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卿冷冷道，“发牌吧。”
云蔓：“……”
薄晏卿又道，“选择权在我，不是吗？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你所见。”
云蔓激动地道，“你为了她，就真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要。”薄晏卿道，“命，我要，她，我也要。”
云蔓没有再说什么。
她开始发牌。
21点的规则，十分简单。
平时休闲娱乐的游戏，后来，21点在赌.场，也是大热门。
扑克牌，a—k。
两个人各自手中的牌点数之和，在不超过21点的情况下，谁的点数最接近21点，比对方大，谁便能赢。
jqk都计作10点。
a既可以作为1点，也可以作为11点，由玩家自己决定。
但若是叫牌途中，手中牌的点数加起来超过21点，视为爆牌，不管对家什么牌，一方爆牌，直接视为输。
若是手中的牌已经足够大，可以停止叫牌。
可关键是……
薄晏卿不会让云初输。
他道，“只要完成游戏，就能得到密码，嗯？”
云蔓道，“是。”
那么……
他只要想办法输掉手中的牌就行了。
云蔓看穿了他的想法，“你不会是想要故意输牌吧？”
“怎么，故意输牌，也算违反游戏规则？”
云蔓道，“不算，但你输了牌……”
她的目光落在薄晏卿身上的刑具。
“你若是输牌了，你就会死。”
薄晏卿面无表情地道，“发牌。”
云初终于明白了游戏规则。
她心惊了一下，“晏卿，你不要管我，你不是可以走吗？”
发牌机已经开始发牌。
薄晏卿翻看了一下，一张是a，一张是9点。
他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运气真好。
差一点就是黑杰克。
黑杰克是起手21点，那么，将没有叫牌的机会，直接宣布赢。
若是他起手就是黑杰克，云初的一根手指，已经不保了。
薄晏卿看向云初，云初却不拿牌。
云蔓冷笑了一声，“云初，你为什么不拿牌，要我替你看牌吗？”
“不要让她看牌。”薄晏卿对云初道，“云初，你看牌。”
倘若云蔓帮云初看牌，那么，若是云蔓故意要输掉……
云初手都在发抖。
她已经知道，薄晏卿会故意输给她。
她不想输，可她也不想薄晏卿输。
她对着薄晏卿道，“我少三根手指，不在乎的。”
“我在乎。”
薄晏卿道，“初初，看牌。”
五局三胜。
眼下最乐观的情况是，他直接输三局，三局输掉，只要云初毫发无伤，哪怕是钢钉穿心，他认了。
可最不乐观的情况是，双方各自推让，各输两局，拖到第五局决胜局，两个人都要受刑。
没有必要。
既然他打定主意要输掉这三局，就干脆输到底，保全她一人。
如今，薄晏卿手中的牌是20点。
也就是说，他的牌是最大的。
除非云初起手黑杰克，21点，但是不可能。
也就是说，他必须再叫牌。
薄晏卿道，“叫牌。”
发牌机吐出一张牌。
云蔓知道他手里的牌很大。
他是存心故意要输牌。
一张草花10到手中。
a+9+10，若是a计算11点，直接爆牌。
但薄晏卿却没有选择爆牌。
倘若，云蔓耍心眼，只肯将他手中的a视为1点，他手里只有20点，那么，云蔓肯定会判定云初输。
云蔓看向云初，“你要叫牌吗？”
云初咬紧牙根摇了摇头。
轮到薄晏卿的回合，薄晏卿道，“叫牌。”
云蔓紧抿嘴唇，又发了一张牌。
黑桃5。
直接爆牌。
a+9+10+
云蔓幽幽地道，“晏卿哥哥，你故意输牌，看来你好像不知道，被钢钉穿心的痛苦是怎样的？那无妨，我只能狠心叫你领教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
她话音落下，“滋滋滋”，刑具开始运作了起来。
钢钉猛地刺穿他的胸口，直直刺进去五公分。
薄晏卿闷哼一声，手死死地紧扣在桌子边缘，在钢钉刺入胸口那一瞬，那刺入皮肉，穿透胸骨的剧痛，他已然痛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住手！！”
云初吓得大哭，“不要！云蔓，不要！！”
机钢钉刺入一个刻度之后，便停止了下来。
很快，血咕咕地流了出来。
原本，薄晏卿身上是有伤的。
伤口还未来得及愈合，又被钢钉穿透，如此痛处，旁人根本无法体会的。
云初望着薄晏卿很快被鲜血染红的绷带，急得涨红了脸，“晏卿，你怎么样？”
“继……续。”
薄晏卿每咬出一个字，都是无比费力的。
光是说话，就痛处了一身冷汗。
云初彻底崩溃了。
“我不要玩了！我不玩了！”
她见不得薄晏卿这样。
她不要玩这种残忍的游戏！
哪怕是她对手是云蔓，都比是薄晏卿好！
她知道，若不是薄晏卿故意让她，他根本不会受这种痛！
“云蔓，够了吗？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把他折磨成什么样……”
云蔓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闭嘴！把他害成这样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说着，又道，“继续，不是要继续吗！薄晏卿，你不是要故意输牌啊！你继续啊！”
发牌机继续吐牌。
云蔓就不信，已经遭受了这一轮的折磨，薄晏卿还敢故意输牌！
然而，事实叫她失望了。
第二轮，薄晏卿又是故意爆牌。
云蔓疯了似地朝着他大吼大叫，“薄晏卿，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这么输下去，你会死的！！”
云初道，“你有本事，就来穿我的心！放了他！”
云蔓冲到云初面前，死死扣住她的下颚，歇斯底里地道，“你也知道心疼他？！那你当初为何不趁早离开他？！你明知道，你对他而言，你是灾祸，你是瘟神！你是他彻彻底底的灾难！”
“她……从来不是灾难。”对面，薄晏卿突然发出声音。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薄晏卿看向云初，一字一顿地道，“她……是我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云初眼泪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她唇瓣哆嗦得厉害，发出狼狈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