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山道,“东昇啊,这件事,你不必想太多,那个女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另说呢!”
慕东昇闻言,仍旧一筹莫展,“就算那女人回不来,可是晏卿的心里,始终没有千雪。”
“心里有没有千雪,重要吗?”薄远山道,“我承认,那小子是认定那个女人,可喜欢不过是一时的,这一辈子,可长着!小孩子也喜欢玩具,对玩具爱不释手,可这玩具,能让他玩上一辈子吗?再喜欢的东西,早晚有一天,也有腻了倦了的那一天!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我不都该更清楚男人的根性!?”
慕东昇听了,皱着眉头,却点了点头。
他道,“让他去吧!我只想着守着千雪,她方才受了丧母之痛这么大的刺激,一时半会儿没有那么快恢复过来!”
薄远山点点头,“节哀顺变!”
……
警局门口。
薄修衍刚走出来,就迎面撞上一辆迈巴赫急停。
车窗降下。
薄晏卿隔着车窗,望着薄修衍。
他将外套拿在手里,脸色阴郁,看样子,并没有查到什么结果。
薄修衍眯了眯眼睛,“你来干什么?”
薄晏卿下了车,走到他面前,又看向他身后的警局,沉声问道,“没有进展?”
薄修衍眉心紧蹙。
他攥紧了拳,只感觉心脏一阵莫名的淤堵。
邪门!
偌大的京城,他调动了那么多安保和警力,八个小时全力搜查,竟是搜查不出一点下落。
云初就好似人间蒸发一样。
难以置信。
在华国,在京城,在薄家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走,一点音讯不留。
薄修衍道,“你回去照顾好你的慕千雪,云初的事,不要你管。”
薄晏卿没说话。
薄修衍突然情绪失控,他猛地揪住了薄晏卿的衣领,朝着他怒吼了一声,“我让你不要管,你听懂了吗?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薄晏卿反扣住他的手,挑眉,“怎么?追查不到人的下落,恼羞成绩,气急败坏了?”
薄修衍怔了怔!
他咬牙道,“薄晏卿,还要我提醒你吗?云初是我的妻子,她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是三太太,你这么热心做什么?你是我兄长,过分关心弟媳,你不觉得该避嫌吗?”
“她和你还没完婚。”
薄修衍愕然地瞪住他。
薄晏卿又道,“她还没和你举行婚礼,怎么算你名正言顺的太太?”
薄修衍像是打量一个怪物,“所以?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人,我怎么能不管?”
薄修衍怒道,“她不是你的人!”
“她是不是我的人,你说了不算。”
“她是不是你的人,你说了也不算!”
薄修衍道,“薄晏卿,我不管你想起来什么!是你放掉她的,是你放手的,现在,她是我的太太,不是你的!你搞清楚,覆水难收,有些话,一旦说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她即便成了你的太太,也有名无实。”
薄修衍的脸色已是气得铁青。
薄晏卿道,“我来,不是和你争执的。你在警局待了这么长时间,有线索吗?”
薄修衍一脸阴沉地转过身。
薄晏卿紧扣住他的肩膀,“告诉我,哪怕只有一点线索,告诉我。”
薄修衍紧抿嘴唇,好半晌,才缓缓道,“警方什么都没说,但,我目前只能告诉你,这不是一场绑架。”
事发到现在,他没接到一通电话。
现场留下的线索,除了一具尸体,几个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推断出,这是一场离奇的劫持案。
薄修衍道,“我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我不确定。”
“你说。”
“祁寒临。”
薄晏卿一下子怔住。
“祁寒临?”
那天,和云初在巴厘岛的那个男人?
薄晏卿调查过他。
国际刑警组织的。
似乎背景不简单。
“这个男人,来历可没那么简单。我在想,这件事,或许与他有关。”
“你为什么觉得会是他劫持了云初?”
“与其说是劫持,倒不如说是,抢。”薄修衍道,“他和我要过人。”
祁寒临似乎对云初有着浓厚的兴趣。
薄修衍一时分辨不清楚,这份兴趣,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他真的看中了云初。
慈善晚宴,他豪掷千金,只为捧云初成为当晚的慈善大使。
他将拍下来的皇冠送给她,又为她量身定制婚纱,婚礼这一天,云初突然被劫持,杳无音讯,而祁寒临同时离京,不知去向。
除了祁寒临,薄修衍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他还在京吗?”
“不在。”
“他是用什么方式离开京城的?”
薄修衍道,“不清楚。因为身份特殊,他的行踪,一向是高级别机密。”
他抬眸,看向薄晏卿,“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薄晏卿道,“既然你怀疑是他,那么,就查下去。”
……
云初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刚醒过来,她伸出手,本能地在床畔探索,却摸了个空。
云初惊坐起身,一觉醒过来,房间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哥哥?”
云初茫然地环顾四周,“大哥哥?”
大哥哥在和她玩捉迷藏吗?
云初翻身下床,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了一眼,没有人。
她又走到衣柜,将门打开,衣柜门只挂了一件衣服。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突然不安了起来。
“大哥哥呢?”
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便看见长长的一条走廊。
云初沿着走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夜深了。
海上寒风肆虐。
邮轮歌舞升平。
贵宾室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围着台球桌,谈笑风生,却彼此虎视眈眈。
球桌上,是堆砌成山的筹码。
谁赢了这场,谁就能把所有筹码都带走。
“咚”的一声,求飞速落袋。
一个棕发男子站起身来,绕到另一边,盯着九号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八壹中文網
他望向坐在角落里,穿着红色衬衫的男子,淡淡道,“祁爷,看来,这场赢家,非我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