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清面无表情地扫了那只金渐层一眼，“你错了，苏澜女士才是最听话的人。”
“哎呀，那是我们的妈妈，姐姐怎么能目无尊长地直呼妈妈的姓名呀？”
席婧霏露出很受伤的神色，往后退开两步。但看到席月清和秦枭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自觉无趣地把怀里的金渐层交给了秘书。“秦总，你能亲自过来，我还真是意外呢，本来只要让你的助理过来一趟就好了的。”
席婧霏眼里露出娇羞神色，娇娇地说完这句，也不等秦枭开口，就直接吩咐何静带席月清去会客室等着。“毕竟我跟秦总是要谈很重要的事情，姐姐是个外人，不方便一起听的。”
她摆出愧疚的样子，与那双杏眸里展现出来的恶意就像是两个人格一样。席月清早就习惯了她的精分把戏，也知道自己跟过来，席婧霏不可能让她旁听，是以这会儿没有半分意外和情绪。反而是看到何静跟秘书那明显幸灾乐祸的神情时，心底隐隐地发笑。“没关系。”
她摆出大方大度的姿态，偏身在秦枭的手臂上轻拍两下，“好好工作，我可不好养的。”
她嘴角微扬，双眸晶亮，虽笑意未及眼底，可那潋滟的水光仍旧耀眼夺目，秦枭凝眸多瞧了几眼，凉薄的唇上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抬手轻捏她因身高差而微扬高的下巴，指腹亲昵地摩挲，“好。”
薄唇微启，声线低醇微哑。明知他只是配合自己做戏给旁边的人看，席月清的心还是依稀地被撩到了。她一边暗暗懊恼自己那抹情不自禁，一边跟着何静来到会客室。说是让她在会客室等，但实际上，何静带她来到的却是茶水间旁边的一个小小的员工休息格子间。快速打量完简陋格子间的环境，她没有坐下，而是双手环胸地倚在门框边上。“何静。”
席月清先发制人地开口，“何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站在门外想要把她引进里面去的何静一滞，脸色难看至极。上次她因为何国栋突发心肌梗塞而不得不对席月清公开道歉，已经让她丢尽了颜面。尤其是那条公开道歉的微博，到现在都还无法删除。甚至因此，害得她在瑞芙制药里，席婧霏没有以前那么重视她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席月清！“关你屁事！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故意搞我，我现在就在办公室里谈项目的事情了！”
何静咬牙切齿地怒喝，五官有些扭曲而显得丑陋狰狞。“你确定是因为我？”
席月清不以为意地反问，“何叔现在是九州集团的代理总裁，上一次关于合作项目的三方会面，他都不能参与，你凭什么认为你就可以？”
“你甚至既不能代表九州集团，也不能代表瑞芙制药，即便没有我，席婧霏也不会让你跟进去的。”
“我跟她再怎么针锋相对，对她了解的也一定比你跟何叔要多，一个蛋糕她可以自己吃完，就绝对不会答应让别人分走半口。”
席月清神色如常，甚至比平时更冷然半分。提及对席婧霏的了解时，她的语气明显带着些许情绪，只是这情绪让何静分不出是愤怒还是怨恨。何静静默下来。她早之前也听何国栋怀疑过，但因为当初两家公司合作是何国栋自己率先提起的，如果席婧霏早就有要将这个项目纳为己有，根本没必要和九州集团合作。“你休想忽悠我！”
她想了想，不忿地怼过去，“两家合作是我爸提起来的，她凭什么占为己有？”
“要不是因为九州集团，繁城金融也不可能投资给这个项目的！就算席婧霏有占为己有的好想法，繁城金融也不会同意！”
闻言，席月清微微眯眼。这个合作项目竟然是何国栋提起来的？一个根本不挣钱且高风险的项目，他为什么要拖着九州集团去做？难道就不怕拖累整个九州集团的正常运营吗？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陆续冒出，她迅速收拾好思绪，眸子一凛。席月清夹带嗤之以鼻地冷嗤，“秦枭投资的是项目，跟背后的合作方是谁无关。”
“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回去把你没能进办公室的事情跟何叔说说，问问他怎么想的。”
何静见她神情淡淡，又不像是故意要挑拨离间的样子，一时间狐疑：“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
席月清不答反问，“现在人人都质疑我不是席家真正的大小姐，还说我是秦枭的女人，我无权无势的，能做什么？”
“呵，那倒也是。”
何静听后，一下卸掉了对席月清的全部防备，脸上明显露出轻蔑与不屑，一副瞧不起地撇嘴，“不过你刚刚说得对，我爸确实也觉得席婧霏不够真诚。”
“哦？”
尾音轻微地上扬，席月清眉尖挑了挑，清冷的脸释放出几分带引导性的好奇神情。“连合作方都毫无诚意，何叔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个项目呢？我可是听秦枭提过，这个项目对九州集团来说，利润好像并不大。”
何静闻言却是一阵轻蔑的嗤笑，“席月清，我看你成为秦枭的附属品后，脑子都不灵光了啊！”
“九州集团不挣钱而已，又不代表我们不……”话还没完，她忽然一滞，满是警惕地瞪向席月清，“你、你少打听我们的事！”
席月清抬起眼，神色是与寻常无异的淡漠。她的手里此时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亮着的屏幕上看起来像是一则短视频。何静上前一把夺走她的手机，看清楚上面果然是个短视频，且视频标题竟然是【三个诀窍教你怎么抢回男人的心】！她不可思议地抬眼，发现席月清神情冷凝起来，便带着嘲笑地把手机还回去。看着席月清拿到手机就放回外套口袋里，她傲睨得志般地嗤道：“真成恋爱脑了。”
一个恋爱脑的女人，根本用不着她亲自盯着。念及此，何静扬高下巴，一脸蔑视，“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忙得很，可没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