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一个人可说不过南洛倾一张嘴。
以往就是这般,她无论怎么说都不是南洛倾的对手,还因为说话不过大脑进了好几次南洛倾的陷阱。
她吃了那么多次瘪,此次也有了经验,不再与南洛倾正面冲突,而是扭头询问子阳君的意见。
“师伯,你可都听见了吧?南洛倾这个贱人认为我们药神谷不如她的正兴堂。正兴堂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药铺,竟然还妄想与我们药神谷一较高下。我们药神谷什么时候需要与不入流的小铺子相提并论?”
子阳君觉得她这么说不妥,没有应和她的话。
“上一次虞姑娘病症救治的事儿,的确是你不对,你的医术也的确是在御王妃之下。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就算是再多费唇舌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花溪满脸期待的等着子阳君为她说话,可子阳君一开口,就把她气得够呛。
他到底是自己的师伯还是南洛倾的师伯?
都已经这般剑拔弩张了,师伯竟然还在说南洛倾的好话。
难道师伯刚才都没有听见南洛倾对药神谷的贬低么?
南洛倾这个贱人刚才所说的那些句句都瞧不起药神谷,师伯听了难道不会生气?
“师伯,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那南洛倾说的话都是贬低我们药神谷的,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打你的脸么?”
花溪气得跺脚,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却又让南洛倾舒服了。
“早先我就教过你,一是一二是二,事情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而不能颠倒黑白,不讲道理。御王妃娘娘说话的确是直接了一些,但是她说的那些话是一点儿错都没有。事实便是如此,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子阳君喜欢实事求是,他也希望自己师门的人也是如此。
南洛倾的医术他有目共睹,拥有这般医术的人说话直接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同样医术不错的药神谷的人,那可个个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眼睛除了自己,谁都容不下。
远的不说,就说花溪不就是十分典型的一个人?
花溪的医术一塌糊涂,就连赤脚大夫都比不过,可就是因为她有一个药神谷的光环,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相信她的医术,也相信她所说的话。
子阳君最烦的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在他的眼中,应该是众生平等。
众人愕然,子阳君都为了与王妃娘娘说话,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难不成花溪还比子阳君还厉害不成?
花溪又被骂得脸面尽失,而这一次还是她自找的。
她匆忙的抬头一看,瞥见周庸几人的神色,他们个个都目光闪躲,就连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怨气。
好似个个都在埋怨她做事没有章法,事情都没有查明白就直接说出口,害得他们几个也碍眼得很。
“子阳君此话在理,毕竟公道自在人心。事实如何,大家只要是有心的,都可以看出来,不是么?”
南洛倾可没有说过顾锦书是药神谷的弟子。
她也有自信,他们两个的医术已经远高于药神谷。
可世人总是带着偏见,他们就算医术再好,他们也是觉得低人一等。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除了药神谷就没有厉害的医术。
南洛倾可见不得这种事儿,她要让她的医术发扬光大,永远超越药神谷。
既然已经借了药神谷的势,下一步就是让正兴堂进入大众的视野。
超越药神谷,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周庸不愧是在朝堂混得,很快就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墙头草一样倒戈。
“御王妃娘娘家的顾锦书大夫医术当真是一绝,下一回下官就带一些厚礼上门答谢。”
南洛倾不屑于看他,这个时候才后悔,未免太晚了。
“周大人不必把话说得这么早。你的花柳病还是找旁人看去吧,按照你的话说,顾大人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可治不了你这脏病。”
南洛倾云淡风轻的把周庸的老底给揭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周庸有一种被人扒光衣裳被人耻笑的感觉。
他的确是因为以前流连花丛导致的得了花柳病,而且这病又难治得很,看了多少的名医都没有办法。
后来听说药神谷有当下最厉害的医术,那就只能找药神谷的人来治。
而他哪儿有机会与药神谷的人接触,又有什么样的能力让药神谷的人帮他治病?
他天天受这病痛的摧残,就连闺房之事都没了兴致。
前不久被顾锦书治疗以后好了不少,眼看着就要好了,他的心也飘了起来。
可是快要好了毕竟不是已经好了。
他可是还得让顾锦书医治的。
御王妃娘娘这么说,是不让他医治了不成?
众人看周庸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个个都往旁边挪一大步,生怕与周庸有亲密的接触。
“御王妃娘娘,俗话说得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在下在顾大夫那儿也治了不短的时间了。这个时候你说不让我去了,那不是要我的命么?”
周庸顾不得脸面,一脸的为难,脸上更是带着几分祈求。
南洛倾声音又冷了几分,“周大人忘了刚才说的那些?你既然已经觉得我们正兴堂配不上你,那么周大人怎么不去找你觉得配得上的医馆?”
“御王妃娘娘恕罪,刚才我心直口快,所以才会那么说。如今回过味儿来,顾大人的医术就是好,和是不是药神谷的弟子没有什么关系。”
周庸做事说话都按照自己的利益来,立马就倒戈了。
南洛倾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周大人不必说了,我们正兴堂的名气虽说不上大,但是好歹也是有骨气的。周大人嫌我们正兴堂贵,又嫌我们正兴堂比不上药神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上赶着做什么?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说的。”
周庸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招惹了南洛倾,导致他的病没有办法继续治。
旁边站着的几个也担惊受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