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德海的确就是这样无用的人。
在她与南洛倾起冲突的时候,南德海就根本护不住她。
当她意识到这就是真相以后,她就不会再对南德海抱有其他的幻想。
如今苏勇在她的面前,她不得赶紧抱上这个大腿?
若是能够认苏大将军当干爹的话,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平步青云?
短短一点时间,她就认清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南洛倾带给她的痛苦,她片刻没有忘记。
只要她一天不死,那么南洛倾就定然会受到她的千倍百倍的报复。
最后,不过是时间而已。
“你这小女子,嘴巴倒是挺甜的。本将军听得很是喜欢,那本将军可以为你试试,到时候能不能成,可就看天意了。”
苏将军已有了主意。
“都凭将军做主。”
南玉薇的声音带着颤抖,太好了,她终于可以从这个地方脱离。
“那你在这儿等消息就是了。”
苏勇大步离开。
等他走远了,赵氏才如梦初醒的掐了掐自己的脸。
“这么说,苏将军愿意帮我们了?”
南玉薇脸上露出恬淡的笑,“那是自然,听说最近苏家也艰难得很,也期盼能有几分破局的机会。他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有我们的助力,他的路倒是能好走几分。”
赵氏脸上容光焕发,“还是女儿你有办法,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倒是嫁了一个好男人,那男人一点儿用都没有。”
南玉薇说话时是对南德海浓烈的嫌弃。
若说赵氏对南德海有很深的感情,那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就是想着跟着南德海以后能衣食无忧,日日过得都是金枝玉叶的生活。
可那生活也没用过多久,就成了这样。
赵氏对南德海的感情也就这么耗尽了。
既然感情都已经耗尽,是时候寻找新的出路。
“是啊,娘是找了一个没用的男人,但玉薇你是娘的宝贝,你可比娘厉害得多,所以要怎么做你学会了么?你一定要好好额抓住所有的机会,努力的往上爬,成为那人上人。”
赵氏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人上人。
可她那低贱的出身,如今这地位已经是她能够爬到的最高处。
元安侯夫人是她的终点,却不是她的宝贝女儿的终点。
南玉薇这般的有出息,她的未来也不可能会差到哪儿去。
这是赵氏对她一如既往的信任。
“那是自然,我以后必然是要和大皇子殿下在一起的。”
南玉薇从始至终喜欢的一直都是秦泰然,想要嫁给他的梦已经做了将近十年。
她从来不觉得这件事会出错。
即便现在还在天牢里,她依旧觉得自己未来会是皇后。
“你能这么想就好,以后娘可就得靠你了。”
赵氏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去,睡觉的时候,嘴角也终于可以挂着一抹笑。
苏勇马不停蹄的进宫去,却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无可奈何,只好现在金銮殿外跪了几个时辰,想着以这种办法来感动秦宏业。
天上又下起了雨,这雨的架势一时儿半会儿也不会停。
朱公公先是看了一会儿,随着撑着伞走上前来。
“苏将军,你看看这天气,你在这儿跪着,老奴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要不然你的身子骨跪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陛下一定饶不了老奴。”
朱公公说的话倒是情真意切,脸上却浮现着几分讥笑。
能不笑么?
以前苏家人对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宫里的人个个倒是捧高踩低。
得势的时候就目中无人,苏家在上京霸道多年,对很多人都没有好脸色过。
就连朱公公这样的,在陛下跟前的大红人。
往常皇后与苏勇也从来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这不,风水轮流转,苏家一下之间就倒台了。
朱公公倒是不想笑,实在是忍不住才笑了一声。
好在这儿大雨遮挡住了视线,苏勇也没有一下就看清他的表情。
“我的确是有要紧事见陛下一面,还请朱公公通融通融,朱公公,你就行行好。”
苏勇从怀里拿了一袋金子递给他。
毕竟没有人会拒绝这么多的金子。
朱公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欣赏着曾经高高在上,现在又卑微到尘埃里的苏勇。
以至于一时之间她没有回话,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苏勇手中的金子沉甸甸的,就这么举着,半响也累了。
他怕是因为雨太大的缘故,所以朱公公没有听清他的话。
“朱公公,你就帮我们这一回来。实在是我们苏家遭了难,你可一点要帮帮忙,以后我们不会忘记公公的大恩大德。”
苏勇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卑微过。
可不卑微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么?
没了,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若是皇后与秦泰然没有办法从地牢出来,他这将军的位置也岌岌可危,随时都会被顾家那几个年轻人给取代。
朱公公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接那金子。
“苏将军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老奴哪儿敢做什么陛下不喜欢的事儿?那银子你还是好好的收着吧。这一次皇后娘娘惹得陛下生气了许久,身子也变得差了许多。这不?陛下还在生气呢,气也还没有消。老奴要是这个时候还把你放进去的话,岂不是故意触陛下的眉头么?”
要是以前,朱公公可不敢这么说。
但现在不同,苏家都已经快要没人了。
皇后与大皇子以后如何,朝中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准。
有可能是废除换一个新的人当太子,而皇后的位置更不用说。
后宫佳丽三千,哪儿没有人补上?
可见,苏家人也不是不可以代替的。
苏勇这个时候倒是记起来给自己的妹妹求情了,早干什么去了?
“朱公公,我的确是想与陛下求情,但不单单是求情。还请公公能够高抬贵手。”
“杂家高抬贵手?那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谁又可以为杂家高抬贵手呢?”
朱公公看顾不得那么多人的事儿,要顾的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