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御王给南洛倾撑腰,她以后还狂的起来么?”南玉薇心情大好,就连看刺绣都顺眼多了。
之前还心烦这牡丹怎么绣都不如南洛倾的嫁衣。
如今一看,倒觉得顺眼得很。南洛倾的嫁衣虽说是顾府准备的,却哪比得上她自己绣得有心意?
“可不是么?南洛倾之前眼睛长在头顶,还不是仗着有御王在?如今御王宁愿喜欢一个戏子,也不愿疼爱南洛倾。可见御王对南洛倾已经厌恶至极。要想休了南洛倾,不过是一纸休书的事儿。等到那个时候,南洛倾是万人唾弃的女表子。”
冯依依咧嘴笑着,这嘴角好半响都没有落下来。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罢了。不必我们费那么多心思。”南玉薇一想到明日比试之后,她能收回不少银子就雀跃得很。
来日,赵氏的名声又会更上一层楼,何愁没有生意做?
“玉薇姐姐说得是,没了南洛倾,我们以后的日子别提多滋润。”冯依依喜欢顾瑾桦,她觉得二表哥待她也是有一份特别的心意。
只不过碍于情面,两人都没有说开罢了。
等说开了,二表哥八抬大轿来迎娶她,而她呢,就是顾府名正言顺的二少夫人。
顾府名下的所有财产一大部分都会归她所有。
娘亲在顾府所受的委屈,她都能一一将仇报回来。
一想到美妙的未来,她便身心舒畅,又喝了两杯茶水。
仿佛这茶水不是茶水,而是酒水,越喝越上头。
南玉薇笑而不语,没了南洛倾,她以后的生活别提有多舒坦,南洛倾粘着大皇子不放,总是想方设法的勾引大皇子。
更可气的是,大皇子竟然真的被她这种人所迷惑,几次三番的向她示好。
也不知道哪一路的英雄好汉这般有眼力劲儿,提前动了手。
冯依依见南洛倾没什么反应,反倒有些惴惴不安,手中的糕点瞬间不香了。
“可是妹妹说错了什么惹得姐姐不高兴?”
南玉薇倒了一盏茶在地上,冯依依眉头的困惑越发的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说了什么东西不对,惹得玉薇姐姐不高兴?
说来也怪,世人都说玉薇姐姐是这世上最为温柔贤惠之人,更是极好相处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与南玉薇相处起来,总觉得阴得慌,她很多次虽是在笑,眼角又带着几分狠厉。
乃至于许多话她都不敢随心所欲的说出口。
就比如此刻,她就得小心翼翼的观察南玉薇的脸色。
“倒也不是。我就是突然心中升腾起几分悲凉之感。姐姐她虽脾气暴戾、性情阴狠,说来说去,还是我的手足之亲。她恐遭不测,我就以茶代酒。”
说到这儿,南玉薇艰难的挤出几滴泪花来。
冯依依听得尬笑一声,她刚才骂了南洛倾那么多,不会是戳了玉薇姐姐的痛处吧?
果然是言多必失,忘记了她们指尖是姐妹的这一层关系。玉薇姐姐念着手足之情,她这么说,恐是让玉薇姐姐为难了。
冯依依下定决心似的握住南玉薇的手,故作真挚道:“南洛倾几次三番的对付姐姐,姐姐竟然对她依旧一片真心,还真是难得。不过,玉薇姐姐若是觉得少了个姐妹,完全可以将我当做你的亲妹妹来看待。我不会像南洛倾那般令你难过。”
南玉薇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嗯,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妹妹。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记得准时来,不要耽误了时辰。”
冯依依搂着几匹云锦,笑盈盈的应下,提裙离开。
南玉薇的脸顿时垮了下来,用滴了花露的水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
什么身份?妄想与她沾亲带故?
若不是此次需要她打探情况,她可不会闲得慌与她浪费功夫。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等她成了太子妃,定然得断了与她们的来往,免得遭人诟病。
……
万花楼。
秦御修睡得踏实,眼底的青黑很是明显。
南洛倾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就收了回来,难道他这段时间睡得不好?
她不在御王府碍他的眼,他不应该很高兴么?怎么连觉都睡不好?
南洛倾浑身黏丶腻,便寻思着起身沐浴,换身高爽衣裳。
刚一转身,她便被扣住肩膀,再也不能动弹。
南洛倾还以为是秦御修醒了,正欲说上两句,扭头一看,他眉头紧蹙,双眼紧闭,没有醒。
就连睡着了也这么折腾人?
“你到底有没有心?”
南洛倾正打算将他的手扯开,却听见他的呓语。
她不由失笑,秦御修就连睡梦之中也在研究如此高深的问题?
“我怎么就没心?你不是摸过了?”南洛倾轻哼了声。
最没心的是秦御修才对,不识好人心!
她不过是随便说说,并没有企盼秦御修会回答。
她肩上的力道陡然一重,他哑声道:“心里为何不能多一个我?”
此话像是电流从她的耳廓钻进后腰,令她瞬间精神。
问的是她么?还是宋玉绻?
若是在和她亲热完还能在梦里想着宋玉绻,南洛倾恨不得直接掐死他算了。
反正他睡着了,应该是毫无反手之力。
她缓缓抬起手,在他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会儿。对着这样一个有颜有钱活好的夫君,实在很难下得去手。
“洛倾……”
南洛倾被他的喊声突然吓了一跳她与秦御修最多算是两个颜控的御王享受,并没有到走心的程度。
可秦御修突然的深情,她有些招架不住。
若是真走心,她该如何?
她抬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心口,那儿狂跳不止,糟糕,因为秦御修的一句话,她差点忘了当富婆的高远理想。
都说红颜祸水,有的时候男人太美也是祸水。
是她暴富路上的绊脚石。
南洛倾指尖卷着秦御修垂落在鬓间的一缕青丝,对着这么一张脸,真的很难拒绝任何要求。
不过睡着的秦御修可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得多,褪去几分凌厉,倒多了几分脆弱。
他心思深不可测,寻常不会表露出除了愤怒以外的多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