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是要辞退别墅佣人。佣人害怕失业,连忙哭着喊着让席月清替自己求情。席月清被吵得不得已,开门走出栏杆边上,“是我自己不吃饭,跟他们没关系。”
“你不爽的话,就惩罚我好了,何必拿他们出气?”
秦枭站在大厅中央,听见她的话,只是淡淡地斜眸扫向她。在看见女人消瘦不少的身形,秦枭眼尾往下沉了沉,“他们没有按着我的吩咐办事,没搞清楚这里谁做主,这就是失职、主次不分。”
此言一出,站在高处的席月清蓦地脸色煞白。他这话,不正是在提醒她,在这幢别墅里,他才是这里的男主人。而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菟丝花。念及此,席月清压下心头万绪,冷然道:“那好,随便你吧。”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楼下佣人顿时愣住,“先生,这……还要再去把席小姐哭过来么?”
“不用了。”
秦枭默然片刻,宛若寒潭的眼底细微闪动,不易察觉。他摆摆手,让佣人们各自撤去,便大步流星地上楼。走近被子微拱的床边,秦枭大手一捞,将被下的席月清捞起。“收拾好自己,一小时后出发。”
男人清醇嗓音一如既往地淡然。席月清虽不服气,但终究什么都没说,一反之前抗拒的态度,乖顺地进了洗手间。见她竟突然变得乖巧,秦枭不由地微微眯起双眸,眼底神色复杂而微妙。傍晚。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陈老的寿宴场地竟也是在华廷酒店。不同的是,这次的宴会规模是巡展晚会的两倍大。席月清坐在车里,虽裙子单薄,却不觉得冷。换上礼服后,她被秦枭盯着吃了一大碗面。且临出门,秦枭又让佣人往她身上塞了两片暖宝宝。一片贴在胸衣背带上,一片贴在安全裤腰腹的位置,暖得她甚至发汗。从车上下来,秦枭动作自然地握起她的手放到他屈起的手臂上,借着动作,拉近两人的距离。步入会场的红地毯两边有不少记者在拍照,闪光灯与快门声不断。席月清挽着秦枭款款走入众人视线,周围像是忽然安静了一瞬,隐约听见人群中的吸气声。淡淡雾蓝色的不规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曳摆动,轻盈而曼妙。每走一步,宛若脚下生出仙气一般。裙子与披肩的冷色调与她白皙的肌肤相称,越发显出她本就清冷的气质,翩然如仙。在她身边的秦枭一身标准雾蓝色尼龙大衣,黑色长裤剪裁得体,双腿颀长笔挺,气质卓然。两人站在一起,仿佛与周围的人天然有壁似的,气场强大而透着疏离清冷,让人不敢靠近。“那是谁啊?安市什么时候出了个清冷气质的名媛?”
“想偏了!那可是出了名心高气傲的席家大小姐席月清,根本不是用来做女伴的名媛!人家是实打实地千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这么美?简直比她那个海归派妹妹要美出太多了!气质出尘啊!”
周围或疑惑、或感慨、或唏嘘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显然地,自席月清出场后,便承包了全场的焦点。一路走进会场,席月清听到不少人将她与席婧霏放在一起对比的议论。她想过来到这里,会受到不少人的落井下石,却没想到出现竟然还能凭着一条裙子而得到旁人的赞美。“先去见见陈老。”
察觉到她的失神,秦枭拉下她的手转而掌心相握。沉着压低的嗓音和手心的温度让她回过神,席月清颔首,提起精神,由着他带领自己。在确知秦枭是繁城金融的创始人身份后,她查过繁城金融的背景。关于秦枭创始人身份的报道和资料自然是少之又少,好在关于陈老上次的家族企业危机与郭氏集团资金链被中断的瓜,她在发生时就吃过。那时候这两家因后辈管理不善,接连出现了大篓子,当时人人都在猜测会不会就此没落,没成想两家的危机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转危为安。圈子里有人曾透露过,陈家和郭家之所以能这么快化解危机,是有高人指点。现下想来,也许那个高人就是秦枭。“这位就是席大小姐吧?”
苍老遒劲的声音响起,席月清立马回神,笑容温婉地朝正坐主位的陈老略略弯腰,“久仰陈老大名。”
她原是要提及父亲席振海视他为榜样的事,但想到如今自己处境尴尬,便及时止住。“我一老头,没什么大名,倒是你这丫头名声大得多。”
陈老面露可亲笑意,眼梢扫了一眼秦枭,便接着同席月清说道:“你要是想要东山再起,有需要陈家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此言一出,席月清面上微怔。因太过诧异,一时间忘了掩饰情绪,被陈老瞧见,“不必讶异,你既是他的人,陈家怎么也得替他护一护的。”
“多谢陈老。”
秦枭适时开口,姿态不卑不亢。席月清被他牵着,心底余震尚未消去,又因他这话心生悸动。护她?一边投资席婧霏的项目,帮着席婧霏挖墙脚,一边又带她见陈老,让陈家站在她这边。秦枭到底想做什么?她的脑子又要乱了。宾客渐至,席月清跟着秦枭被安排到主宾桌,与一桌在各个圈子享有盛誉的大人物坐在一起。本以为少不得的落井下石和奚落的声音一个也没听见,餐桌上迎来送往之间,反倒让她在那些低调的大人物面前积攒了好印象。席间,秦枭被人喊走。席月清趁这空挡起身,想要去趟洗手间。走到宴会厅中后位置时,原本依偎在一个秃头中年男人怀里的陆雅玲看到她,上前挡住她的路。“堂姐,好久不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