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间里的一众人也是慌了起来,他们真的是搞不清眼前血煞门门主弥血子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出问题。
以前,但凡血煞门之中的弟子胆敢对弥血子不敬,或者做了让弥血子觉得不满意的事情,那么下场就是死,他完全不会和你过多解释。
就算解释也只是对那些目睹死者死去过程的家伙做一些警告,然后开始连罪降罚,在血煞门之中可以无论对错正门和弥血子唱反调的也就六、七人。
按理说现在这种情况弥血子才不管会不会失去重要线索,他首先要做的肯定是让这些在血煞门之中乱来并且擅自闯入房间的人全部死绝。
“别...别慌,我们还有其他计划没有实施,今日弥老魔插翅难逃,若是放在以前,弥老魔会和我们唠叨这么久么?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弥老魔已经做不到把我们这里的所有人解决,他顶多只能用那残躯解决我们这边一半或者更少的人。”
这时之前曾经在劝降过守在外边的血煞门邪修的修士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低声的对周围的同伴说到。
这会他们心生退意,那么很有可能影响接下来的那些计划。
“我不在乎你们还有有什么手段,有什么计划,毕竟对我来说,那些都形同虚设,这一次只是我觉得无聊,想看看那几个好徒儿会闹腾到什么地步。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翻起的水花连我到衣角都打不湿,既然你们说不出能让我点头的事情,那么你们这些不带脑子和他们几个在血煞门玩闹的家伙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血煞门门主弥血子说完之后抬手摊开的手掌对准眼前的一众人,随后房间里的那些血煞门邪修和修士脸上和身体各处开始出现血线,数道血刃从那些血线里斩出。
原本还活着的一众人顿时变成大量肉块散落在地面上。
之后地面上开始裂开一个巨大的无底深坑,那些血泊和肉块随之落入其中,当深坑再次合拢时,弥血子随手一挥,这间里的大门再次关闭,好像之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弥血子他就这么继续在里边等待其他反水的血煞门的后手吗?从他刚才出手的情况看,现在弥血子的镜界可能已经达到启道镜八重。”
眼前房间大门关闭之后,叶馗也只能继续躲在安全处。
“凌任庭给我的情报都是假的吗?这个凌骗子,骗子?难道之前狱血姬在彗樱城让人给我的那张写着‘骗子’的纸条指的并不是薛辞,而是之后我会遇到凌任庭?
但是也有些不对,那张纸条上的提示太少,就算是现在也只能强行对得上,那个狱血姬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现在的情况也是有些混乱。”
叶馗随之思考起来,接下来摆在叶馗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是直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然后带着荆秋继续躲在其血煞门里的他地方等待护山大阵关了之后再离开血煞门。
二是继续在这里等待着那些反水的血煞门邪修施展其他计划。
“今天是动不了弥血子了,若是现在状态极佳,而且境界已经是启道境界八重的弥血子,我硬是和他碰一碰,那么伤的最重估计还是我,但是我又觉得弥血子的境界有些不稳定,是我的错觉么?”
叶馗也清楚没有到达启道境的自己和启道境八重的弥血子之间的实力差距,最后叶馗选择了继续待在这里,叶馗想再等等,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机会。
过了一炷香时间,叶馗发现通道远处有了新的动静,于是只能躲进附近裂开的石壁的黑暗处,然后屏住呼吸等待着另一群来到这里的修士。
这时叶馗看到来到这里的是一群身穿常服的修士,其中为首的七人也是启道境,其中境界最高的那个修士是启道境五重。
“这门怎么还是关着的?之前他们不是已经汇合并且下到这里了吗?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
“该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这通道从上边到这里就这么直,怎么可能会走错路,加上刚才在不远处看到那些被破坏的部分通道,那些痕迹看起是不久前才出现的,我们这边的人肯定和守在这里的家伙战斗过了。”
“所以他们是凭空消失了吗?”
这一群修士开始小声的争论起来。
“师傅他就在里边,与其在这闲聊,不如快进进去送他老人家一程的好,以免发生意外,之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聊。”
这时这群修士之中境界最高,即启道境五重青年缓缓的说到。
“大师兄,这次我们可能听了您的建议才敢对付门里的其他师兄弟们,如果最后事情不成,那么死的就是我们了。”
“平日里就是大师兄替师傅处理血煞门里边的一半事情,另一部分则是门里的长老和其几位师兄师姐们一块商讨后才完成的,现在我们只需相信大师兄即可。”
“听说三师兄离开血煞门之后就有门外修士假扮成三师兄的样子混入血煞门,随后那个假扮成三师兄的家伙还是暴露了,但是似乎门里的其他长老和师弟们并没有抓到那个假扮成三师兄的门外修士。”
青年修士说完之后,另外几个修士赶忙回到,并且还提到血煞门三师兄法弦的事情。
“师傅他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对付,这会我只勉强做了三个准备,要是事不成,师兄我也只能认命,至于三师弟,幸好他不在这,要不然我会像解决其他师弟那般解决三师弟,毕竟他一心为师傅着想,怎么也劝不了。”
这位说话的青年修士名叫雍小井,他是血煞门门主的首徒,是法弦、狱血姬以及血煞门之中其他邪修的大师兄。
也正是这位血煞门大师兄和另外一些人策划了这次血煞门内战,他们的目的是用弥血子的死换取血煞门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也就是说,血煞门的大师兄雍小井想让血煞门成为正道仙门,而不是继续做邪道宗门,并且血煞门的大师兄雍小井还和某些中型仙门达成了一些约定。
以上这些都是叶馗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大师兄说的对,现在我们还是进去解决弥老魔,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嗯,跟着大师兄杀进去,残忍的弥老魔早该归西了!我的亲弟弟和其他师兄弟就因为某次杀的人不够多,带回的血量不够,事后直接被弥老魔下令我亲弟弟和其他师兄弟去血池贡献,最终我的弟弟他就死在了血池那。”
“弥老魔毁我所在的仙门,之后我隐忍拜入血煞门也就是为了今日!”
很快附近的修士们都开始同意血煞门大师兄雍小井的建议,准备推开通道尽头的那扇门,他们都有自己恨弥血子的理由。
“这些人也要进到门内的房间里和血煞门门主弥血子交手吗?可我看他们完全没有赢的可能,估计这群修士里边也就启道境五重的修士可以和弥血子拼上几回合,其余的修士下场应该就是一个照面就没命了。”
叶馗认为血煞门大师兄带领的这群反水的血煞门邪修的意图击杀弥血子事情并不是很大,估计也只比前那些被弥血子随便解决的家伙们高上半成。
当血煞门门主所在的房间大门再次被推开之后,血煞门的大师兄雍小井和其他修士一同走了进去。
叶馗的注意力也随着那群修士的移动而移动,这次叶馗看到弥血子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依旧是悠闲得很,没有一丝紧张感,但是地面上却多了几个碎裂的茶杯。
“看来师傅心情并不是很好,茶杯都摔碎了几个,现在可能会做一件让师傅不悦的事,还请师傅不要动怒。”
雍小井见到弥血子之后先是和以前一样礼貌的弯腰拱手,然后施展隔绝之法,防止自己和弥血子之间的对话被其他人听到,紧接着雍小井又看了一眼弥血子身前的地面上才站直身子与弥血子对视着说到。
“小井,你们五个里边,我最看重就是你和和老二还有新收的老五,可是结果只有经常被我忽视的老三一人和你们不同,唯独老三法弦站在我这边。”
弥血子喝了一口茶之后才对雍小井说到。
“师傅,看来您都知道了,那么您是想自己体面还是让徒儿们替您体面?”
“小井,你没发现本该早你们一步来到这里的那些逆徒们并不在这?”
“师傅,这里的血腥味很重,徒儿知道他们已经死在您的手中,那也挺正常的。”
“那你还敢这么对我说话!”
弥血子突然厉声说到。
“师傅,您隐瞒的身体的问题或许可以骗到其他师弟,但是却骗不到我,因为现在血煞门之中除了您和师祖狂血子之外,也只有我雍小井也修炼了那个血煞门秘法。
所以我能感同身受,不过或许是因为徒儿的天赋比师傅您好上一些,修炼那道血煞门秘法之后,我身体上出现的问题只有师傅和师公的一半左右。”
弥血子小大徒弟雍小井说罢还直接走到弥血子身边空着的椅子坐下,然后十分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并且雍小井还很大胆抿了一口茶水。
其余的那些跟着雍小井一起进入房间里面的修士只敢站在距离弥血子远处的空地上,而且这些修士也不敢大声叫喊什么。
毕竟他们也嗅到房间里的血腥味,他们知道,本该和他们再次汇合的同门师兄弟已经全部死在了这里,死在了弥血子的手上。
这些看修士看着他们的大师兄雍小井那么的嚣张,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是因为他们觉得雍小井敢在弥血子身边这般随意,肯定是因为雍小井很有把握让弥血子死在这里。
害怕是因为他们的帮手似乎来的有些迟了,这情况让他们有些担心起来。
“不亏是我找到的好苗子,小井,看来当时我不顾你师公狂血子的反对将那道代价极大的秘法传授于你也算是正确的。
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瞒着师傅我,其实你修炼那道血煞门秘法之后身体上出现的问题只有我和你师公一半?”
在自己装着身体没问题的事情被徒弟这么直接的点破之后,弥血子的眉头不由得一皱,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难道师傅您忘了你是怎么把我们四个师兄弟带回的血煞门吗?”
雍小井放下茶杯直接扭头看向弥血子。
“那时却实是运气好,居然可以在山间小村子里发现你和老二、老三、老四这四个修炼天赋不错的娃娃。
那时候我本想着直接帮你们断绝和凡间的关系,于是把你们四个娃娃所在的小村子给屠了个干净,事后我还给你们四个洗去了小时候的记忆。
之后随着你们慢慢长大,境界逐渐提高,记忆也恢复了一些,没想到我这些年养育之恩,师徒之情并没有让你们四个都忘了那段往事,也就老三懂事,乐意把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当做一场梦。”
弥血子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说着说着还感觉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师傅,三师弟经历和我们其余三个有些不同,所以他才会那般糊涂的向着你,现在师傅可还有什么遗言遗愿?不妨说说看。”
“哦?这么快就提师傅安排后事了?小井,难道你就不怕事情反转吗?”
弥血子带着一些笑意询问着雍小井。
“师傅,或许您只知道我雍小井是您的大徒弟,修行也是您的五个关门弟子之中最勤奋,境界最高的那个,其实我也是我们师兄弟五人之中心性上和您最像的那一个。
不过我和您的相似是铜镜映照和水中倒映那种相似,您的左边是我的右边,您的右边是我的左边,你的前方是我的后方,您的后方是我的前方。
最后,您是既是邪,那我是即是正,自古正邪势不两立,邪不压正,师傅,今日弟子就来送您归西,这血煞门陷在黑暗之中已经太久,也时候拔到光明的地方了。”
雍小井说罢就当着弥血子和远处修士的面将自己腰间那块象征着血煞门大师兄的玉佩摔在地上,碎成数块。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徒儿,你是想将血煞门变成正道仙门不成?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就不怕历代血煞门的门主笑醒之后将你这个孝顺弟子黑生吞活剥了?”
这时,平时几乎没有大笑过的弥血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些听不到弥血子和雍小井对话,只能看到这师徒二人动作的叶馗和修士看着这幅画面,脑子里全是问号。
“若是血煞门的师祖们敢来,那么我自然会将他们一块打得魂飞魄散,师傅,你该不会怕他们吧?”
“看来你雍小井的心性确实有些像我。”
“师傅,今天你说的话够多了。”
“小井,就什么急着送师傅上路?”
“弟子就不瞒着师傅了,等会还会有外人来到这里,弟子不希望被外人看到血煞门的丑事,还是希望可以尽快送师傅归去。”
现在血煞门的大师兄雍小井说的可以说是越来越放肆,放在以前,弥血子可能会毫无犹豫地地掰烂这位首徒的下巴,可是现在弥血子并没有这么做,不知道弥血子是不想还是做不到。
“小井,难道你不疑惑为什么你的师公狂血子现在在哪里?”
“师傅,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用师公来吓唬我?天阙大陆的大部分人可能不知道,真正的师公在闭关的时候就已经死绝,那个突然诈尸的狂血子其实是妄巫岐的那位老爷子假扮的。
不过弟子不知道的是师傅花了多大代价才让那位亲自出手假扮师公,要不然之前师傅你也用不着一直和那位由妄巫岐老爷子假扮的师公到去到各个中小型仙门、宗门那吓唬人了。
实话实说,当时弟子第一次再次到诈尸的师公狂血煞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师公的不对劲,那个假师公身上并没有修炼过血煞门秘法的迹象,毕竟师傅早就把血煞门秘法传授给弟子了。
所以弟子对那些感觉也熟悉的很,当师公还活着的时候,弟子还在师公身上感受过,那会弟子也只是好奇并没有多想,直到师公他突然消失之后,弟子才想通一切。”
雍小井不慌不忙的说出自己的发现,一步一步将自己师傅弥血子用来吓人的利器给拆个精光。
“这就对不上了,那段时间里师傅应该特地将你派到血煞门外边执行任务,为什么你还能发现你师公的异常?”
“师傅,既然师傅可以让其他人假扮成师公来欺骗其他人,那我为什么不能让除了三师弟之外的几个师弟假扮成我模样去执行您交给我我任务呢?毕竟只需要我做出一个亲自离开血煞门,然后再按时亲自回来样子就好了。”
雍小井的计划可谓是一环接着一环且对应着弥血子的每一步,将弥血子那时的所思所想解剖得极为彻底。
“雍小井,你这种人真的合适做我弥血子这样的恶人,怪不得那时我在那个山野村庄里看到还在玩闹的你们师兄弟四人的时候就对你雍小井极为在意。
好徒儿,能不能告诉为师,是谁用什么作为代价让你踩着我尸体跨他们那一边?就连为师也感觉那些正道仙门的花言巧语太厉害了些。”
现在的弥血子即使被雍小井卸掉吓唬人的矛和盾,但这也不妨碍弥血子对自己首徒感到十分满意,不过弥血子不满的是那些将自己的大徒弟拉到正道之途的家伙。
“师傅,弟子已经说过了,在师傅死后血煞门会由邪道宗门变成正道仙门,弟子已经某些仙门达成协议,他们会借势给血煞门。
到时候血煞门里的大部分弟子只需正大光明的去到天阙大陆北方和天阙南方之间的深谷那边守上一阵子,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师傅您也清楚,在还活的时候,血煞门肯定不能在明面上做这些事。”
雍小井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未来的一些计划透露给了自己的师傅弥血子,谁叫死人比较擅长保守秘密?
“呵,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没到小井你还有这能耐,可以和大型仙门搭上话,比较你准备让血煞门弟子集体光明正大去的地方没有大型仙门点头,为师也做不到,也不敢去这么做。”
弥血子有些自愧不如的对自己的首徒说到。
“师傅您自谦了,但凡您愿意拿出一些您知道和掌握的那些秘密来和那些仙门交换,那么他们也一定会愿意给新的血煞门一个新的机会。”
“那些秘密?好徒儿,图穷匕见了,看来我们血煞门的每一任门主都会走上弑师这一条路路,小井,你对那些秘密了解了多少?你应该引火自焚的道理。”
“师傅您自己也说了,您就是这么过来的,弟子只是准备在开始的时候按着你的脚印走,之后就不同了,弟子会走出属于弟子的道路,并且将血煞门变成另一个崭新的仙门,让血煞门成为天阙大陆修士新生敬畏的正道仙门!”
雍小井说得有些激动起来,若不是很快压下略微激动的心情,这会的雍小井已经站起身,然后直接抹杀坐在自己身旁的师傅弥血子。
“那一瞬间的杀意倒是来的快散的也快,小井,为何还要强忍着不动手?难不成师傅这里还有什么是你算不到的事情?所以你还是有些畏手畏脚。”
弥血子感到了刚才雍小井激动时下意识对自己产生的杀意,随即追问着雍小井。
“师傅,您可愿意像以前师公狂血子心甘情愿的死在您手上那般心甘情愿的死在弟子手上?这样弟子才能好无风险又完全继承历代血煞门的门主以及您的所有记忆。”
雍小井犹豫片刻才对弥血子说到。
“做梦。”
然而,雍小井最后只能从弥血子这里听到有些意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