一击,让陈宽再也无法思考。
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晃动重叠的人影,在再一次的重击中,陈宽倒地昏迷。
生怕他一会儿就会醒过来,李晓慧抓着从床底掏出来的痰盂,又在他脑袋上重重砸了几下,颤颤巍巍的伸手试探他的鼻息,确定自己没真把人砸死,才松了口气。
站起来往他胯下踹了两脚,李晓慧一边飞快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咬牙切齿的盯着他道:“想听那个骚货的吩咐弄死我?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虽然逃过一劫,但李晓慧知道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把陈宽随身带来的所有财物洗劫一空,李晓慧没再额外做什么遮掩,大大方方的提着行李下楼离开招待所后,才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公厕,躲进去重新换了身衣服,趁着夜色低调离开。
目送她跑远后,悄无声息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才面无表情的回去汇报了情况。
暂住在另一家招待所的蔡蓉听到陈宽竟然被个女人给反杀了,忍不住嫌弃的摇了摇头。
“真是废物,再带回去也只会给家里丢脸罢了。”
顿了顿,蔡蓉声音平淡:“去把他处理了吧,刚好有人顶罪了。”
另一个黑衣男人安静的出去,蔡蓉从镜中看着认真给自己梳头的阿海,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来。
“阿海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等这次回去,也该给你一个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