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拿到纸的韩明玮也是一脸懵逼。
蚯蚓粪？
是蚯蚓的屎吗？
那个东西可以吃吗？
看着他站着不动，窦文轩好奇地凑过去。
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不通。
“张大哥，白医生没说要准备多少吗？”
张良成这才想起来，他也忘记问了。
“那这样子，你先每样准备半斤，不够了再说。”
等他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白秋水正在给韩老爷子喂着一杯黑乎乎的东西。
“秋水，这是啥？”
“说了你也不知道,帮我把他衣服脱了。”
这是仙界的丹药，只取了五分之一给他喂进去。
张良成知道这是要扎针了，麻溜的将韩老爷子的上衣给脱了。
老爷子今年才六十六岁，但却被这个病，折磨得皮白骨。
这一扎针，差不多就用了两个多小时。
韩明玮东西买回来，却不敢进去，只能在门外守着。
十多分钟后，门打开，白秋水边擦着手上的水，边问道。
“东西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在这。”
韩明玮身后，一个大大的袋子，他伸头往房间里看了看。
“白医生，我爸怎么样？”
“没事儿，让他睡吧。”
白秋水看到那么大的一个袋子，嘴角一抽。
她好像忘记了写要买多少了。
不过，这种错误，怎么能承认呢？
就当是给药店做慈善了。
“给我准备一间空房间。”
“有有有，这边来。”
白秋水转身，眼角余光看见客厅里坐着的窦文轩，脚步一顿。
“哎呀，窦医生你还没走呢，这里又用不上你了。”
过了三秒，客厅里传来一声咆哮。
“你管我，这里又不是你家，哼。”
白秋水耸耸肩，确实。
前面带路的韩明玮摸了摸鼻子。
这白秋水，说话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房间里传出咚咚咚的声音。
窦文轩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捣药。
过了好打一会儿，白秋水拿着几包东西出来，交给韩明玮。
“这个，敷在肋脊角的肾区。
这个，敷在脐下。
这个，敷在小敷小腹上。
记下了吗？”
韩明玮盯着手中东西看了看，“记下了。”
白秋水点点头。
“我明天再来。”
“哎，不是，白医生……”
韩明玮刚要伸手拦她，被张良成一把拉住。
“别急，别急，秋水心里有数。”
本来向留两人在这里住的，结果两人就这么走了。
韩明玮只能先将药拿去给韩老爷子敷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他爸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杰克凑过去盯着药包看了几分钟，摇摇头，搞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效果。
窦文轩最夸张，对着药包又是摸，又是闻的，恨不得直接趴在韩老爷子身上。
韩明玮无奈。
“窦医生，等晚上药包拿下来，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窦文轩一听。
对啊，他怎么这么傻？
“行，那你晚上记得拿给我。”
他倒是要看看，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白秋水和张良成回到招待所的时候，顾真也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他们的晚饭。
“张叔，晚上随便吃点吧。”
说着随便，但其实恶意不随便。
都是顾真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借了人家的铝饭盒，明天再去还。
……
远在顾家村的大头几个，正在挨骂。
白母手里拿着小竹棍。
“你看看你们的衣服，还有一点干净的吗？瞅瞅这泥，衣服还要不要了？说吧，到底干啥去了？是不是跑河里摸鱼去了？”
前那天晚上顾真突然跑到家里，说要出门一趟，请她过照顾一下几个孩子。
天还不亮，白父就骑着自行车将白母送了过来。
前几天几个孩子都很乖，每天晚上放学回来还背着篮子去打猪草。
今天这是咋了？
出去上个学回来就成了泥人。
关键是不止一个，从大头都到四头，包括白子卿，浑身上下都是泥巴。
白母一视同仁。
每人屁股上都挨了一小棍子。
白子卿抹抹眼泪。
“奶，你别骂他们，大头他们都是为了我，才和别人打架的。”
打架？
白母一愣，不是去摸鱼了？
“为啥打架？”
三头憋不住话，“他们说子卿哥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我们才打他们的。”
啥？
白母眉毛一挑。
“谁说的？”
二头摸摸屁股，“就是隔壁村的王二狗，他还有好几个都说了。”
娘的，这些狗日的。
白母手叉着腰，气得胸口起伏。
“打得好，打赢了没？”
本以为说打架要被骂了，没想到还被夸了。
三头瞬间来劲儿了。
“那当然是打赢了，我跟你说，外婆，我冲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几个孩子围着她，吧啦吧啦说着他们的光辉事迹。
点着灯，终于将几个孩子洗干净了，白母累得流了一身汗。
“赶紧的，过来吃面。”
太晚了，索性下了一锅面条，吃完了事。
晚上，白母本来都睡了，突然被大头叫了起来。
“咋了？”
“外婆，子卿弟弟一直躲在被子里哭。”
白母一听，急忙下床，拖着鞋子就跑出去。
白子卿将被子蒙在头上，一个人躲在里面呜呜地哭。
“子卿，来奶看，咋了？是不是白天打架伤到哪了？”
白子卿躲在被子里，小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就是不出来。
白母生怕他捂出问题，不停地哄着他。
“子卿是不是想爸爸了，明天就放假了，到时候爸爸就要来看你了。”
白子卿掀开一个被角，露出小脑袋，眼泪弯弯地看着白母。
“呜呜，奶，我不是没人要得野孩子对不对？我想妈妈了。”
白母心里一酸。
这个天杀的刘小芝，看她干的什么好事，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作怪。
看看把子卿弄成啥样了？
白母抬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我们子卿才不是没人要，你看，爸爸，爷，奶，姑姑，姑父，还有几个舅舅都在呢，谁再敢说不要你，你就给我打他。”
三头挥舞着小手。
“没错，子卿哥，再有人说你坏话，我就帮你打他。”
“没错，我们帮你打他。”
大头几个也在旁边挥着手。