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她还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吗?我奉劝她趁早死了这条心,人家是不会愿意认她这个女儿的!”
云初倒退了半步。
她从没有想到,她是个爹不认,娘不疼的人。
“云政业,你这话说得,我是该感谢你吗?”云初字字珠玑地道,“我生父不愿意认我,你却养我这么多年,我还要感激你吗?”
云政业没好气得讽刺:“我可不敢要你的感激!你这种人,根本没有廉耻心,你祸害云家嫌不够,还要去祸害你亲生父亲吗?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记在心上过吗?你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云家的?你心里没有数吗?”
云初闻言,却是怒极反笑了。
她没想到,云政业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云初紧紧得攥紧了双拳。
她蓦然低下头,浑身都在发抖。
宋景砚从未见过云初如此苦苦隐忍的模样。
等到她再度睁开眼睛,双眸却是一片血红。
她死死地瞪住云政业,一字一顿地道:
“云政业,你对我好残忍啊。我的人,不是动物!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想要得到父爱,得到母爱。
你为了你的荣华富贵,置我于何地?!是啊!你根本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因为,在你看来,我是野种,你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
林淑被她这话说得心里一刺。
联想到自己被云政业利用这么多年,她也有些动摇了,险些一时冲动,便要脱口而出告诉云初身世真相。
可她忍住了。
她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要和云政业到撕破脸的地步。
云初突然转身就走。
“初初!”宋景砚立刻追了上去。
林淑刚要起身,便被云政业一把推回原地。
“你想干什么?”
他怕林淑后脚跟上去和云初说一些不该说的。
林淑怔怔地望着云政业,再看看他护在身后的李雪,质问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雪道,“政业,这种女人,简直就像泼妇一样,哪里有‘云太太’的觉悟?林淑,既然你也看到了,知道了,识趣点,体面地离开政业,和他离婚。”
见李雪如此逼宫的架势,林淑更是怒发冲冠。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想逼我和政业离婚,好退位让贤?!李雪,我不妨告诉你,就算我和政业离婚,你一个舞女,也别想上位!你以为云家是那么好嫁的吗?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天生只会伺候男人,你这种人,永远只配当人家的地下情.妇!”
“你——!!”
李雪被林淑这一番话刺得猛地跳了起来,朝着林淑扑去。
“你个疯女人!你凭什么说我人尽可夫!!我和政业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他,我没有任何男人,可比你干净清白的多!你和别的男人有野种,我比你干净!”
不提这件事还好。
一提起这件事,林淑连掐死她的心都有。
见两个女人虎视眈眈,云政业怒道,“够了没有!!”
云政业对林淑道,“不许胡闹!立刻回家去!我马上回来。”
林淑眯了眯眼,“谁胡闹?”
李雪也紧张道,“政业,你和她回去,我呢?!”
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一阵焦头烂额,被左右夹击,烦不胜烦,站起身掉转头扬长而去了。
一时间,房间只剩下了两个互相看不对眼的女人。
没有云政业在场,李雪和林淑看对方如同针扎,又是扭打在了一起。
……
走廊上。
云初步履飞快。
她走得又急又快。
宋景砚好不容易追上了她,方才抓住她的手,扣住她肩膀将她扭转过来,朝向自己,便看到云初红着眼,眼泪垂垂欲落,却倔强得咬住嘴唇。
他止不住得心疼,将她拥进了怀里。
“初初……”她怎么会有这种让人心痛至极的眼神。
好似,被全世界都背叛的眼神。
宋景砚疼进了骨子里。
云初被他拥在怀里,却根本无力挣扎。
方才云政业那一番话,字字诛心。
她连认自己亲生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云政业说,她的生父也不会认她这个野种。
薄远山又剥夺了音音的抚养权,说她没有资格抚养音音。
那她还剩下什么资格和权利?!
她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人生,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云初想笑,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落下来。
“初初,你还有我,你不要难过,无论如何,就算全世界都不认你,我认你。”宋景砚心疼地安抚她。
走廊尽头。
陈艺恩迎面走过来,赫然撞见云初和宋景砚两个人,立刻倒退回墙后。
云初怎么在这里?
还和别的男人楼楼抱抱的?
这个男人是谁啊?
陈艺恩一边怀疑,一边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她怀疑地打量着宋景砚,冷不丁认了出来。
这是宋氏公子!
云初竟然和宋家的公子关系这么亲密?
那薄晏卿呢?
不会是云初背着薄晏卿和宋景砚有染吧?
这个女人,可真是水性杨花,霸占着一个薄晏卿不够,还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
陈艺恩望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她暗自下定主意,等到有机会,她一定要让薄晏卿好好认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让他知道,这个女人背着他,是如何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
见她和宋景砚出现在酒店,陈艺恩更是有理由怀疑,两个人在酒店开房间偷情。
陈艺恩得意不已。
上次同学聚会,云初让她出尽洋相。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机会,让她抓住了她和宋景砚的把柄。
想到这里,陈艺恩默默将相片保存,紧接着,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宋景砚对着云初道,“初初,你冷静一点,你生父是谁,还重要吗?这么多年,你不是依然过得很好?”
云初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说太多。”
她如今什么都不想说。
脑子很乱。
一想到,她的生父另有其人,她却不知道究竟说谁,连相认的资格都没有。
云初便感觉这个世界何其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