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如今孕早期,医生每周为她检查两次,可没有人告诉她,胎儿的情况如何。
她每每问起,医生都是避而不答。
久而久之,她变得异常暴躁。
房间里根本没有供她发泄的东西,因此,在一次女警将晚餐送过来的时候,云初猛地一下子将所有的餐盘掀翻在地。
“哗啦”一声,一片狼藉!
女警都被她焦躁的反应吓坏了。
殊不知,云初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部崩溃了!
“你们到底要监视我到什么时候?!如果我真的有罪,法律可以制裁我,可我是清白的,是无辜的!你们把我像一个犯人一样看管起来,到底是什么居心?!”
云初愤怒地道,“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罪犯逍遥法外,为什么你们要抓一个无辜的人?!这不是在浪费司法的时间吗?这也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我没有杀人,我没有行凶,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能信我!?”
“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身?!再这样下去,你们是要把我逼疯吗?”
云初猛地将枕头摔在门上,“我没有罪!什么时候,你们能还我清白!”
女警了解她这几天精神状态并不好。
毕竟,云初每天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除了躺着,偶尔下床走动,除此之外,她的世界像是一潭死水。
偶尔做了噩梦,从梦中惊醒,云初望着那盏冷冷清清的壁灯,感觉自己像一个幽灵!
女警并没有理会她的焦躁,简短安抚几句,又是留她一个人。
云初躺回床上,轻抚小腹。
尽管如今怀孕尚早,但这个肚子里正在孕育着一条小生命。
在最煎熬的时刻,她也只能告诉自己,这个小生命,陪伴着她度过每个难熬的夜晚。
怎么说,母子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或许是为母则刚。
云初又振作起精神,宽慰自己,即便是为了这个宝宝,她也要振作下去!
转眼,又是夜深人静。
云初躺在床上,却并无睡意。
她闭上眼睛,一片死寂中,她却隐约听到墙壁另一端,传来诡异的动静。
“咚!”
她猛地惊坐起身。
云初回过头,还怀疑是自己的幻听,但屏息凝神,她再度听到了那一声动静。
“咚!”
似乎是有人在隔壁房间敲打墙面的声音。
是谁?
云初将耳朵紧贴墙壁,很快,又是“咚”的一声。
即便隔着钢筋混凝土,这份敲击,依然清晰得传入了她的耳朵。
她紧张得窒息!
云初立刻翻身下床,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门外,两个女警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见她突然打开门,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
“有什么事吗?”
云初舔了舔嘴唇道,“我刚才躺下的时候,听到墙壁有敲击声。”
“敲墙声?”
“隔壁有人在敲墙。”
两个女警相视一眼。
“你不会是出现幻听了吧?”
“不可能!我听得真真切切。”
“你先回房间,我们派人过去调查一下。”
云初回到房间里。
不一会儿,女警推开门走了进来,“隔壁没人住,我们敲门,没有人开门。”
君悦府是三梯两户。
因为是大平层,整个一层只有两户。
云初所在的卧室另一端,是02户。
据她所知,她入住之后,02户并无人居住。
那诡异的敲墙声又是怎么回事?
关上房门,云初再度躺下,却格外留意。
只是,那诡异的敲墙声,并没有再出现。
云初尽管惴惴不安,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而,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她余光隐约瞥见窗外,一道斜斜的影子拉长。
她所在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而在监视居住期间,除了偶尔通风,阳台窗一般是紧锁的。
云初再度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定睛望去,窗帘翻飞,似乎是有风闯了进来。
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一时分不清,方才那道黑影,究竟是现实中的,还是梦里出现的。
云初翻身下床,走到了阳台边,将落地门推开,阳台上,空空荡荡,只有一扇窗户敞开着。
想着,大抵是窗户未关,风吹了进来,窗帘扯动之下的黑影,她走过去将窗户关紧,再回到了床上。
然而,越想,却越觉得害怕。
总感觉,不管是那诡异的敲墙声,还是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她一时间惶惶不安,将自己蜷进了被子里。
一夜无眠,却也没有怪事再发生。
然而,第二天晚上,诡异的情况,再度发生了。
因为她睡了一整个白天,因此晚上熄灯之后,她却睁着眼并无睡意。
不知不觉,凌晨两点。
云初隐约听到阳台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
她一下子警钟敲响!
她很清楚,这个诡异的动静,并非是来自于风。
云初朝着阳台望去。
与阳台隔着一面落地门,门窗都已反锁,窗帘紧紧拉掩。
然而,隔着窗帘,她却冷不丁看到一道黑影出现在阳台上。
她顿时紧张得浑身僵硬。
那道黑影在阳台上静静伫立良久,云初真真切切看清楚了,借着月光的投影,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身形轮廓!
有人在阳台上?!
他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
这个男人就是昨晚敲墙的那个人?
云初突然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然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了窗帘后,隔着窗帘,她看到黑影就站在落地窗外,看这道黑影,能够想象到,是个身材尤其魁梧的男人,一米八以上的个子,一点点悄无声息地靠近。
男人动手,扣住了门窗,推动了一下,云初心惊地倒退一步,猛不丁意识到,晚上准备休息的时候,她视线将落地窗反锁。
男人也察觉到,窗门是反锁的,收回了手。
谁……
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难道是借住隔壁露台翻越到阳台上来的?
云初屏息凝神,靠在角落,死死地揪住窗帘边缘,小心翼翼地挑开缝隙。
隔着缝隙,她却一眼看到,一个一身黑衣包裹,浑身肃杀气息的男人站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