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柒只是怔怔地站在电脑前。
杰尼把监控退掉:“小朋友别难过了,你……”
“他没说错,是我太蠢了,以后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杰尼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打电话给薄崇聿,听说祁柒看了监控又负气跑了,薄崇聿只道:“那就让她生气吧,我没说错。”
“她也是这么说的,还说什么是她太蠢了,这种错误以后不会犯了。”
“嗯?”
“我也纳闷呢,小公主咋会突然认错了?而且她今天来的时候特别凶啊,你是不知道,我从来没看过她板着脸,今天这可是头一回。”
“她去哪了?”
“我也问了这个问题,人小公主能告诉我吗?不过我打听了一下,说是昨天邵秋送她回去以后,就没出来过,从祁家走的时候是哭着走的。”
薄崇聿:……
他几乎猜到了事情发展的可能性:“我知道了。”
结束通讯,薄崇聿一通电话打给了邵秋:“你现在过来找我。”
“我,我想睡觉。”那侧的邵秋声音很是疲惫。
“什么时候睡醒?”
“这个……”
“那就五点半,我到邵家。”
嘟嘟嘟——
刚洗完澡的邵秋,拿着手机倒下,猜测薄崇聿找他可能是跟祁柒有关,祁柒去找他了吗?
这么快吗?
那薄崇聿又要跟他说什么?
邵秋自嘲地笑了笑,决定先睡觉再说,他怕再耽误,自己会猝死。
……
下午。
薄崇聿准时来到邵家。
邵家的人立刻去叫邵秋起床,好在邵秋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他换上衣服,下楼,来到薄崇聿车边。
“上车。”薄崇聿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只控制车窗下移。
“……就在这里说不行吗?”
“你要我在邵家打你?”
“……”
邵秋无奈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薄崇聿冷冷道:“所以,上车吧。”
邵秋沉默了一会,终是拉开了车门坐进车中。
薄崇聿的车最终在一家律所前停下,他带着邵秋进到自己的办公室中,随后将门锁上。
邵秋坐在沙发上,乖顺地像是个小学生,连手都不敢乱拜。
薄崇聿落座在他对面:“你跟祁柒说了什么?”
“她没有告诉你吗?”
“她没有来找我。”
“那你怎么……”
“你们小孩子能做出什么事,我不会猜不到。”薄崇聿直接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我问你什么,答什么。”
邵秋有一种自己被逼问,被控制了的感觉,可明明薄崇聿并没有对他做什么。
他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跟她提了分手,下个月我要去国外治疗哮喘,我爸妈原本是想把她一起带走,但是我想这不现实,所以总归要分开的。”
“我昨天让你去接她的举动,刚好给了你理由。”
“对,有你在她身边,我本来就是多余的。”邵秋说,“我不想当个代替品,我喜欢她,我可以放弃一切喜欢她,可是,可是昨天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的喜欢能给她带来什么?我根本就不需要我。”
“幼稚。”
“无论如何,我都决定要放手了,你打我吧。”
有一种。
深情起来比谁都深情,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你。
也就是这种人,遇到事情退缩的很快,口口声声说最爱,说这辈子认定不改,实际上因为吵架就可以分开。
祁柒是这样的人,邵秋也是。
这或许是因为,他们说到底还是孩子,所以的喜欢背后代表着多少责任他们并不知道。
可是,薄崇聿却早早明白,如果喜欢一个人,给不了她什么,就不要接近。
他宁愿远远地看着叶殊年一个人痛苦,都不会给她温暖。
他轻笑道:“邵秋,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我的关系,导致你们分手,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即便没有我,你也不配祁柒,即便祁柒不是祁寒临的女儿你也配不上她。”
邵秋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他配不上祁柒。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你的确可以自己走,一旦哮喘病发,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邵秋这次连苦笑都笑不出来,是啊,他还有哮喘,当时口口声声说喜欢祁柒,爱祁柒。
可到头来,他一身病,年纪轻,不坚定,有什么资格留在她身边?
邵秋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热痛割爱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邵家之后,祁柒打过来两个电话,但是邵秋都没接。
他想。
至少这一周都先不跟祁柒联络了,等要离开之前,再给她发个消息问问,两个人还是不是朋友。
……
祁柒没有时间失恋伤心。
她忙着各种项目。
原本以为,极忙的学业能让她没时间去思考男人的问题,谁知她提前过了考核。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都无事可做。
日子一晃很快就到了生日宴的当天,邵秋发来消息说祝她生日快乐,祁柒看到了,但是没回。
紧接着,邵秋又发:我今天可以去吗?我还没有离开。
祁柒给他发了一个地址,坐上了自己的车,准备往酒店去。
她刚到地方,就看到熟悉的一男一女。
祁寒临搂着林蔓,站在大厅的入口处与人交谈,一个一身黑色西装跟三十岁时几乎没区别,一个穿着红色礼服成熟又优雅,却偏偏带着一点小女人的媚态。
从祁柒记事起,这两个人似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她一米五的时候他们是这样,现在她一米七二了他们还是这样。
祁柒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一头潇洒的短发,又酷又帅地走到两人面前:“好久不见。”
祁寒临和林蔓均是愣了愣。
书呆子女儿突然变成潮流女儿,任谁一下子看了,都会觉得极其。
祁寒临长指在她眉心一点:“小丫头,够会演戏啊。”
“您不关心我罢了。”祁柒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但我就切个蛋糕,剩下的人你们应付啊。”
“没有剩下的人,今天你的生日宴,只有薄家的人。”
“那这些人是谁?”
“大厅里吃饭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会去包间?”祁柒挑眉。
那样的话还可以。
她不是不想过生日,只是讨厌人多,觉得麻烦罢了。
祁寒临颔首:“你是我的女儿,你想要什么,我还不了解?”
“那您说说我喜欢什么?”
“薄崇聿。”
“……”
祁柒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这爹也太会扎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