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和我巧舌如簧!听警察说,你还没老实交代是吗?我还以为,证据确凿,你早就供认不讳了!”
云初道,“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事已如此,你还想狡辩!?”
“……”
“你死心吧!晏卿不会来见你的!”云政业道,“要来,他早就已经来了!他现在在医院陪在蔓蔓身边,拜你所赐,他也认清了你这张毒妇的嘴脸!你还以为,他还能被你蒙骗其中吗?呵!云初,你赶紧招供吧!没准,蔓蔓心眼儿好,法外施恩,不追究你重刑!”
云初脸色一下子死灰了下去。
“云政业,你少在我面前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不成?你还在等晏卿来吗?我告诉你,你趁早死心吧!他要是想来,早就来了,为何迟迟不来!?还不是因为他早就对你心灰意冷了!”
云初心口倏然下跌。
她不信。
云政业的鬼话,她半个字都不信。
云初低着头,再也不理会云政业。
云政业见她不发一语,更是勃然大怒,“小贱种!你就是云家的灾祸!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就该让你在外面自生自灭!你这种祸害,早该让老天收了你!你怎么能那么恶毒,蔓蔓怀了身孕,你这个害人不浅的贱东西,如此歹毒,就该让法律判你死刑,永世不得超生!”
云初原本经历高强度的审讯,已是精疲力尽。
不知为何,早已百炼成钢的她,听到云政业用如此恶毒的话羞辱她,她抬眸一瞬,豆大的眼泪沿着眼角滑落。
她看向云政业,干燥龟裂的唇瓣,微微抖了抖。
“云政业,你说够了没?”
云政业横眉冷对,“没够!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给蔓蔓那个胎死腹中的宝宝偿命!你这个祸害,你……”
“你说够了没有!!”云初猛地站起身来,双手镣铐发出一阵剧响。
“论歹毒,我不及你十万分之一,论祸害,云政业,你害我害得不够吗?!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当初设计了林淑,今天云蔓设计了我,你们父女同承一脉,一窝恶臭!你说谁是小毒妇?云蔓才是毒妇!才是祸害!”
“你敢再说一遍?!”
“我说,云蔓才是祸害!”
云政业一个箭步冲到铁窗前,若不是隔着一扇铁窗,他早就一耳光抽了上去。
云初却丝毫不惧,冷冷地抬起手,望向云政业,咬牙切齿道,“你有本事弄死我!你弄不死我,迟早我会变得更强大!”
“你——”
门突然被推开。
警察早就听到门里的动静,走进来,对着云政业道,“云先生,注意你言辞,别太激动。”
不给云政业任何发声的机会,云初大声道,“我不要见他!请他离开!”
“你还有脸赶我走!?”
“你滚!”
云政业还要说什么,却被警察打断,“云先生,请您离开。”
“还没到时间!”
“嫌疑人有权利中止谈话。”
说着,警察不容分说,将云政业带离房间。
与此同时,云初身后的门也被打开。
她被带回了拘留室。
警察将她关押进了拘留室,反锁,望着她又在角落里蜷缩了起来,不知为何,有些莫名心疼这个女人。
他有一种直觉,她是无辜的!
“怎么不吃东西?”警察好心地问,“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身体会吃不消的。”
云初闷声不语。
警察又道,“如果你是无辜的,大可不必用这种手段来抗议司法,司法一定会保证司法的公正性,你是清白,就会还你公道。何必把自己身体拖垮?”
进来这么久,这似乎是第一个对她善言善语的警官。
云初抬起手,这才默默地将面包抓了起来,尽管没什么食欲,味同嚼蜡,却还是一口一口押进喉咙。
警察见了,这才欣慰地离开。
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云初困了就睡,睡醒了就发呆,这里又冷又潮湿,墙角时不时有虫子爬过。
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可她却觉得绝望。
她一直在等薄晏卿。
满心期待着,他会像天神一样降临,保护她再也不受任何欺负委屈。
可等了这么久,却等来云政业。
云政业说,薄晏卿不会来了。
他一直守在云蔓身边。
云初不信,可也隐隐怀疑。
既然云政业都可以来见她,薄晏卿也可以。
他为什么不来?
哪怕没有办法保释她,见上一面,也能让她有些底气。
他抛弃她了?
不要她了?
还是,他也听信云蔓的话,觉得她是十恶不赦的毒妇?
云初一个人难免胡思乱想。
又累,又饿,又渴,又困。
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在漫长又凝固的时间里,仿佛一点点在心灰意冷。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门外再度传来脚步声。
警察说,有人要见她。
云初怀着最后一份薄弱的希望问,“是薄晏卿吗?”
警察望着她憔悴的模样,于心不忍,“不是。”
“那我不见。”
“是一个叫宋景砚的公子。”
宋景砚?
他怎么来了?
云初听是宋景砚来了,这才撑着疲惫,站了起来。
想要见到云初,并非是什么难事。
宋家人脉广阔。
得知云初出事,宋景砚第一时间就打点。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宋景砚见到云初坐在他面前,一副憔悴不堪的疲态,心疼不已。
“初初……”
感觉不过几日没见,她怎么消瘦成了这样。
他望着被架在审讯椅上的云初,恨不得立刻将她带离这个地方。
宋景砚疼惜道,“你怎么样?”
“景砚,我没事。”她咬住唇瓣,不肯多说。
宋景砚安抚说,“我会想办法保释你。”
云初深吸了一口凉气,“晚上还有一场审讯,景砚,我真的熬不住了,我根本没有做的事,他们想要让我招供,我没做,我怎么承认?”
宋景砚闻言,脸色有些变化,“据说,云蔓那边的证词还没有采集,他们怎么能提前审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