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临是想先行动?
否则,他为何要确定人数?
薄晏卿视线冷了冷:“告诉他我已经到了,让他等。”
“是。”
林雾只听‘啪——’一声。
祁寒临直接将塑料质地的水杯扔在了地上,她无奈地走去捡起来,放到桌子上:“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这个薄晏卿!他居然让我等他。”祁寒临冷笑,“要不是他,我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那我们就等一等吧,反正他不是到了吗?这雨这么大,你出去了也不安全。”
“我就是不爽。”
“呃……”
“怎么?”祁寒临斜眸瞥向她,“有意见?”
林雾哪敢有意见,她只道:“我只是没想到,薄晏卿会亲自过来,你过来还可以说是因为我,那他为什么要来啊?”
祁寒临被林雾这个问题问到。
他还真不知道,薄晏卿为什么要放着怀孕的云初一个人在家中,千里迢迢赶到姜山这地方来。
难不成是为了他?
呵呵。
祁寒临只是那么一想,心就生出一股恶寒——他不会为了薄晏卿冒险,同样,薄晏卿也不可能为了他冒险。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要来姜山做其他事。
看样子,只能先等了。
约莫一个小时。
薄晏卿的车队到达姜山。
一共有九辆车,每一辆车里都坐着七到九个人,这个体量的队伍,甚至可以组成百人搜救队了。
祁寒临站在酒店外,抱着双臂,眉心紧皱。
他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秦烈,135去山上找人,246留下,789去研究院,你找个房间,连接好所有的通讯设备,多线程指挥。”
“是,薄爷。”
“具体的指挥,你负责246,祁寒临负责135,789的线程交给我,行动。”
“是!”
秦烈风风火火地扛着箱子往里冲。
祁寒临抿了抿唇,他走到薄晏卿面前,冷冷启唇:“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白山禹研究院里那点东西?”
“不,我是来找证据。”薄晏卿淡淡回道,“上楼再说,我们时间紧迫。”
祁寒临:……
他扯了扯嘴角:“薄晏卿,谁给你的胆子命令我?”
“白御玺,冷衍,牧烧给得胆子。”
“……”
祁寒临还真没话好说。
带着这几人来姜山,所有人肯定都会默认他为总指挥,如今只留下他这个指挥者和林雾两人。
显然,是他这个指挥者不够格。
很快众人上了楼,秦烈将分频好的耳机跟显示屏交给两人,并且嘱咐道:“这里的信号可能随时会中断,必须要提前下达命令,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知道。”祁寒临不耐烦地道。
“那我们就开始了。”
祁寒临做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就下达完所有指令,并且根据失踪那几人传回来的数据,制定好两套方案。
横竖都可以躲避信号中断的问题。
在他放下耳机后不久,薄晏卿也将耳机摘下,他神色不明地看着屏幕。
那眼神……
祁寒临挑了挑唇角:“你说你是来找证据?”
“嗯,冷衍的导师被害,我当时的研究院被炸毁,与白山禹手下的一个研究员有关。”
“白山禹的研究员在你的研究院里当卧底?”
“可以这么理解。”
“你没进行筛检?”
“进行了。”
祁寒临怔了怔:“连我的人都被你查出来了,他的人,你没有查出来?”
薄晏卿缓缓侧身,漠然地看向祁寒临,那眼神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智商不高似得。
祁寒临对他的眼神十分不满,但碍于心中那么一点点好奇感,他并没有出口讥讽,只是静静等待着薄晏卿的解释。
薄晏卿见祁寒临是真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便直接开口道:“你的人有迹可循,他的,没有。”
祁寒临这才明白。
白山禹的国际安全组织就是个巨大的幌子,背地里做着的事和暗网根本没有区别。
什么黑与白。
什么正义和邪恶。
祁寒临自认是个恶人,但他从不成为金钱的奴隶,可是这个白山禹却不同,他明明该是个好人,却成了金钱的奴隶,做了恶人。
真是可笑,又可悲。
很快。
薄晏卿那一队先回来,他们押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祁寒临也认识。
在国际上很有威望,曾经跟安格森做过交易,不过那次交易十分特殊,所以并没有被外界熟知。
“须弥。”祁寒临叫出了他的名字。
须弥抬头看到祁寒临居然跟薄晏卿站在一起,他惊恐地瞪大双眼,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知道。
只是看到薄晏卿,还有活得机会。
但是薄晏卿和祁寒临站在一起……
他知道了这种级别的秘密,是不可能再被他们放走的。
他们会杀了他。
他们绝对会杀了他。
想到这些,须弥心中一片苦涩。
“这个人交给我来审吧。”祁寒临满眼玩味,“我保证换你一个百分百的真相。”
“不需要你脏手。”
“我的手都已经这么脏了,再沾点恶人的血也不会更葬。”
薄晏卿冷冷看着祁寒临,而祁寒临带着顽劣的微笑,与他对视着。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眼神对眼神,已经交锋了无数次甚至更多。
林雾看不下去了,她说:“两位,你们总归是要知道,自己想要的真相,为什么不能一起审呢?一个看一个问,如果手段过激了,叫停不就好了?”
“让我跟他合作?”祁寒临冷笑。
“你们现在已经在合作了。”林雾无奈。
她本来以为,祁寒临和薄晏卿的关系已经很好了。
怎么……
就挺奇怪的。
祁寒临抿了抿唇:“也行,我来问,你旁听。”
薄晏卿皱着眉不语,显然这个结果对他而言并不算满意,不过,既然祁寒临跟他认识,说不定知道他的弱点,让他审一审倒也没什么不可。
须弥听说两个人要一起审自己,早就吓得浑身颤抖。
他立刻跪在地上磕头:“两位我知道我错了,你们不要审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我家妻儿老小,给我留具整尸,求求二位了。”
听到这话。
祁寒临和薄晏卿眼中,都闪过一丝光亮。
一个非常疯狂的念头在两人脑海中形成,这一刻,两人竟是无比默契的感觉到,对方与自己所想得,恐怕是同一件事,同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