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世宇,薄修衍,还有谁是你的入幕之宾?你这个身体那么脏,你以为晏卿对珍重你吗?”
说着,慕千雪又道,“男人嘛!母亲一直教导我的,男人一辈子,永远不会只守着一个女人的!作为薄家未来的准少奶奶,就该有这种觉悟!就算晏卿碰了你又如何?你还引以为傲吗?你要记住,薄家少奶奶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你真当自己是贞.洁烈女吗?你嘴上这么说,你心里何尝不是希望与他更亲密,要不然,昨晚,也不会在酒里动手脚了。”
“什么手脚……”慕千雪愣住了。
云初一见慕千雪眼中流露出千真万确的困惑,也怔了一下,“不是你动的手脚……?”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
云初一时怀疑不止。
若昨晚不是慕千雪在酒里做的手脚,那会是谁?
荣世宇?
不可能。
这个男人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小人,以她对荣世宇的了解,他不可能有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段玉纯?
“你把话说清楚!”
慕千雪声音一下子尖锐,“你可不要给我扣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我和你不一样,你没教养,我有!”
“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凭什么要走?我……”
云初再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砰”的一声,直接关门,将她挡在了门外。
慕千雪见云初竟然敢给自己吃闭门羹,气不过,又是拍门,又是踹门,毫无千金大小姐的风度。
“云初!你给我开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算是听懂了!你在酒里做了手脚,所以,想要栽赃到我的头上来是吧!?”
“云初!开门!!否则,我马上请薄老爷子过来,我要告诉他,你和薄修衍订婚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丢薄家的颜面!”
“……”
云初根本不理会门外的噪音。
她蹲下身来,将地上的日记本碎片,一点点的捡了起来。
慕千雪撕成了碎片,一时难以拼凑。
云初望着那些碎片发呆。
直到,门外再也听不见声音,她将胸口的浊气一吐而出,默默地将捡起来的日记本碎片收进了包里。
……
薄家。
薄修衍拿着礼簿,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
门里传来薄远山的声音。
薄修衍推门走进去。
薄远山正在练书法,见薄修衍走进来,写完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放在一边,一边观察着自己写的字,一边问,“什么事啊?”
“爷爷。”
薄修衍走过去,将礼簿递到他面前,“这个是您拟的聘礼清单吗?”
薄远山扫了一眼,“嗯。有什么问题?”
薄修衍抿了抿嘴唇,“您不觉得,太厚此薄彼了吗。”
他看过薄远山给慕家的聘礼。
足足是这个清单的五倍。
薄远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爷爷小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薄远山道,“修衍,如果,你是真心要娶这个女人的,我也不是不答应,但是,她让薄家颜面扫地,我能同意你迎娶她进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薄修衍道,“您不觉得太偏心了吗?”
薄远山不说话。
薄修衍又道,“就因为,我是庶出,晏卿是嫡出,所以,我要娶妻,聘礼就该低晏卿几个档次?”
薄远山道,“这是礼数!”
薄修衍眼眸微微失落,“嫡庶之分,真的那么重要吗?”
薄远山脸色微微不悦,“那以你之见呢?”
薄修衍望着薄远山不耐烦的眼神,脸色微微失落了一下。
他默默地道,“若是聘礼不足的部分,我会自己添补。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希望……我和云初结婚以后,音音和小聿的抚养权,能给我和云初。”
薄远山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薄修衍道,“云初是小聿和音音的生母,抚养权归她,并不过分吧!”
薄远山“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是她让你过来和我提这件事的?”
“不是。”
“我可不信,你会这么大度!”薄远山闷哼了一声,“这两个孩子又不是你的骨肉!你会愿意养吗?我看,是她提出来的要求吧!”
薄修衍道,“爷爷,薄家辜负了她太多,您还忍心要她母子分离吗?”
“放肆!”
薄远山猛地一摔砚台,“薄家辜负她?!薄家何来辜负她?!你倒是说清楚!”
“她和晏卿两情相悦,爷爷一直想方设法拆散,难道这不是一种辜负吗?”
“你——!”薄远山难以置信地瞪住她,“你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吗?你竟然说这种话!她既然和你订婚了,就该一门心思地想着你。以后,等你们结婚了,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薄修衍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眼底一片失望,“但凡爷爷懂得尊重一个人,爱一个人,就知道,什么是成全,什么是……”
“闭嘴!”
薄远山忍无可忍,“你是在教训我吗?”
“我怎么敢呢?”薄修衍自嘲说,“我有什么资格,教训您?”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那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爷爷无非是为了架空我的地位。毕竟,若是孩子的抚养权归我,未来,对于嫡系一脉,也是不小的压制。”
“你还敢说!?”
薄远山走到他面前,指着他道,“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薄修衍勾了勾嘴唇,淡淡地道,“有时候,作为薄家的一员,我感觉挺悲哀的。家人不像家人,亲人没有一点人情味。从小到大,我对家人并无概念,只懂得,嫡出,庶出,嫡庶之分,晏卿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而不管是我,还是修启,不过是他身边的陪衬。作为薄家人,事业没有自由,婚姻也没有自由,爱而不得,求而不得,一生活在您掌控之下,我们不过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稳固薄家家业罢了。”
“啪”!
薄远山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朝着门口一指,“这个家,你如果不想待,待够了,就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