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背对着他们，修长的双手交叉抵在洁白的额头上，遮住了狰狞的笑容，“做了错事，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骨寒毛竖的声音回荡在小酒馆里，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冲起。
察觉到身后还在苦苦挣扎的混混，白亦非心念一动，在众人的亲眼目睹下，随着一声清脆的异响，寒冰藤曼硬生生将他的胳膊扯断。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因为太过痛苦，那名混混直接撞倒了桌子，在地上直打滚，发出的动静，将白亦非原有的好心情彻底打破了。
“真吵啊！让你们活的够久了，都去死吧。”
话音落下，一根根粗大的寒冰藤曼从地下凸起，择人而噬，坚硬的锥形刺穿了一个又一个身体。
一具具失去了生命气息的尸体被顶起。他们的身上，已经被藤曼开膛破肚，生命气息飞快的流逝着。
噗通、噗通、噗通……，那些原本挂在其上的尸体纷纷摔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酒馆的地面。
白亦非的脸色很平静，一如现在小酒馆寂静得有些可怕的氛围。
解决完了所有人，白亦非深呼吸一口气，享受着难得的安宁，血红色的双眸扫了一眼胆战心惊的服务员，淡淡说道：“去给本侯准备四杯血腥玛丽！”
一旁的服务员要哭了，敢情白亦非不是不敢喝血腥玛丽，只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现在有实力的人都这么低调吗？要是早点这样做，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现在服务员一点都不敢怠慢了，一屋子的人都是前车之鉴啊。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四杯殷红色的血腥玛丽就被送了上来。
白亦非右手探出，身前那杯猩红色的液体迅速飞到他的右手之中，凝聚成一把血剑，随意地看着一旁面色有些惊骇的服务员，说道：“你也去吧。”
“我...”
一道血光闪过，话还未说完，这服务员也步上了那些人的后尘，身体一分为二。
一圈冰蓝色的波纹从白亦非身上扩散而出，所到之处，寒冰素裹，整个酒馆变成了寒冰的世界。做完这些，白亦非才觉得这里的气味消散了许多，耐心等待他们的到来。
半个时辰过后，风笑天和火舞带着浑身的血腥味，出现在了酒馆的门口，在两人身后，比比东和胡列娜赫然也站在那里。
身份尊贵的比比东一马当先，率先进入酒馆，当即就见到了地上死状各异的尸体，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快两年不见，血衣侯的杀心还是这么重！”
面对比比东的调笑，白亦非看了眼突然坐在桌子对面的比比东，反问道：“教皇难道冕下难道不喜欢安静？”
“当然喜欢，少一张嘴吃饭说话，总是好的。”比比东意味深长地说道。
对于火舞和风笑天，比比东原是十分不乐意带上他们的。
刚才在外面，比比东用精神力查看了二人的等级。嚯！火舞65级，风笑天62级，着实惊了她一身冷汗。
比比东要是没记错的话，火舞和风笑天今年才21岁，而她的亲传弟子胡列娜还要比他们大一岁。
胡列娜这两年的修炼状况她看在眼里，可以说为了洗刷魂师大赛的屈辱，她几乎一刻都未曾懈怠。可即便如此，已经有了三枚魂骨的胡列娜现在才只是一名58级魂王，三人的天赋，高下立判。
想到这里，比比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亦非。火舞和风笑天二人的信息她之前在武魂殿的情报中见到过，当时的二人虽然是各学院的第一天才，但还入不得比比东法眼。
当时的魂师大赛，两人展现出来的天赋已经让她刮目相看，谁知两年后，两人又给了比比东一个“惊喜”，这其中门道，少不了白亦非的影子。
这两年，白亦非的动作她不是不知道，炽火、神风、天水、九心海棠家族等纷纷归属雪衣堡，已经人尽皆知。
别的不说，水冰儿的天赋原本是四大元素学院中最强的，只不过后来被火舞的极致之火赶超。但若也如火舞一般获得造化，前途简直不敢想象。
真是这样的话，有这么多天赋绝顶的年轻魂师，未来的大陆就成了雪衣堡的天下了，比比东暗道。
“不入永恒，不成气焰，教皇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白亦非轻描淡写地问道。
闻言，比比东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是啊，未来武魂殿想要统一大陆，本身的实力是一回事，但她最大的依仗就是罗刹神位。只要她成了神，两大帝国，上三宗，不过尔尔。
想通了这些，比比东心中还有一个疑问，白亦非怎么知道她志在永恒，难道他也被神祗看中了？
“侯爷，这杯中的是什么啊，看起来怪怪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殷红色液体，火舞微微皱眉，轻声问道。
不止是她，胡列娜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比比东。
“这是人血。”白亦非的声音响起。
“什么？”此言，三人顿时一惊，不由自主离面前的殷红色液体远了点。
“这是进入杀戮之都历练的必要条件，我以前在这里也喝的多了。如果连这人血都喝不下，你们就没必要进杀戮之都了，不要让我失望。”比比东说道。
这？
三人心中仍是有点犹豫，杀人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没有负罪感了，可若是吸食人血，和那些邪魂师又有什么两样，那腥臭如何咽的下去。
此时，白亦非轻轻捏起高脚杯，晃荡着杯中的液体，在满屋晶蓝的衬托下，鲜艳红色是那么令人陶醉。
“你知道为什么千百年来，杀戮之都只诞生了八位杀神吗？”白亦非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来说？”白亦非突然看向了胡列娜。
面对这惊鸿一瞥，胡列娜心中不禁一颤，道：“是因为地狱路太难闯过了。”
说完，她不确定地看向比比东，这也是比比东让三人合作的原因。
白亦非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因为血腥玛丽中有一种慢性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