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恰到好处的微风和阳光,天空白蓝相间,澄净明媚,风吹树梢,沙沙作响。
南吟一行人已经到了敬老院。
徐路州正在陪老人家说话,笑容温和,很有耐心。
徐沫又将视线落在虞晚身上,只见她正低头认真地擦着贝斯。
徐路州偶尔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总之,小心翼翼,倒是虞晚没有看过徐路州一眼,哪怕视线扫过一下都没有。
徐沫的视线微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手肘碰了碰南吟,语气有些涩,“欸,吟吟,你说怎么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就这么难呢?”
南吟意会,轻轻扫了一眼徐路州又停在虞晚身上,而后又很快移开,顿了顿,“沫沫,感情的事是说不准的。”
“你小叔说不定也有机会,你应该看得出来虞晚现在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只是……你也知道她的事,她现在的感情处于一种很虚无的状态,她的心神已经被上一段感情耗费了太多,可以这么说,在那段感情里她已经投入了所有的热情,带给了她太多伤害和痛苦。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段感情是刻骨铭心的,很难关怀,很有可能停在那里止步不前,深陷在回忆里,那就意味着她只剩下那么点仅有的精力可以好好地活着,不去想那些和他有关的事情,余下的那些时间她很难放在别人身上。”
“可能她现在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这种人,你是很难走进她心里的。”
“嗯。”徐沫,“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希望我小叔能过得开心点。”
南吟笑容温和,“你也别操心你小叔了,你自己呢?”
“我自己什么?我能有什么事?”
南吟微扬下巴,冲徐沫挑眉笑了一下,“你和薛劲的事。”
“我能和那傻小子能有什么事?”徐沫偏头恰巧对上薛劲亮晶晶的眼神,她抿了抿唇迅速移开,“你觉得我能看上他?”
南吟懒懒地回了一句:“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沫认真地说道:“我反正是不会喜欢这种傻愣愣的人。”
南吟轻声道:“嗯。”
“你这模样是什么意思?不信我?”
“没不信你,只是很多人最后新的人都不是自己以前所想的理想型。”
“我是不会喜欢薛劲的。”徐沫听她话里的意思,问道:“难道谢医生以前不是你的理想型?”
“不是。”南吟,“在遇见他之前,我喜欢的人是那种温柔斯文的,非常阳光。”
徐沫笑得意味深长,“你这话要让谢医生知道了估计你这晚上的腰又得断了。”
南吟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你也就开开我的玩笑了。”
徐沫耸耸肩,“不然呢?我小叔的玩笑我可不敢开,我怕刺激他。”
十分钟后。
乐队表演开始。
虞晚主唱,南吟贝斯,薛劲吉他,徐沫键盘手,鼓手是虞晚的一个师兄。
乐队选了三首歌,都是老少皆宜的摇滚乐,既能调动气氛又不会觉得闹腾。
谢绥宴是乐队唱第三首歌的时候来的,他自己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认真地看着台上的南吟。
她有些懒散地坐在架子鼓后,修长的指尖捏着鼓槌,浑身气质慵懒明艳,有一种被薄雾萦绕的迷惑和飘渺感,这是谢绥宴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发觉他的目光,她的视线不留余地地全部落在了谢绥宴身上,勾着笑的狐狸眼上挑着,慵懒放肆地对着他笑。
这一刻的她无疑像只惑人的狐狸一样吸引着他。
台下充斥着着热烈的欢呼声,更加激起了台上人那颗热情澎湃的心,仿佛那些年早已被自己藏起来不曾触碰的心重新活了过来并且猛烈地跳动,那是梦想和渴望,追寻自由和突破枷锁直击灵魂的瞬间,畅快淋漓。
架子鼓重重地敲响,音节跳动,抑扬顿挫的节奏渐演渐烈。
他们每个人都被激动和热烈所驱动,身体里叫嚣着那些热烈因子,激情澎湃,四处乱窜,涌进身体的每个角落,直击灵魂。
第三首歌演奏完毕,台下的老人脸上也都挂着笑,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南吟从台上下来,谢绥宴笑了笑,朝她走过来,刚刚表演完,她脸上还泛着潮红,见他过来,笑眯眯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谢绥宴挑眉笑了笑,“不希望我来?”
“哪有。”南吟挽上他的胳膊,声音放软了一些,“你不是要上班吗?”
“和同事换了班。”
“我们的表演也结束了,虞晚说结束之后请我们去ktv玩,你要去吗?”
“我陪你去。”
南吟松开他的胳膊,“好,那你等等,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去。”
“嗯。”
见她跑过来,徐沫调笑道:“怎么,谢医生来逮你?”
南吟轻轻地瞪了一眼徐沫,“他是来看我的好嘛。”
徐沫笑得幸灾乐祸,“谢医生一定不知道其实你的理想型不是他。”
听她上扬的语气,南吟连忙扯了扯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喂,你小点声,谢绥宴可爱吃醋了,上次酒吧事件我是深深领悟过了。”
徐沫眉梢上挑,“就上次点小鲜肉的那事?”
“不能还能是什么?”南吟轻笑道。
徐沫,“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去ktv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