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多的飞机,商临钧没有时间再耽误。”
岑乔与他并肩一起从专用电梯,直接下到酒店车库。
远远的,司机已经开着车等在那,见到自家boss过来,连忙下车,恭恭敬敬的将车门打开等着。
商临钧走至车边,回头看向岑乔,“你去哪?我让老傅过来接你一趟。”
“这边打车和方便,不用傅师傅再跑一趟了。”岑乔没有隐瞒今天的行程,“我去民政局,离这里也不远。”
商临钧迷人的眼睛里掠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民政局?”
“我和步亦臣约好了今天办离婚手续。”
商临钧勾了勾唇,“所以,也就意味着,过了今天,你将恢复单身?”
他的声音,低沉,含着淡淡的笑意。
岑乔点头。要恢复自由的感觉,很好。可是,此刻,内心里却又是五味陈杂。
“先生,时间已经不能再耽误了。”一旁,司机提醒。
他应一声,深目看岑乔。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低语:“等我回来。”
男人的掌心,宽厚温暖,五指有力。
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让岑乔不由得有些贪恋。
下意识看向车里的司机,又默默的把手抽了回来,“赶紧走吧,再耽误,真要错过航班了。”
商临钧没有再说什么,弯身钻入车里。
岑乔目送着他的车从眼里慢慢消失,拐了个弯,绕向了出口。
她怔忡的站在那,直到车消失了许久,她还怅然若失的没有收回视线。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从包里取了手机出来,屏幕上闪烁着’茕茕’两个字。
“喂。”她接起电话。
姜茕茕声音里透着八卦,“乔乔,你昨晚又夜不归宿。昨晚和商总在一起还是和步亦臣在一起?”
昨晚混乱的场景,岑乔真是不愿再回想。
“茕茕,你去我房间,右边床头抽屉里有个塑封袋,一会儿你去公司之前帮我送到民政局。我在那等你。”
“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你们俩离婚!”姜茕茕比她还激动,从床上一跃而起。嘿嘿一笑,“那商总会陪你一块儿吗?”
“你就唯恐天下不乱。他已经飞伦敦了。”
“这么重要的时刻他都错过,真是可惜了。”姜茕茕感慨。
两个人简单的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从酒店车库出来,岑乔直接打车去了民政局。
早晨是高峰期,拥堵得厉害。岑乔到民政局的时候,民政局大门已经敞开。
今天应该是个好日子,来这儿领证结婚的人不少。
她环顾一圈四周,并没有见到步亦臣的影子。她在民政局外面的长椅上坐下,静等着。
可是,一直过了九点半,步亦臣也没有出现。
难不成,他又反悔了?
岑乔迟疑了下,还是拿出手机打算给他打个电话。但号码才要拨出去,一辆熟悉的车由远及近的开进了院子。
步亦臣找了个车位把车停下。岑乔也将手机挂断。
两个人,离了五十多米的距离。
显然,步亦臣也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他没有立刻下车,只是降下车窗,目光阴沉的锁着她。手里,捏着一根烟。
似乎是胸闷得厉害,他时不时的重重抽上两口。
唇间喷出的灰色烟雾,缭绕在他周身,让他看起来更颓然,更阴郁。
岑乔坐在那,只觉得他落向自己的眼神,充满质问、指责,像利剑一般。显然是在责问她为何对这段婚姻不忠。
她沉思一瞬,终究,站起身来,从容的朝他一步步走近。
直到她到了他车边,两个人的目光对上。她这才看清楚,步亦臣眼底暗红一片,布满血丝。看起来似乎是一夜未眠。
两个人对视,他没有要先开口的打算。岑乔主动打破沉默,“茕茕在给我送户口本过来的路上。再等等就可以签字了。”
步亦臣搭在窗边的手指绷紧。
另一手,从唇间将烟头拿下。他瞥了眼岑乔。
明明是温暖的清晨,可是,那阴翳的眼神,却让岑乔只觉通体发寒。
“昨晚的事,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他咬着牙质问。
岑乔看着他的眼睛,“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没什么可解释的。”
她面上连一丝丝的心虚的没有!
而且,更没有想要掩饰什么的样子!
这说明她对他这个合法丈夫连一丁点的在意都没有!
步亦臣被她这样的反应深深刺激到。他重重的摁灭烟头,阴沉着脸,推开车门下来。
车门被重重的甩上。“砰——”一声闷响,特别骇人。
步亦臣的眼神始终盯着岑乔,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似的。
“你做出这种事来,怎么还可以在我面前如此理直气壮?”步亦臣质问,双目染得通红。
这副样子的步亦臣,比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可怕。
但岑乔并没有后退,只是抬目和他对视,“因为,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不是我丈夫。我有什么理由为你守身如玉?”
他步亦臣早就没有资格对她做出这样的要求!
步亦臣瞳孔紧缩,怒喝道:“你不过是在为你的放荡找借口!岑乔,你数次在我面前装纯情,可骨子里不过还是个荡·妇!”
他口不择言。
字字含着羞辱。
岑乔没怒,反倒望着他笑了,“在自己钟情的男人面前,我乐意表现放荡的一面。”
步亦臣面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了起来。
他只要一想到她在商临钧床上放浪的样子,便觉得心里有一股妒火在烧着。
呼吸一重,他忽的伸手扣住她两手,将她旋身,狠狠甩在车上。
他动作粗暴,力道很重。岑乔背脊被狠狠撞了下,疼得她皱眉。
“松手!”岑乔脸色冰冷,出言命令。
“你就那么喜欢当第三者?”步亦臣轻蔑的问。
岑乔似乎是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狠狠一震,整个人都僵在车身上。
“当初你强行插进我和游婧璃的感情里,不但让我们没办法在一起,还杀死了我们第一个孩子。现在,你又想破坏我同学的婚姻?破坏良缘,是你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