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玺身体向前倾了倾：“我是有人手的，也在暗中观察，你认为你师父知道的事，我会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揭发我？”
“没有意义，我要知道这个组织里，谁是内鬼，为什么我爹要故意放祁寒临一条生路，还有，为什么我关押祁寒临的地方，被他的人知道。”
“我懂了，你从一开始就想和我合作。”
“对。”白御玺笑着颔首，“而且我还要你从今天开始，跟我成双成对，他不是想要保护你和你师父吗？那我，就要你当我的保护伞。”
白御玺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比起祁寒临那种光明正大的狠，他的恨下三滥且充满阴谋。
但此刻的林雾，已经没有选择了。
如果不跟白御玺合作，spark就会有危险，到时，她既保不住spark，可能也保不住自己。
“我知道了。”林雾淡漠地回应他，“你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你们学校有不少国际安全组织的备选人，帮我选两个间谍吧，到时你和他们一起回到组织里。”
“好。”
“至于组织内部……”白御玺轻声笑了笑，“你不是有你师父吗？”
“我师父？”
“他知道的资料应该不少吧，他的u盘，他的登录资料，难道你都没有？如果没有，那就去拿啊。”
林雾沉默了一会，再次点头。
白御玺看她如此听话，以为她是佯装乖巧，实则内藏心机。
他冷酷道：“你最好别想耍花样，否则……”
“你不值得我跟你耍花样，因为事关spark。”林雾缓缓起身，拿起属于自己的东西，“白御玺，我跟你只是合作，如果你执意要威胁我，那我们鱼死网破。”
说罢，林雾头也不回得离开。
白御玺眯了眯眼，精致的五官不悦地皱成一团。
这女人根本就和他预想中的不同，一点都不像传闻中，无能只能依靠严锋的女人。
林雾离开学校，回到家中。
spark正坐在她房间里看电视，因为格局的关系，两人房间的中间有一道门，不锁的话就可以串门。
林雾看到他略微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今天想吃什么？”
“都行啊。”spark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语调懒懒地说，“你今天回来有点晚。”
“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嗯？
spark朝她看了一眼，手一抬把电视挂了，满脸好奇地到她面前坐下：“说说呗。”
林雾简单把过程告诉spark。
spark越听眉心皱越紧，到最后他忍不住道：“那我离开你不就好了吗？我……”
“不行，你一旦离开这里，会被不少人盯上，你现在之所以安全，好像是因为我师父的人保护了你一路。”
“难怪呢，我就说这一路上明明有人跟踪我，但却没把我怎样。”
林雾不禁叹气：“所以，你不能动，我也只能接受。”
spark冷哼：“这要是我哥还在，就不至于这么拧巴了，就凭他们也想威胁我们！”
“所以你有没有觉得，好人不一定是好人，坏人也不一定是坏人。”
“我早就这么觉得了好吗！是你……算了算了，我也不是要怪你啊，就是觉得，人生挺奇妙的，一定得要做些后悔的事，才知道自己想法到底多片面。”
林雾一时沉默。
是啊。
当时做决定的时候，她只想着哥哥，只想着国际安全组织是为了全人类着想，完全没有想过祁寒临。
说来，这真的是她错了。
真希望他还能回来惩罚她一下。
就在这时。
林雾的手机响了，她接起：“喂？”
“我是云初。”
诶？
林雾狠狠一怔：“云……初？”
再提到那段日子，林雾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起在医院里看望叶辕，一起在薄家生活，彼此默契像是朋友一样的谈心聊天……
算算日子，其实才过去很短的时间，但是再想起来，却好像，已经过了好久。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医生叫冷衍，他想加入国际安全组织，因为他的教授死在一场恶意袭击中了。”
云初接着说道：“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我找你找了一个月，才找到你现在的电话号码，所以很抱歉，冒昧打扰了。”
“不会，我一直想跟你们联络，但是没有号码了。”
“你那边已经没事了吗？”
“嗯，一切都好。”
“那你把你的地址给我吧，薄晏卿会派人过去接你或者接你们，放心，没问题。”
你或者你们。
林雾真是觉得，她跟云初相识不久，但彼此胜似挚友。
寥寥几字就能说得她心酸。
“我，的确还有个朋友。”
“我明白。”
“云初，谢谢你。”
“我们认识也算久了，如果你想留在这边，城里的房子可以空着当个摆设。”云初说罢，看了一眼身边的薄晏卿。
他垂着眸，端着一杯牛奶，并没有喝，就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她见他没有让她结束的意思，只能继续道：“搬过来住也挺好的，至少安全。”
“那也太麻烦了。”
“这也是薄晏卿的意思。”
“这……那之后再说，总之，非常感谢你们，现在还愿意‘收留’我们。”
云初笑笑：“如果不是一直联系不上，应该还要更早才是。”
两人寒暄一会结束通讯。
林雾将地址发给云初之后，眉心微微皱起。
如果是薄晏卿的意思，那他是想把自己和spark带到他身边，加以控制起来吗？
是为了对付祁寒临吗？
所以，薄晏卿也觉得祁寒临没死？
林雾光是这么想，就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薄晏卿，甚至想问问他，是不是觉得祁寒临没死。
如果薄晏卿都觉得祁寒临没死，那……
很大概率，他一定没死。
林雾逐渐兴奋起来。
“薄晏卿请我们过去，还是云初请我们过去啊？”spark好奇地问。
“都有，你觉得薄晏卿让我们留下，会不会是为了祁寒临？”
spark沉默了一会。
他缓缓摇头：“他现在已经不在薄家掌权了。”
这……
林雾的热情被打击到，心里一时有些惆怅。
“但是如果他是为了薄修衍，想要让薄修衍彻底掌控薄家产业，就不好说了。”
听了spark的话，林雾更加迷茫。
她现在，迫切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