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和茶茶也听到了声音,她们被带到祁寒临身边,和崇君一起躲在祁寒临身后。
“祁爷。”牧烧毕恭毕敬地躬身,“似乎是一个客人,开枪打死了这里的服务生。”
“已经死了?”
“是的。”
“报警吧。”
“……”牧烧一时没听明白,愣住了,“您说,报警?”
“你很意外吗?”
“不,不是,我们报警……”
“有什么问题?”
牧烧稍微想了一会,才记起如今自己和祁寒临,已经没有被华国通缉了,的确可以报警了。
牧烧拿出手机,直接拨打了报警号码。
不过说是可以报警,一旦祁寒临真的报警,过来对接的人,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角色。
当地的局长直接带人出动,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靶场。
牧烧迎接,将事情托盘而出。
局长沉吟片刻:“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具体情况?”
“好的。”
祁寒临让林雾带着三个孩子在外面,但是崇君不要,他非要跟着祁寒临往里面走。
“你在外面呆着。”祁寒临板起脸。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进去。”崇君态度非常执着。
“死人有什么好看?”
“我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祁寒临:……
他扯了扯嘴角,捏住崇君的衣领,直接将他提起来放到自己怀里:“小东西,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爹。”
“你打给我爹我也要去。”
“怎么,看死人能让你胃口大开?”
“我……喜欢福尔摩斯。”崇君说到这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别过头,“我想看看现实世界,是不是像书里描写的那样。”
得。
还是个推理迷。
祁寒临得知他有一定这方面的阅读量之后,决定带他进去。
因为有了推理的阅读量,所以北北应该看过不少书中描写的犯罪现场,心理承受能力应该还行。
再者说,这是薄晏卿的儿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跟他祁寒临有什么关系。
祁寒临抱着崇君来到案发现场。
来这里设计的顾客,已经被人控制住,在他对面,是一个目瞪口呆,穿着燕尾服,长相俊美的男人。
这家靶场属于高级会所,无论男女服务生长相都不错,穿戴也都是如此正式且一尘不染。
不过,毕竟服务生穿得燕尾服,质量不是特别好,因为枪击,此刻已经有不少地方损坏了,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是在他生前跟人有过摩擦。
最后,崇君的视线落在那男人身上。
胸膛被枪一击穿膛,鲜血流了一地,明显是一击致命。
“跟书里的,不太一样。”崇君抿了抿唇。
“怎么说?”
“书里有提到各种细节,可是现实里这些细节根本用不上,像是判断死亡时间,或者死者生前从事什么职业。”
“他之前做保镖,现在来这里当服务生。”
“你怎么知道?”崇君奇了怪了。
难道祁寒临也看福尔摩斯吗?
祁寒临笑了笑:“因为他有一身肌肉,长得漂亮又一身肌肉,放在任何一个以男人为主导的家里,这个保镖都做不长,所以他才会来这里当服务生。”
“你没证据啊。”
“我就是证据。”
祁寒临说着朝那人走去,稍微瞥了一眼死者和凶手的表情,再次断定:“这家夫人跟死者玩得花了点。”
崇君目瞪口呆。
“是啊。”收集了半天线索的局长,抬头朝向祁寒临,“虽然这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根据我们的现场勘查可以确定,这个开枪射击的人是宝愿集团的ceo,张怀才。”
“张怀才?”祁寒临皱眉,他听过这个名字。
“你应该对他有些印象才是,多年前薄家联合对祁家施压的人里,就有这个张怀才,他的父亲也是靠着那一次风波,才在地产行业里站稳脚跟。”
祁寒临冷笑。
那可真是太巧了。
局长摇了摇头:“这是什么人能做出如此鬼迷心窍的事,居然堂而皇之地杀人。”
“我认为是情杀。”祁寒临说。
“嗯,我们的判断也是如此,不过什么样的情杀,都能让一个顶级财团的ceo去杀一个服务生?”
“要么孩子是这个服务生的,要么孩子也跟这个服务生玩了。”
祁寒临这话一出。
张怀才突然对着祁寒临怒吼道:“你一个邪门歪道的畜生,也配评论我的女儿!?”
哦吼。
祁寒临笑着摇头:“看来,我猜对了。”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这个世界上就不该有你们这种人存在,你就该死在那场火里!”
“令人恶心的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
张怀才不断叫骂着,一改之前沉默的模样。
换成几个月前,就算面前有警察,祁寒临也会拔枪,射击这张喋喋不休的嘴。
但是现在,他竟不觉得这么做有趣,甚至不觉得对方在冒犯自己。
他几分慵懒地带着北北坐下,身体随性地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怀才发疯。
殊不知,局长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他侧首向身边的人:“祁寒临身上有没有枪!”
“报告局长,我们不知道。”局长身侧的人回答
“……你们一会见他开枪就直接跑。”
“这,如果他开枪,我们不是可以击毙他吗?”
“你懂什么!他现在是证人保护计划中的一员,我们要靠他找到杀死巴巴托尔的凶手,这是薄智库提交,由一众智库联合通过的提议!”
所谓智库,就是这个国家的智囊团。
局长身侧的人打了个哆嗦:“……是!我这就告诉其他人。”
局长有些胆怯地看着祁寒临,这个疯子发起疯来,可是谁也控制不住的。
万一……
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怀才骂了一会骂累了,他一双眼死死盯着祁寒临,像是要扒了他的皮一样。
“为什么恨我?”祁寒临倒是始终淡然。
“你这种人,被人唾弃还需要理由?”张怀才大笑。
“那你应该唾弃你的父亲,如若不是他们对祁家斩尽杀绝,我就不会是今天的我,更不会坐在这里欣赏着他唯一的儿子,献给我的如此大礼。”
祁寒临垂眸望向怀中的崇君:“小东西,你说对吗?”
崇君挑眉:“我的意见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
“那我感觉,至少你杀得人,他们都是该死的人,这个张怀才我看过报道,他的女儿已经二十二岁了,是成年人了,可以选择自己的男朋友。”
崇君笑眯眯地看向张怀才:“你要不要连我一起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