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紧闭双眼,右手在床被下握住勿忘。
踏...踏...踏...
脚步声在床边站定。
呼吸的温度吹拂在脸上。
湿润温热的触感从脸上传来,似有温热的毛巾在脸上擦过。
但一股腥臭味让秦风的神经紧绷。
同时,胸口处传来被人按压附魔的触感。
“真是诱人的味道,这么健壮的肌肉,吃起来一定很有嚼劲。”
“嘻嘻嘻。”
女人的低笑声在耳边响起。
勿忘在手中微微动了动,秦风立即将其按压住。
此地身处何方暂且不明,不宜妄动。
他在等,若是身边这人动手,他再动手不迟。
可等了好一会,身边这女人只是不断用冰凉的小手,在秦风身上游走,并未做出过分的事情。
“可惜,你是夫人的人。”
女子细语响起,随后脚步声离开,逐渐远去。
床下的智愚吓得瑟瑟发抖,紧捂着嘴,额头细汗淋漓。
要不是秦风悄悄发出一缕刀势罩住他,他恐怕已经露馅被发现了。
等了片刻,确定安全后,秦风翻身下床将小智愚抓了出来。
“此地是哪里,我们又如何在这里。”
智愚吞了吞口水,回想起刚刚那个女人在床边说的话,有些恐惧的颤巍巍的对着秦风讲述了起来。
一番诉说,秦风了解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经过,低眉沉思起来。
“所以,这里是北地雪原外的城主府中,我们是这府上人所救?”
智愚的点了点头。
“唔...这府中之人肯定不简单,既然连你都能发现问题,那定然是真有问题了。”
智愚呆愣的点点头,随后又一怔,他感觉秦风的话语中似乎有些看不起他。
“什么叫我都能发现问题......”智愚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那,秦施主,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直接离开吧。”
“不,你先带我去你所说的地方看看再说。”
秦风用床单擦着脸上残留的腥臭口水,一边恶心的说道。
“会不会有危险?”智愚问道。
“小心点便是。”
秦风抬头看向房顶,眼神透过房顶看向千米高空之上。
一只白色雪雕,远远的在黑夜中闪过,随后隐于月光。
智愚不想离开秦风身边,只好答应下来。
他看向秦风,突然发现秦施主腰间衣物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裤子里钻出来!
他长大嘴巴,指着秦风裤子。
“秦...秦施主...”
“噶!”
一只鸟头伸出,冲着智愚做了个人性化的鬼脸。
智愚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松口气。
原来是小鸾鸟,他差点都忘了这茬了。
秦风看着从腰间钻出来的鸟头,又一把摁了回去。
“别闹,想吃蜘蛛了是吗。”
“噶!”
小鸾鸟疯狂摇头。
一出生就让它吃这么恐怖的东西,鸟生太难了。八壹中文網
提起智愚,秦风小心的走出房间。
脚下轻轻一点,秦风越上房顶,顺着房顶的遮掩,秦风贴着屋顶背着月光的阴影出快速前行。
很快,智愚口中有问题的偏院出现在眼前。
浓浓的血腥味从其中飘来,隐约还有一股煞气,难怪小和尚对此地感觉到怪异。
智愚年纪小,又没见过什么杀戮,无法辨认血腥味和煞气也是当然,不过从小修佛,还是能本能的感觉到这里藏着大恐怖。
趴在屋檐上,秦风向着院内看去。
只见院内到处都是黑色拖拽痕迹,运用目力眯着眼仔细看去,便能发现这些黑色痕迹都是血液干涸的颜色。
突然,一队脚步传来。
只见远处是个黑甲带刀侍卫,拽着一女子的头发拖行在地,从偏院的一间房门中走出,拖向深处的黑暗中。
“秦...”
“嘘!”
秦风捂住小和尚的嘴。
这里难保没有修为高深者,大修士连身旁躲起来的人的心跳都能轻易察觉,让小和尚还是不说话为好。
秦风借着月光,指尖轻轻房顶的瓦片上刻下文字。
“你在此躲好,不要动,我去去就回,遇到危险就大喊!”
智愚知道到了这里,再跟着秦风只会成为累赘,很懂事的点点头,指着捂着嘴巴的手,眼神示意秦风放心。
一阵微风刮过。
秦风消失在房顶。
再次出现,已然轻轻落在院内墙角的阴影处。
无形无色的勿忘脱手飞出探路,秦风脚不沾地,又如黑色的蝴蝶在月光下的阴影中闪动前行。
沿路上,一旦遇见他人,勿忘会瞬间停下,而跟在身后的秦风也会立刻躲藏起来。
有惊无险,秦风摸入刚刚那女子被拖出来的房间门口。
侧耳贴在门口确认屋中无人后,刀尖轻轻敲开门闩,秦风一个闪身进入门内,带上房门。
屋内,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奇怪的恶臭扑鼻而来,差点让秦风睁不开眼。
只见屋内居然是一条向下的楼梯,如同深井蜿蜒螺旋向下,味道就是从下方传来。
弹指间带着一缕灵力点在勿忘刀柄上。
勿忘立刻得令,如落针顺着深井刀尖朝下下笔直快速向下落去。
秦风如紧随其后,轻如鸿毛的身形,单脚点在刀柄末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掐诀竖在胸前,随时准备面对突发危险。
三个呼吸后,刀尖立地半寸时猛然停在,秦风也踩在刀柄上立稳。
倒竖的长发缓缓落下,秦风眼前出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空间。
而在这里,恶臭异味犹如实质,如同瘴气,眼前都蒙上了一层昏黄和暗红的薄纱。
秦风左手正要准备弹出火球照明,突然想起故乡的知识。
瘴气里点火,可是会爆炸的。
“幸好,这些知识还没忘掉。”秦风暗道一声好险。
“放我出去...”
一声哀嚎,引起秦风注意。
向着瘴气深处小心走去,他发现声音来自一个铁笼内。
铁笼很矮,但却很宽。
走近一看,里面居然关押着密密麻麻的人类。
这些人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很多人都因为这里空气稀薄,处于昏睡状态。
因为笼子很矮,根本没办法站立,所有人只能趴在里面。
而发出哀嚎的,是一名相对有点肉的男人。
他伤痕累累的手伸出笼子缝隙外,双眼的光泽正在消散,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
突然,他看见有人靠近,以为是关押他的黑甲人来了,吓得赶紧将手臂收回笼内。
结果一看,居然是白白净净一身黑衣的秦风。
“你!你是狐人?”
男子虚弱的声音,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