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亦臣几乎要气笑了,眼前的情况如此明白,会莫名其妙的在家里点火的人只有她,这些日子,母亲对她的不待见,他不是没有看见。
可是家里的情况变成现在这样,百分之九十和商家有关,游婧璃和商家的关系本来就有牵连,母亲这样做,他可以理解。
只是他没有想到,不过就因为这点小事,她竟然就生出害死他父母的决定。
他气急,手掌用力一下“啪”的打在她脸上。
力气用的太大,一下脸上就红肿起来,嘴角边也染上了血丝。
“哈哈,步亦臣,你真的这么蠢吗?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被扇歪头的游婧璃眼神里闪过一抹恨意,她冷笑了一声,她已经看出来步亦臣的脸上的神色,她不知道该嘲讽他的愚蠢,还是恼恨她曾经那眼瞎的眼光。
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母亲从来不照顾女儿,还三番两次的嘲讽她生不出儿子,她会气的在月子中就虚弱的起不来床吗?
她难道看不出来他们那点小心思。
当面不说的话,在外面四处议论,让她出门都皆是流言。
她抑郁难言的时候,他在哪,他在纠缠着岑乔,或者在别的温柔乡里。
身上三番两次带回来的别的女人的香味,难道她闻不到吗?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早就离开了。
可是最后连孩子也没有了。
被女人当面骂蠢,步亦臣气的手上一收紧,一时没有控制住力道,把游婧璃掐的脸红如充血。
游婧璃用力拍打着他的手,指甲掐紧他的手背上,只是女人和男人的力道本来就是先天的差距,更何况她的身体早就不如从前,不过挣扎几息,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等到发现身前的人脖子一歪,手垂在他的手背上,步亦臣才真的慌了。
他刚刚掐住她的脖子,想要杀死她的想法,也不过是一时冲动。
他不想为了一个恨之入骨的女人去坐牢,他的人生还如此璀璨,怎么能因为她就此覆灭。
他捂住头,恨不得撞在一旁的树上。
他太慌,没有去摸游婧璃的鼻息试探她到底死没死。
等冷静下来,他也只想着得赶快把她的尸体处理掉。
他从家里不远处的停车场里把他回来开的车开了过来,然后趁着夜黑正黑,外边也没有人行走,动作利索的把游婧璃塞到了车后座。
车头打了无数个弯,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把车开到了哪里。
只是在看到一个山坡的时候,他把车停下,然后拖着游婧璃的身体,把她扔了下去。
从高往下看,确定看不到人的影子,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这件事,他不敢再回去,加上家里的东西都已经烧毁的差不多,他只能随便找了个地方,暂时落脚。八壹中文網
当初公司破产,家里人为了生计,开了家康复中心,那些本来是以前他爸自己用来给自己疗养的器材。
最后却成了他们养家糊口过日子的保命东西。
但是现在看来,最后这保命的东西,最后只成了催命符。
那些疗养的器械,插座接线繁多,一旦引起火灾,只会更加加速火速燃烧,不然爸妈也不会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步亦臣气恼又难受,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他休息的时候,他必须赶紧出国。
而被从山坡上扔下去的游婧璃却没有如步亦臣所想的那般就此消失,她一开始本就是被步亦臣掐的暂时失去了意识,清醒过来后,发现她此时正躺在了一个不知名的草地上。
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看着前面的小河,几乎不用多想就可以肯定,一定是步亦臣以为她死了,想要把她的尸体弄的越远越好。
凄冷的风刮在她身上让她一阵颤栗。
身上的衣服都随着掉下来的时候被刮的七零八落。
血丝皮开肉绽的暴露在空气中。
这些从前只是轻轻一道伤口就会令她倒吸一口凉气的伤此时她只能忍耐。
她想回去,而且她只有回去,才能报复他。
因着这股劲。
她从草地上艰难的撑起身子,攀爬到大路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方过于偏僻,好一会都没有一个车从路边路过,就在她几乎要彻底失望的时候,终于路过了一辆白色的路虎。
“等,等一会。”她一口气都还没喘匀,大声的朝车子呼唤。
这个时候,处境艰难,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一身脏污,看着和烂民一样。
车子直接当没有听到,迅速的驶离了。
游婧璃脚步踉跄的栽倒在地上。
直到身后不一会儿传来一阵轰鸣,她转过头,眼神里微怔,心里却微微松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了啊。
上了一辆货车,她昏昏沉沉的坐在身后,大概是被水湿的发了烧,加上她身上本就血迹斑驳,货车司机也不敢多留她,在医院后门把人匆匆放下人就走了。
躺在街角上的游婧璃透过朦胧的日光往日张望,只觉的透亮的阳光在逐渐消散,就和她的生命一样都在消逝。
“那是...”
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冲了过去,抱住那人的大腿声音微弱的说:“救救我。”
“什么人?”商云扭过头看着正抱着他腿衣衫褴褛的人,眉头下意识的蹙起,想要把人甩开。
却不料,还未动作,那双紧抱着他大腿的人手突然松了开来。
趁她歪倒在地上,商云弯下腰,轻轻的把她推在一侧,然后发现这人竟然是游婧璃。
和岑乔有关的人,他一向都很注意,所以也知道这个女人曾经抢了岑乔的前夫,当然他对此反倒是高兴的,毕竟他也厌恶那个男人。
游婧璃身上脸上都是血肉模糊,这些伤口都是因为从山坡上摔下而成,只是她脸上和颈部有些明显的手掌印,却可以看出来,她死之前被人打过。
只是看她如今这副模样,显然是出了事。
他推了推她,说:“喂,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